當老董事長在書房裡向蕭森問起老二時,他說:“玉潤生產,他們兩口子最近這兩天不著家。”
蕭鈞庭的二伯蕭城夫妻倆因爲自己的女兒生產,樂的合不攏嘴,更是三天兩頭的往醫院跑,按照他們的想法就是,就算蕭氏集團的遭受到再大的危機,那也沒有他們的外孫女重要。
爲此不落俗套的通知了媒體,準備在孩子七天後大辦宴席,好好的熱鬧一番,順便最好讓利舊市人人都知道,他們蕭氏再添一名千金,所以這幾天會很忙。
老董事長揮揮手說:“不管他們了,就讓他們爲玉潤孫女的事忙著!”
“老大,公司的事情,老三已經靠不住了,你就多幫著些。”
說完之後,他就要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水杯,蕭森見此,急忙上前兩步遞了過去,說道:“老三的性格雖說平時偏激固執了些,可是今日倒也不至於當著我們大家那麼多人的面說要換掉鈞庭,或許這裡面有什麼隱情,就這樣讓他面壁思過,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老董事長喝了一口水,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說道:“能出什麼問題,他那些小九九能騙的過別人,還能瞞得住我?枕邊人吹的風,這個老三哪哪都好,唯獨把枕邊的人當成聖旨。”
“偏偏老三媳婦又是個懦弱無能的主,可不就便宜了別人!”
蕭森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下,雙手撐在膝蓋上說道:“鈞庭說的話,您都聽見了?”
“老三媳婦上樓之後哭哭啼啼的,要換掉鈞庭孫兒的總裁位置,事情都已經鬧得這麼嚴重了,你們還打算瞞我瞞到什麼時候?我若是不下來,是不是我們的公司就拱手相讓了?”
蕭森堪堪的低下頭,一時沒說話。
沉思了一會說道:“我總覺得胡鬆這個人雖然表面看上去不與任何人相爭,平時又都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實則內心不簡單,單從他讓他的助理去接近老三而言,鞏固他自己的位置一事來看,他就不簡單,誰也不知道他到底裝了什麼心思!”
老爺子說:“所以這老三就更得管管,我叫你去盯著公司的進度,也是這個道理。”
蕭森點點頭,表示明白。
蕭鈞庭離開蕭氏大宅之前,許如出來送他。
說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話:“庭兒,媽現在唯一活著的盼頭就是有你這個兒子。”
蕭鈞庭任由她摸著自己梳的紋絲不亂的頭髮,靜靜的注視著許如,她的眼角似乎又多了幾條皺紋,即使許如年輕的時候長的再傾國傾城,也終究是抵不過歲月的無情。
尹黎落告訴他,要好好的跟他家人相處,尤其是一直疼愛著他的許如。
是啊,縱使有千萬般的不是,許如到底是他的親生母親。
蕭鈞庭擡起手親暱的把許如掉落在耳邊的碎髮別到了耳後,輕聲說道:“媽,你放心,以後我就是你的靠山。”
這麼一句話,頓時讓許如喜極而泣。
她低著頭,捂著自己的嘴,抑制自己不哭,可卻還是哭出了聲。
他第一次擁他母親入懷,
心間卻被狠狠的揪著疼。
臨走時,許如說:“庭兒,我早就察覺到胡鬆絕不僅僅是你爸的義子那麼簡單,對他好的程度超過了你這個親生兒子。”
蕭鈞庭拍了拍許如的背,勾著嘴角一笑說道:“不怕,我替你討回公道。”
她還說:“黎落的失蹤和你爸沒關係,這一點我還是可以保證的,不過,庭兒,不管怎麼說,黎落也是我們蕭家的兒媳婦,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把她帶回來。”
蕭鈞庭點頭,並叮囑她不要操心,注意好自己的身體,等著他們回來。
他的車開出了很遠,許如仍是站在原地張望,又哭又笑的,一會捂著自己的心,一會捂著自己的嘴。
而蕭鈞庭在和母親敞開心扉之後,整顆身心就好像突然放下了一大塊石頭,他認真的開著車,目視著前方,眼角留下一滴淚水,卻被他隨手擦去。
對於女兒的失蹤,鄭敏這邊倒也不是坐以待斃,召集了他全部的親信,並把尹權也叫了回來,連徐智申和於玉都有到場,唯獨少了張妙。
對此,鄭敏當然是對尹權一陣逼問,但尹權模棱兩可的回答著,顯然是不想說實話。
鄭敏由於顧忌著尹黎落的安危,倒也沒有逼著詢問。
看了坐在對面挨著徐智申極近的於玉一眼,開口說道:“爲了保證落落的毫髮無損,這件事首先絕對不能報警,綁匪是不可能無任何目的性的綁架,所以我的推測是,他們有可能是衝著我們的隱藏股份而來。”
此話一出,場內的三人都露出不同情緒的表情。
散會時,徐智申說要把於玉送回去,但於玉說她還要再陪陪鄭敏,讓他先回去。
徐智申因爲有急事在身,便也沒有多做強調。
尹權和徐智申相繼離開之後。
于玉立刻大獻殷勤的泡了兩杯玫瑰茶,放在鄭敏的面前,先是安慰了一番說道:“阿姨,你放心,黎落這一次一定會逢兇化吉的,您是不知道啊,在您住院的那段時間,黎落可是連續被綁了兩次,可每次不都還是照樣回來了,這一次肯定也會安全回來。”
鄭敏的臉色立刻變了,轉過目光盯著於玉看:“你說什麼?”
於玉這才驚覺到自己的失言,急忙捂住嘴,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不停的搖頭。
既然聽到了這個字眼,鄭敏哪肯罷休,立刻追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被鄭敏這麼盯著,她逐漸敗下陣來,低著頭垂頭喪氣的說道:“這件事具體的情況我也是不知道,但綁架黎落的罪魁禍首到現在仍沒有抓獲。”
“正好那個時候,正趕上是我們公司幾個重要項目的實施,所以啊,我們都在懷疑,會不會是那些綁匪就是衝著公司去的,而黎落卻莫名的成了替罪羔羊,這事,阿姨,您要是不信,可以去問我哥,我哥知道的比我還清楚,好像黎落被綁的第二次,是和高總一起被綁的,就是和我們公司合作的JM公司的代表人高平直。”
鄭敏轉過目光若有所思。
於玉腦袋轉了一個圈繼
續說道:“阿姨,黎落也是你的養女吧,您對她可真是好,簡直是比親生女兒還要好,真的是羨慕死我了,您是不知道啊,我那養父母整天都……哎,算了,不說了,幸虧我找到了親人,遇見了我哥,人生才總不至於活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
鄭敏一個眼神投了過去:“你的意思就是說,如果我們的落落永遠找不到她的親生父母,一生就活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了?”
“不不不,阿姨,您誤會我說的意思了。”於玉急忙擺手說道:“阿姨您對黎落這麼好,甚至比親生父母還要好,如果換成是我,就算是一輩子找不到自己的家人,我也是一百個願意的。”
這話聽的才真叫人舒服,鄭敏把於玉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徐智申她是可以信任的,那麼他的這個妹妹,看似沒有任何的心機,想來大概也是可以信任的:“小玉,可以請你幫阿姨一個忙嗎?”
於玉的表情突然就嚴肅了下來。
徐智申快速的駛車離開,並沒有回到自己的住所,而是再次來到了那所香榭茶水廳,依舊是上次坐過的位置,只不過這次他卻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大概是喝了兩杯茶。
屏風後才緩緩的傳來了一個夾帶著笑意,但語氣冷清的男中音的聲音傳了過來:“不好意思,來晚了,剛纔接了個電話。”
以他們現在無法面對面交談而言,顯然,兩個人是絕對不能說任何一句廢話,而徐智申也不跟他含糊,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這次找你出來,是想問你一件事,尹黎落的失蹤是不是和你有關?”
那邊沉默了兩秒,然後傳來了一個低低的笑聲,不答反問道:“你這是在質疑一個合作伙伴的誠信度嗎?上次你都發話了,這次我哪還敢再動?”
徐智申同樣笑了一下,刻意壓低聲音說道:“你這是已經承認尹黎落前兩次被綁都是你乾的了?”
“我也不怕跟你交個底,綁她確實是在我的計劃之內,綁成功了,但我所策劃的一切沒有成功,這一點卻在計劃之外,我能向你保證的是,這一次絕對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徐智申說:“我暫且信你!”
說著就要站起身離開。
那邊的男人再次開口:“既然都來了,肯定不會讓你空手二而歸,我們的計劃又有了新的進展,可以說這是上天在助我們,只要這一次能夠成功,就可以一舉擊破我們共同的仇人。”
徐智申微微頓了頓說道:“在沒有確定尹黎落是否安全之前,我對任何事情都沒有興趣。”
說完之後,他站起身,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衣服,果斷的離開了茶餐廳。
而另一邊的男人在聽完徐智申如此荒謬的話後,端起茶杯放在鼻尖聞了聞,嘴角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容。
就在這時,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起看了一眼,是個陌生的號碼,還是選擇接起。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聲音:“有人讓我告訴你,尹氏的一部分隱藏股份有可能藏在利舊市一所最大的網吧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