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蕭鈞庭突然轉(zhuǎn)換邪魅眼,雙手撐在桌子上慢悠悠的站起身,身子微微前傾著,歪著嘴角笑了一下,也表示疑惑的說:“嗯,確實,我也在奇怪,那個小偷怎麼會知道我把每個布娃娃裡都塞了五百塊錢?”
每個毛絨公仔裡都有五百塊錢?尹黎落再一次被這突如其來的發(fā)生的事?lián)舻钠呷澃怂兀q公仔總共有一百隻,如果每隻裡面有五百塊錢,那麼就說明她錯失了五萬塊錢。
尹黎落頓時直抓狂,差點心疼的直想哭,可即使再心疼,面上也不能表現(xiàn)出任何心疼的地方,強顏歡笑的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哦,那,那個小偷可真是幸運,你報警了嗎?把他抓住了嗎?”
“尹黎落。”他頓時沉下臉來:“還不說實話?”
那氣勢,頓時把她嚇了一跳,又心虛,又心疼,那怪味可真是難受,最後在那虎視眈眈的目光中,她敗下陣來,低下頭,委屈又無助的說道:“對不起,蕭先生,我要是知道那麼龐大一坨的聖誕禮物是你送的,我打死也不會把它們賣出去的。”
然後,很顯然的,耳邊傳來了一聲嘶吼:“你說什麼?你賣掉了?”
尹黎落低著頭,擡起自己的手擋著眼和臉,還時不時的偷看在原地氣的直轉(zhuǎn)圈的蕭鈞庭。
她心疼的可不是那些被賣掉的布娃娃,而是裝在布娃娃裡面的錢啊,總共就賣了兩千塊錢,結(jié)果還被小偷偷去了一千。
那叫一個心慌慌,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秉承著認錯的態(tài)度站起身,保證並信誓旦旦的說道:“蕭先生,對不起,下次我一定注意,下次不管你送什麼禮物,我都一定會好好的保存,絕對是真的。”
蕭鈞庭掐著腰指著她:“還有下次?我看你每次都是死性不改,下次別再妄想我會送你禮物。”
所以蕭鈞庭這麼生氣的原因是因爲(wèi)他送給她的禮物,卻被她不小心給賣了?一片心意被糟蹋?
反正絕對不可能是心疼裝在布娃娃裡面的那些錢,照別人的話說,蕭少爺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這次改爲(wèi)尹黎落笑的一臉?gòu)趁模A苏4笱劬ΓZ氣放慢的問道:“蕭先生,那你聖誕節(jié)那天晚上到底有沒有和於玉出去約會?”
“什麼約會?尹黎落我告訴你,別給我岔開話題。”
她頓時自信滿滿的笑了起來,從上次於玉回到設(shè)計部被問道約會怎麼樣時的反應(yīng)到現(xiàn)在蕭鈞庭在觸及到這個話題時的一臉無解,那麼就很能說明,那天晚上他們根本就沒在一起吃飯。
得知真相後,爲(wèi)什麼比撿了錢還高興?
尹黎落繼續(xù)嬉皮笑臉的問道:“所以,蕭先生,那毛絨公仔裡沒有五百塊錢對不對?”
蕭鈞庭緊緊抿著嘴,瞪著眼看著尹黎落,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還真是可愛。
昨天晚上,她正窩在沙發(fā)上惆悵的時候,黑暗中突然毫無任何徵兆的響起‘碰’的一聲響。
她頓時心提到了嗓子眼,下午的糾結(jié)全部煙消雲(yún)散,睜大著眼睛看著響起聲音的方向,藉著外面的燈光,她甚至能影影綽綽的看清冰箱的旁邊站著一個黑影
。
當(dāng)時的心緒完全就是一個驚心動魄,捂著嘴,就怕發(fā)出任何的聲音被殺人滅口,想起前幾天不斷的聽到鄰居說起有小偷的事。
她尋著記憶,在沙發(fā)旁邊搬起一張椅子,抱在自己的懷裡,走到門邊打亮燈光,那一剎那,完全是驚呆了,客廳裡被翻的一片狼藉。
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看見一個黑影從她的臥室裡跑了出來,直接衝向門邊,撞倒了在門邊的尹黎落,消失在了外面的走廊。
追出去的時候,已經(jīng)不見了那個黑色人影的小偷,說實話,尹黎落也並不擔(dān)心自己出租屋裡什麼東西被偷,因爲(wèi)本就沒什麼可偷的。
可突然想起,她把賣毛絨公仔的錢放在了臥室,又急忙跑到臥室,同樣是一片狼藉,但少了一千塊。
這個時候最應(yīng)該追上那個小偷狠狠的暴打一頓,站在馬路邊把他罵的狗血淋頭,或者是馬上報警。
最後轉(zhuǎn)念一想,或許可以趁這個機會改善她和蕭鈞庭的關(guān)係,所以故意製造不知名的動靜,把住在對面的鄰居引了出來,把手機塞給她,讓她打電話。
可蕭鈞庭來的實在是太慢了,她都蹲在角落裡睡著了,可慶幸的是,最後他還是來了。
兩人共乘一輛車回公司上班。
其實用一千塊錢緩解兩人的關(guān)係,想想還是很劃算的。
昨天晚上飄了小雪,半夜裡停了下來。
小雪已經(jīng)全部化作道路上的薄冰,整個天氣乾冷的厲害,尹黎落一下了車,裹緊大衣,開始搓手。
可是,當(dāng)她看到公司的大樓外,圍了不怕寒冷,扛著相機盡職盡責(zé)的記者們時,再一次感嘆到了這個職業(yè)的偉大和不容易。
蕭鈞庭正從車的另一邊走過來,顯然也是注意到了公司的大樓前被圍的水泄不通,而且全部都伸長了脖子往大廳裡看去的記者。
尹黎落又搓了搓手,跺了跺腳,用胳膊肘碰了碰旁邊的蕭鈞庭,酸溜溜的說道:“是不是你又做了什麼風(fēng)流韻事,這些記者來採訪你來了。”
面對尹黎落的陰陽怪氣,蕭鈞庭沒吭聲,而是深邃的眼眸若有所思的盯著那些亂哄哄的記者們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什麼,表情突然舒展開。
順勢抓住尹黎落的手腕,還未來得及說上一句話,突然有一個眼尖記者轉(zhuǎn)身瞧見了他們,扯開嗓子的喊道:“尹黎落,尹黎落在那!”
尹黎落傻眼傻的厲害,先是還沒從突然被蕭鈞庭牽住手腕的意外中回過神來,緊接著就聽見了 那些記者的口中莫名其妙的冒出自己的名字。
然後一窩蜂的扛著相機和話筒的記者全部圍了上來。
一個接一個,重複的問道:“請問尹小姐,有視頻曝光,尹小姐在蕭氏集團對蕭千金,現(xiàn)在的孫夫人行使暴力事件,有消息爆料稱蕭玉潤已經(jīng)懷孕兩個多月,因爲(wèi)動了胎氣,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靜養(yǎng),請問你是否還在爲(wèi)蕭千金搶走了你的未婚夫而心生怨恨,特地來報復(fù)?”
這下,她算是徹底明白了,可也懵了,轉(zhuǎn)過頭一臉迷茫的看著蕭鈞庭的側(cè)臉,一路上擠回到公司,她已經(jīng)頭暈?zāi)X脹,完全沒能
聽明白記者問了她些什麼,問了蕭鈞庭些什麼。
回到公司,蕭鈞庭立刻召開了部門會議,會議攝廣程度是設(shè)計部全部員工,也就是蕭玉潤和尹黎落打架所有圍觀的人員。
偌大的會議室裡圍坐了二十幾個人,空間裡仍顯得空蕩寬闊。
所有的人都低著頭,鴉雀無聲,早上的新聞他們自然是看到了,同時也注意到了圍在公司外的記者。
但凡遇上蕭副總裁的這張臉,總是讓人覺得膽戰(zhàn)心驚,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
尹黎落同樣坐在這些人羣中,一直低著頭,思緒飄的很遠,不知在想起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想些什麼。
總之腦海中就浮現(xiàn)了一句話,‘有消息爆料稱蕭玉潤已經(jīng)懷孕兩個多月。’
心緒遠了又近,近了又遠,最後定格在那一個晴朗的午後,那是在大學(xué)最後半學(xué)期的一個午休,兩人逃課跑到校園裡的小河邊。
孫清源坐在石頭上,而尹黎落枕在他的腿上,陣陣涼爽的風(fēng)以及顆顆柳樹帶來的遮陰,以至於讓她的印象無比的深刻。
孫清源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著她光潔的額頭,一隻手撐在草地上,滿臉憧憬且?guī)c期待,帶點羞澀的問道:“落落,你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
尹黎落猛得搖頭,避免再被這些思緒侵蝕,他擡頭看向坐在主位上的蕭鈞庭。
只見他雙手放在桌子上,冷峻著一張臉,掃視了一圈場內(nèi),最後目光定格在她仍迷茫的小臉。
不過,只是兩秒,便移回目光。
冷酷且果伐的說道:“兩件事,第一,關(guān)於昨天蕭雨潤和尹黎落在公司打架的視頻誰拍的?第二,視頻是誰背叛公司賣給記者?做這些事的人最好馬上站出來,如果讓我查出來,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後果。”
話音還未落,突然就有一個女員工因爲(wèi)心虛碰掉了文件夾,然後所有人的目光一致移了去。
那個女員工看了掉在地上的文件夾一眼,慌忙站起身,整個身體彷彿都在顫抖,就連說出來的話都變的結(jié)結(jié)巴巴:“總,總裁,對,對不起,對不起,視頻是我拍的,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蕭鈞庭正眼都沒撇她一眼,揮了揮手,當(dāng)著全會議室的員工向身後的王章下達著自己的命令:”把她開除,另外,知會利舊市所有的珠寶公司,不許錄用她。“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完全是斷了一個人的後路,簡直是生不如死。
可那個女員工知道蕭鈞庭的脾氣秉性,已經(jīng)下達的命令不可能再收回,如果她再說上一句求情的話,恐怕懲罰會更嚴(yán)重。
站起身,強忍著滿眼的淚水和委屈,一步一步緩慢的走出了會議室。
尹黎落眼睜睜的瞧著,話到嘴邊,本想說兩句話,可看到蕭鈞庭凌冽的眼神,瑟縮了一下,把話吞了回去,其實,別看平時他們該玩玩,該鬥嘴鬥嘴的,他發(fā)起火來,她也很怕他。
蕭鈞庭掃視了一圈場內(nèi)繼續(xù)說道:“第二件事,難道沒人承認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