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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近那麼遠七

那麼近,那麼遠(七)

當(dāng)一切歸於平靜之時,才覺得剛纔那番爭吵是多麼不必要,淚痕幹在臉上,有了涼意,溼透的衣服還黏在身上,有些沉重,重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聽到了他上樓的聲音,腳步聲很重很重,接著便是甩門的聲音,連帶著她待著的客臥都跟著顫了顫,沒多久,便聽到了他下樓的聲音,腳步依舊匆匆,宛如,在這裡多呆一秒,都是種侮辱。

直到院子裡有汽車啓動的聲音,蹲在地上亞丹,辜辜的看著窗外的那片天,僵硬的腿不受控制的站了起來,一路追到陽臺上,陽光下,那華麗的車身亮的有些刺眼,看著它駛過柏樹林,出了雕花大門,便是揚長而去。

他走了!

在一場激烈的爭吵之後,他還是走了。

那承載著她所有愛的男人,就這樣遠離了自己的視線,是不是一去不復(fù)返?她不得而知,心口的痛意再次席捲而至。

一夜未眠,疲憊不堪的身子再也支撐不住的沿著長廊倒了下去,身子落下的那一瞬間,打翻了陽臺上那一盆綠植,那是她昨天買回來的,脆嫩的綠葉襯著露珠搖搖晃晃的落在了樓下的草坪上,沒有意料之中的脆響,只是無聲無息,支離破碎的躺在那裡,一如她一般。

陽光落在了她那張蒼白如紙的面頰上,如火般的豔陽曬乾了她眼角的淚,夏亞丹只覺得累極了,從未有過的累和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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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目的光線越過了長廊,不知是幾個時辰的時間過去了。

恍惚間,亞丹聽到了院子裡又有汽車駛進來的聲音,這裡是私人的高檔住宅區(qū),沒有允許,外來車輛是很難進來這裡的,有那麼一刻,她幾乎欣喜的要站起來,她在想肯定是她的子西哥哥回來了,就像那天晚上一般。

只是虛弱得只剩一絲孱弱呼吸的她,那還站得起來,像只受了重傷的小貓趴在地上,輕輕的呼吸著那點點清冽的氣息。

她清晰的聽到了車門重重闔上的聲音,有些急促的腳步聲,再是門鈴響起,清脆的聲音,如昨天晚上那般怔人,她幾次試圖站起來去開門,可每每都是徒勞,腳底的痛,心口的疼,每一道傷都足以讓她這個羸弱的身子,潰不成軍。

樓下的門鈴繼續(xù)響著,可她卻無能爲(wèi)力,想要開口,喉頭卻是塞著一團棉花,硬生生的堵在那裡,上不來,下不去,難受得要命。

她只覺得那門鈴聲離自己越來越遠了,她越是想聽清楚,那聲音就越飄忽起來,宛如自己的靈魂正在一點點脫離自己的軀殼,像只脫了線的風(fēng)箏,隨著風(fēng),沒有方向,沒有目的的飛著,越飛越高,越來越抓不住······

這種感覺和七年前那個夢多麼地相似,手術(shù)後,躺在醫(yī)院病牀的她夢到自己變成了一隻折了翅的蝶,一隻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隻無法睜開眼的鳥,可她卻停不下來,只想越飛越遠,彷彿身後有一團火在燒著,在追逐著。

那一刻,她以爲(wèi)自己死了,一定是死了,不然爲(wèi)什麼她的世界了找不到一絲熟悉的人物,她卻見到了那個在海灘上只有一面之緣的男人,歐子西背後長著一雙翅膀,飛在自己的前面,對她招著手,她像是找到了根蒂一般,努力朝著他飛奔而去。

可不知道爲(wèi)什麼,明明還能飛翔的她,在那一瞬間,那幾乎沒有重量的身子卻一點點往下做著加速的自由落體運動,她嚇得幾乎要喊出來,可那點聲音卻找不到發(fā)泄口,只能不斷在體內(nèi)膨脹著,變成一塊大石壓在自己身上,越發(fā)加速的墜落下去,看著那唯一讓她熟悉的人影,也離她越來越遠,她焦急得快要哭出來,想要去抓住他。0561

可一切都只是徒勞,她看到了他仍然在笑著對她招手,像是召喚,又像是嘲諷她的狼狽。

她流下了絕望的淚水,直至那點風(fēng)浪捲走了她,她徹底的沒了意識。

“羽凡,亞丹還在不停的流汗,怎麼辦?快送醫(yī)院吧!”亞彤胸前的工作牌還未來得及取下來,從事務(wù)所一路狂奔過來的她,焦急的聲音裡帶著些許哭腔,手裡的毛巾在亞丹的額前擦著。

“亞彤,你別急,亞丹只是一般發(fā)燒,低血糖、睡眠不足加上燙傷了腳發(fā)炎引起的,和心臟沒關(guān)係,等她退下燒來就沒事了。”白羽凡把拍了拍亞彤的肩,讓她安心。

“可···可醫(yī)生說,亞丹不可以發(fā)燒的,她現(xiàn)在還在觀察期···她的腳有沒有事···她不可以有事的···”一貫冷靜自若的大律師,此刻竟慌張得語無倫次。

一歸覺剛腳。其實上流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亞彤疼妹妹在這個不大不小的圈子裡是出了名的佳話,羽凡知道此刻說再多官方的話,眼前這個幹練灑脫的女強人,不一定能明白,他能做的就是讓她安下心來。

“亞彤,你聽我說,亞丹真的沒事,她的病在七年前就已經(jīng)好了,而且我也已經(jīng)給她處理好了傷口,你難道不相信我的醫(yī)術(shù)嗎?”羽凡扳正亞彤的身子,卻看到她眼裡流出淚來。

“羽凡,你一定不能讓亞丹有事,一定不能!”她無措的像個孩子抓著他的衣袖央求著,一如七年前她癱坐在手術(shù)室門口央求著醫(yī)術(shù)一定要救活她妹妹一般。

羽凡嘆息一聲,把她抱入懷裡,輕哄著,“放心吧,我們都不會讓她有事的!”不會讓這個最小的妹妹有事的。

似是他的保證起到了作用,亞彤漸漸冷靜下來。

“你怎麼知道亞丹病了?西子呢?”亞彤從他懷裡直起身來。

“西子上午出差去了,是他打電話給我說亞丹燙傷了腳,讓我立刻趕過來,我來的時候,按了半天門鈴沒人應(yīng),後來我還是找物業(yè)砸開的門,我把整個屋子翻遍了,都沒找到她,要不是西少說她一定在家,我一定走了,後來纔在陽臺上找到暈過去的她,當(dāng)時她渾身都溼透了,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白羽凡如實說,卻沒發(fā)現(xiàn)亞彤已經(jīng)變了色的臉。

她二話沒說,掏出手機撥出了電話。

“歐子西,你是不是太混蛋了點,把受傷的老婆扔在家,自己倒是逍遙快活去了,你知不知道亞丹差點···出大事了。”亞彤頓了下,沒把那個“死”字說出口,看了眼仍舊昏迷的亞丹,又加重了口氣,“我不管你現(xiàn)在在哪裡,我給你回來的時間,要是明天我沒看到你,別怪我把亞丹送到歐家大宅去照顧。”

不等歐子西說話,亞彤氣憤的掛斷了電話,她知道歐子西再怎麼放蕩不羈,還是有些怕家裡的那些長輩的。

靠在書桌邊的白羽凡一眼佩服的對亞彤豎了個拇指,也只有她纔敢威脅西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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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個極長,極舒服的覺,全身的毛孔都貪婪的張開了,像是彌補了近來的睡眠不足,亞丹翻了個身,隔著窗簾看著窗外的天空,稀疏的光影拉長了柏樹的影子,投在窗棱上倒像是一幅畫,空氣裡卷著點點泥土青草的幽香,額外好聞,又下過雨嗎?

應(yīng)該是吧!不然這個點,怎麼沒聽到蟬鳴,這樣靜謐的時光彷彿在她的生活裡成了一種奢侈。

亞丹坐起身子,懶懶的伸了個懶腰,白希的手臂在空中劃開一抹弧度,依舊帶著幾分虛弱。

家裡只有她一個人,亞彤上班了去了,而歐子西一秒都不曾出現(xiàn)過,亞丹雖不曾期待他會回來,但心底多少還是有些澀然,腳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儘管用了最好的藥,但還是留了疤。

再深再猙獰的傷口總有癒合的一天,只是化膿結(jié)痂之後,總會留下點痕跡證明它曾經(jīng)來過,就像是愛情,誰說愛情不是一種傷,明明知道那是裹著糖衣的毒藥,卻還是有那麼多的人,執(zhí)拗的、不顧一切的要嘗一嘗,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亞丹嚇了一跳,沉凝的思緒被打斷,聽著那陌生又熟悉的鈴聲,她有些恍惚。

“亞丹!”付惟行醇厚的聲音傳了過來,像是清晨的一縷微風(fēng),舒服得讓人忍不住想要嘆息一聲。

亞丹有些懵,好半響才愣愣的開口:“付先生?”13acv。

她有些驚訝,甚至有些受寵若驚。

她這聲低呼,引來了電話那端男人的淺笑,只聽到他在那頭低笑了兩聲,似是無奈,似是寵溺的笑。

亞丹後知後覺的明白了他笑裡的含意,忙不迭的又叫了聲:“vence!”

“感冒了嗎?”付惟行聽著她那濃濃的鼻音,關(guān)心的問。

“恩,早兩天的事了,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話雖這麼說,可感冒的後遺癥還是很明顯的,她輕輕的咳了咳,“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大事,本想問你簡歷寫好沒!”付惟行溫和的說。

簡歷

天啊!她把這件事給忘到外婆家去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我馬上寫一份發(fā)給你。”亞丹急急忙忙的下牀,連鞋都沒穿就朝書房跑去。

似是聽到了她那匆匆的開門聲,又或是有份心有靈犀的感應(yīng),付惟行闔上了手裡的文件,笑著接口,語氣不疾不徐,帶著些許寵溺:“不用急,慢點跑。”

亞丹握著手機,奔跑的腳步倏然一滯,一隻手已經(jīng)搭在書房的門把手上,看著厚重的門板喘息著,眼睛裡卻是掠過諾多的震驚。

雖只見過一次,她感覺自己在他面前就是透明的一般,即使隔著千山萬水,高樓大廈,他依然可以看穿這端她的心思。

這種感覺並不好受,就像是一隻剝了殼的龍蝦,赤、裸、裸的躺在鎏金拼盤裡,任人宰割。

“中午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吧,你可以直接把簡介給我。”付惟行笑說,友好的發(fā)出邀請,這樣的邀約太過無懈可擊,甚至讓人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彷彿剛纔那句話只是隨口說的,又好似是故意忽視了這端她的沉默。

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男人說話的分寸拿捏到了如火純青的地步,既能輕而易舉的窺舉你的一舉一動,無形之中又能讓你感受到了他所散發(fā)出來的強大氣場。

電話在莫名的氣氛裡沉凝了一瞬,就像是一團剛?cè)计鸬幕鹧妫蝗挥龅搅艘粓隼钻囉辏段┬械穆曇麸h蕩在整個長廊裡,溫潤的帶著些許壓抑,卻又是那般的平靜:“亞丹,還在聽嗎?”

亞丹回神,“我在,好啊!”

電話掛斷之前,付惟行告訴了她餐廳的地點,問需不需要他來接,亞丹拒絕了,不知爲(wèi)何,潛意識裡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不要和這個男人靠的太近,不要和他靠的太近。

可她好似無法控制的墜落了下去,就像夢中的那樣·····

只是很久以後,她每每憶起來,都會感嘆一句,人的潛意識是多麼的驚人。

付惟行定的餐廳離他的公司不遠,在一片商業(yè)圈內(nèi),倒是個十足的高檔消費區(qū)。

服務(wù)員替亞丹拉開門,她道了聲謝,還未說明來歷,服務(wù)員就把她領(lǐng)到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顯然是提前打好招呼了。

位置選得很好,是整個餐廳的唯一一個處在高處的位置,坐在上邊的人只要稍一俯眼,就能縱觀整個餐廳,毫不誇張的說,能清晰的看清每個食客的吃相,相對的是,對於這獨一無二的位置,也正是能搏得衆(zhòng)多目光注目。

只是這樣的位置,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適應(yīng)的,試問,有誰受得了自己用餐的時候是被萬人注視的,像古代帝王一般,千人服侍,萬人擁簇,想想都會覺得咽食吧!

說白了,一般選擇這樣位置的人,不是內(nèi)心足夠強大,那就是征服欲和佔有慾不容人小覷。

正如坐在上方的男人,劍一般鋒銳的眉峰,濃稠得像墨汁一般黑,狹長的眸子,溫潤得像水底的磐石,卻又是那般深不可測,笑起來更是攝人心絃,那似笑非笑的嘴角抿成一條堪稱完美的線,卻又讓人無法輕易的辨識那是善意的笑,還是詭譎的笑意。

付惟行輕輕的晃了晃手,打斷了亞丹考量的目光,她輕輕回以一個溫柔的笑靨。

她今天穿了一條天藍色的長裙,流暢的裙襬遮住了腳背上那醒目的傷痕,海藻般的長髮披灑了下來,落在她那窄小的肩頭,顯得越發(fā)嬌小可人,長髮將她那白希的臉蛋襯托得越發(fā)瘦削,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睛,襯著夏日裡的陽光如含著露水的花骨朵,明媚,清澈。

“你今天很美!”亞丹坐下來,沒預(yù)警的就聽到了付惟行的這句稱讚。

她擡眼,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訥訥的說了句謝謝。

付惟行眼裡的笑意越發(fā)深邃濃稠起來,卻沒有要故意挑逗的意思,轉(zhuǎn)了話鋒,“臉瘦了不少!”

亞丹下意識的摸了摸臉,笑了笑,沒說話。

“病好全了嗎?”付惟行妥貼的遞上一杯溫開水。

“恩,好多了!”亞丹接過他手裡的水杯,剛喝了一口,聽著他後面這句話,差點沒全數(shù)噴出來。

“這天氣連狗不感冒,你倒來個反的啊,看來你得多鍛鍊鍛鍊身體了。”付惟行招來服務(wù)員點餐,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亞丹看著他半天,才意味他這句話裡的意思,有些氣惱他的玩笑,卻又覺得氣氛似乎在他這句話中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餐點上來得很快,亞丹一看餐色,不禁有些咋舌,“點這麼多,我們能吃得完嗎?”

可她似乎忽略了,桌上的菜餚全是她鍾愛的。

“慢慢吃,看你瘦成這樣,我可不想招一個”竹竿子“員工。”付惟行半開玩笑的說,卻已經(jīng)自顧自地的吃了起來。

這樣的男人太過有魅力,以至於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他的熱情,明明兩人只有一面之緣,此刻卻像是熟識的朋友一般,熱絡(luò)的坐在這聊天吃飯,這樣的關(guān)係,似乎有些尷尬,情理之中,似乎又有些意外。

略微整理下混沌的思緒,亞丹也不講客氣的吃了起來,她本來就不是個矯情的人。

“這裡的口味真不錯!”她擦了擦嘴,舒服的靠在椅子上,由衷的讚美了一句,也是,像他們這種家財萬貫有身份的人,對吃自然很挑剔,能入他們眼的,必定是上等的。

付惟行輕呡了一口紅酒,若有所思的看著她那庸懶得像只貓咪的樣子,一點都不嬌柔做作,嘴角的笑意更是明朗起來:“要是喜歡,以後常來,報我的名字就是,我是這裡的會員。”

“那是不是可以不用自己買單!”亞丹笑著打趣,一頓飯下來,彼此的關(guān)係似乎更進一步了。

“當(dāng)然可以,我從你薪水裡扣就是!”付惟行回答的乾脆,幾近笑出聲。

亞丹下意識的“切”一聲,又惡狠狠的加了句:“萬惡的資本家!”

她那生動的眉眼,惹得付惟行頻頻輕笑出聲,他大方的應(yīng)承:“天底下本來就是無殲不商!”

無殲不商

呵,古訓(xùn)還真是說得對,歐子西不也是這樣麼,連算盤都打到自家老婆頭上來了,可謂是精明透頂啊!

如果說付惟行是一杯茶,甘甜醇厚,那麼歐子西並沒有他這樣的好耐心,他更像是一杯上等的名酒,在歲月的長河裡發(fā)酵後,一觸即發(fā)的性子,越發(fā)顯得濃稠而又甘冽。

怎麼一下子又把他們兩個比較起來了?

目光頓了一刻,很快又收了回來,亞丹從包裡拿出簡歷,遞給付惟行,自己又藉故上洗手間,在這樣的地方,用這種方式面試,多少還是讓人覺得有些尷尬的。

洗了手出來,亞丹不禁怔了一下,她沒想到在這裡也會遇上歐子西,這就是所謂的冤家路窄嗎?

不過很顯然,從男洗手間裡出來的他,清冷的眸光只是從她身上掠過,像看陌生人一般的匆匆一瞥,不留任何痕跡。

亞丹心裡劃過一絲悵然,算算日子他們也有五日不見了吧,從那次他離家後,兩人又恢復(fù)了以往的交往模式,好像兩人的關(guān)係更糟糕了一些。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長廊的拐角,她纔回過神,她居然好笑的期待他會駐足回頭看一眼她,只是一眼也好,可終究還是自己想多了。

歐子西轉(zhuǎn)過長廊,終於停下了腳步,擱在褲腿裡的手,緊緊的攢成拳頭,英偉的眉峰,蹙成一道刀鋒,從他走進這裡,看到她第一眼開始,他的目光就無法別開眼,整個心思就全放在了她的身上。

第一次看她穿裙子,他發(fā)現(xiàn)竟是如此的可人,看著她對別的男人笑臉盈盈的,他感覺自己比吃了蒼蠅還難受,這種難受發(fā)自肺腑,像是毒液一般,越侵越深。

他幾次想要衝過去,以丈夫的名義將她拉走,可每每那股子衝動還只涌到喉頭,卻又生生的嚥了下去,來來回回?zé)o數(shù)次,直到她起身去洗手間,他像是找到了發(fā)泄口一般,鬼使神差的跟了過來,以至於守在門口等著她出來。

斥責(zé)的怒罵,譏誚的嘲諷,在他的腦海裡如長篇大論的罪狀,隨便拎出來都可以讓她無地自容,羞愧難當(dāng)。

明明準(zhǔn)備好話,可當(dāng)真看到她的那一剎那,卻又生生的卡住了,看著她那消瘦的臉龐,心疼的讓那些謾罵都變得無力,甚至是可笑至極。

歐子西懊惱,惱自己什麼時候這般在乎她的感受了。

那是一種極爲(wèi)複雜又難受的感情,明明憤怒她的不忠,甚至可以用得上滔天怒火來形容,可又清楚的發(fā)現(xiàn)那種情感似乎更像是嫉妒,嫉妒得發(fā)狂,剎那間涌上來的情緒幾乎要淹沒他的理智。

這樣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亞丹失神的坐下來,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腦海裡來回躥過歐子西那一瞥眼的眸光,那般熾烈,那般冷冽,像極了一道警告的目光。

想起那次吵架他的質(zhì)問,讓她此刻像極了出來幽會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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