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鬱見許暮一半天沒反應(yīng),於是又說道:“一一,你忍心讓我一直跪在這嗎?"
許暮一咬著牙,什麼也沒說,最終還是接過了崔鬱手中的捧花,然後扶崔鬱起來了。
許暮一的表情有些僵,大家也只當(dāng)她是太緊張了,只有許暮一自己知道,她的心,有多亂。
崔鬱抱著許暮一上了婚車,一路奔向酒店,崔鬱的父母親友已經(jīng)到場了,就等著女方這邊的人過去了。
進(jìn)了酒店,按照婚禮流程,崔鬱先上臺,許暮一則站在離臺子不遠(yuǎn)的花門之下,等著崔鬱待會兒來牽她上臺。
臺上大屏幕滾動放著崔鬱和許暮一的婚紗照,司儀正在慷慨激昂說著那些美好的臺詞,崔鬱笑地合不攏嘴。
那時,許暮一看著,她以爲(wèi),崔鬱是真的很喜歡她,不然,崔鬱也不會那麼開心,若不是娶了心愛之人,誰會笑的那麼幸福。
一直不敢笑的許暮一在那一刻笑了,被人這麼喜歡著的感覺真好,剛好這個人又是以後的另一半。
許暮一覺得,或許,崔鬱這麼喜歡她,她跟崔鬱說實話,崔鬱不會介意的。
然而,許暮一的笑容,還未展開,下一秒就凝住了。
她的目光死死地看著崔鬱身後的大屏幕,伴隨著全場譁然,臺上的崔鬱也轉(zhuǎn)過身去,愣在了那裡。
大屏幕上出現(xiàn)的是兩道交織在一起的身影,一個男人壓在一個女人身上,那個角度剛好遮住了所有隱.私部位,也剛好看不到那個男人的樣貌,只看得清他身下那個女人的樣貌。
崔鬱緩緩轉(zhuǎn)過身,朝離他不過十五米遠(yuǎn)的許暮一望去。
而許暮一的雙目已經(jīng)盈滿淚水,那個還未展開的笑容,終還是笑了出來,不過,再也看不見幸福,滿滿地全是嘲諷,她對她自己的嘲諷。
許暮一,你竟然還妄想著幸福。
一旁的席嫣瞪大了眼睛看著大屏幕,然後轉(zhuǎn)頭問道:“一一,這、這是你嗎?不,不會吧,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你,找人p的?"
許暮一沒有說話,她什麼都不想說。
她知道,她說什麼都沒用,既然這個視頻放出來,不管是真是假,在場的人都先入爲(wèi)主了,該造成的影響已經(jīng)造成了。
苦澀,從許暮一的嘴角開始蔓延開來,她在心裡說道:符袁朗,你匿了這麼久,就是爲(wèi)了等這一天,讓我徹底跌入深淵是嗎?
許常建氣得發(fā)抖,在舒萍的攙扶下走到許暮一的身邊,狠狠地給了許暮一一個耳光,“丟人,我的臉,我許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舒萍也無奈,“一一啊,你、你,哎!"
崔鬱的父親崔海龍和母親陳良芬也一同走了過來,崔海龍說道:“常建,你這、你這,你說這都什麼事,好好的一場婚禮,卻是讓人來看笑話的,我們這麼多年的好友,我也不說什麼了,這婚禮,算了算了。"
可陳良芬不想罷休,“什麼算了,他們女兒丟人,連帶著把我們崔家的臉都給丟盡了,怎麼能就這麼算了?!"
許暮一就像個被剝了魂的人一樣,雙目無神地站在那,她多希望,那一刻她能昏死過去,什麼也不用聽,什麼也不用看了。
就在這時,崔鬱搶過司儀手中的話筒大吼一聲,“安靜!"
譁然的現(xiàn)場頓時安靜下來,接著,崔鬱拿起臺子上的擺放著酒杯塔的小桌子往身後的大屏幕砸去,酒杯摔碎了一地,大屏幕也砸壞了,不能再繼續(xù)播放那些不堪入目的視頻了。
崔鬱接著說道:“婚禮照常進(jìn)行,許暮一,我娶定了!"
陳良芬一聽,當(dāng)即就尖著嗓子喊了起來,“兒子啊,你是不是傻啊你,這樣的女人你還要娶回家?"
“是我娶老婆,媽,你跟爸回座位上去,岳父,岳母,我愛一一,不管怎樣,我都要娶她,還請你們讓一一嫁給我。"
崔鬱一番話,讓在場人無比感嘆這崔鬱當(dāng)真是個情種,對許暮一如此情深,這許暮一真是上輩子積福了。
許暮一也沒有想到,到了這一步,崔鬱竟然還願意娶她,這讓她如何能不感動。
許常建也不好說什麼,自己的女兒被人拍到這樣的視頻,他已經(jīng)擡不起頭來了,可這女婿卻還依然不離不棄,他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呢。
崔鬱走下臺,朝許暮一走過去。
“岳父,岳母,我說了我會對一一好,你們就放心將一一交給我吧。"
許常建和舒萍只好點點頭,走開了。
崔鬱朝許暮一伸出手,許暮一早就哭成了大花貓,她看著崔鬱伸在她面前的手,垂在身側(cè)的手,手指不禁彎了彎。
就在許暮一擡起手放到了崔鬱的手上時,大門外走進(jìn)來了一個人,朗聲道:“不好意思,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