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靜錯愕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目光波動的閃爍在她清冷的臉上,她要不是知道實情,也會被流芳的這套說辭相信的,她像是說的真的一樣。
“現在誰都不可以破壞我的幸福。”流芳重複了這句話,使了一個眼神,讓她配合著她演戲。
蔣靜不知道怎麼做纔好,有些凌亂。
但她看到了流芳眼裡的堅決,決定配合著她,她收起擔憂的臉孔,笑著啪起手來,調整好臉上的表情,用一種蔑視的表情斜睨著陸青雲,“哈哈,真好玩,沒想到甩人那麼好玩。流芳啊,剛纔我說你需要他幫忙的時候,他那樣子好蠢,還以爲你昨晚真的遇到難題了。”
陸青雲臉色鐵青的看著他面前的兩個女人,他微微瞇起眼睛審視著顧流芳,卻在她的臉上看到了一絲鄙夷,以及她對愛情的嘲弄腙。
一瞬間,他彷彿不認識她了,她是那個在他記憶中純潔,善良,清冷又楚楚可人的顧流芳嗎?
還是之前的一切真的就是她僞裝的!
她在他眼中看到了錯愕和對她的厭惡,心裡痛著,臉上的笑容卻更加的燦爛了,她擠了擠身旁的蔣靜,“多謝你,要不是你給我支招,我老公怎麼也不會碰我的,接下來,就等著我慢慢收復他吧,先征服他的身體。他好像挺喜歡的。吆”
陸青雲覺得腦子嗡嗡的,什麼都不能思考?
他不會輕易喜歡上人,喜歡了,就會用心一輩子去經營,沒想到,會這麼慘!把心捧在了她的面前,不介意她是有夫之婦,心卻被她用力的摔在了地上,支離破碎。
他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恍惚的走出這間辦公室,耳朵里根本就聽不見她們的冷嘲熱諷。流芳的笑臉和害羞的模樣還在腦子中,轉眼間,卻看到了她勾起笑容的鄙夷譏笑,彷彿在心目中的仙女一下子墮落成了地獄來的魔女,讓他心裡落差太大,有些接受不了。
他一走出門,流芳就把門鎖上,睜大眼睛,無力的靠在門上,眼淚卻不受控制的唰唰唰流。
她看到了他受傷的眼神,看到了他的錯愕和突然地厭惡,心裡好痛,好難過。
蔣靜看到她的眼淚,心也跟著痛了起來。
“流芳啊,我看得出他是喜歡你的,他主動來找我就知道他有多在乎你了,你爲什麼要那麼絕情啊?”蔣靜不解的問道。
她忍不住的大哭起來,捂住自己的臉蹲下去,又把自己埋在了腿間。
“嗚嗚嗚,嗚嗚嗚。”哭的那樣撕心裂肺。
“要不,我把他叫回來,跟他說明白吧。”蔣靜鼻子也澀澀的,看著她哭,眼睛也溼潤了。
流芳不太會哭,即便是進醫院的時候被老人們欺負的留不下去,她都沒有哭一滴眼淚。沈爵傲那樣的欺負她,她也沒有這般哭的撕心裂肺,由此可見,她現在又多心痛,多難過。
蔣靜拿著紙巾,蹲下,眼淚也流出來,“流芳啊,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說,我做。”
流芳還是蹲著趴著哭了五分鐘,她擡起頭來,穩定呼吸,抽著幾張紙胡亂的擦著臉上的淚水,眼睛紅腫,眼神卻恢復了清冷和理智。只是眼淚還是不受控制的從眼眶裡流出來。
“聽著,永遠都不要讓陸青雲知道真相,不然,我今天就白努力,我也白讓他討厭了。”她堅決的說道,頓了頓,“如果你告訴陸青雲,我就沒有你這個朋友。”
“流芳……我不明白,讓他幫你解決問題不是挺好的嗎,好過你一個人孤獨無助。”蔣靜心疼的說道也有一些委屈。
她知道蔣靜是爲了她。
“如果解決不了呢?我是一個有夫之婦,你覺得我可以給他什麼?他是一個軍人,他是一個少將,在他的面前,有著光明的前景,甚至,將來可能會是國家領導人,和我在一起,只會成爲他政治上的污點,讓他的人生看不到光明,我不想等十年後他埋怨我,讓他徹底的離開我的生活,那纔是對大家都好的。”她堅決的說道。
“十年後,會不會看的太遠了,說不定他可以解決呢!”
“我不可以拿他的幸福和將來做賭注,他跟我說過,他最大的願望是男人都想要的願望,這個你知道是什麼嗎?政治前景,我不能成爲他人生的絆腳石。就這樣吧,明天開始一切會好的。”
流芳站起來,再次擦了擦眼淚,醒了一下鼻涕,“我下午有一場手術,能不能拜託你替一下我。”
“沒問題,肯定沒問題。”蔣靜憂心的說道。
“謝謝。我回去了。”她說著走出她的辦公室,心裡空空蕩蕩的,突然覺得好孤單。看著前面的空氣,眼睛中都是陸青雲受傷的表情。
心裡越發的揪著緊。
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手機響起來。
是沈爵傲的!
他還真是陰魂不散。
流芳頓了頓,咬緊了牙,緊緊的握著手機,連身體也在顫抖著,十秒後,她才接聽了電.話。
不想說話,不想說話,嘴巴緊抿著,圓瞪著眼,連呼吸都在顫抖。
“我剛纔給森迪打了電.話,幫你請好了假,一會帶你出去買些送你婆婆的禮物。”他的聲音慵懶的,煽情的,顯然他現在的心情很好。
她能有選擇嗎?
深吸一口氣!
離不了婚,爲了蔣靜,只能選擇隱忍。
“好,知道了,在哪裡見面?”只是她的聲音忍不住的冷。
“我在醫院的停車場,你過來吧。”他說完就把電.話掛掉了。
流芳頓了頓,把手機丟進了包裡,去洗手間洗了一下臉,看著鏡中眼睛還有些紅潤的自己,微微皺眉,“加油吧,顧流芳,以後會好的。”
她拿著包出去。
沈爵傲靠在車門上,點燃一支菸,煙霧暈染了他的魅瞳,讓這個人更加的迷魅,可是,與身居來的高貴和慵懶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顛倒衆生,只要是經過的人,都會對他側目。
流芳走到他的面前,目色清冷,跟他連說話都覺得挺累的,突然地覺得,跟他一點共同話題都沒有。
他看向她紅腫的眼睛,邪魅的勾起一笑,語氣卻慵懶的問道:“爲什麼哭?”
“和你有關嗎?”她清冷的說道,拉開車門,徑直坐在了後車位上。
他被她一句話堵得慌,開車門,進去,看向後車鏡中冷臉不語的顧流芳,魅瞳微微瞇起,心情頓時煩躁了些許。
兩人都不說話,一直到了金鷹國際。
沈爵傲停下車,流芳自己從車上下來。
他走到她的面前,俯視著她清冷的臉孔,“你不會拿這幅臉孔拜見你的婆婆吧?”
“你可以不帶我去。”她直直的看著他,眼神有些犀利很冷漠。
“知道我帶你去意味著什麼嗎?”他的魅瞳中一絲溫度也沒有,邪魅的臉孔早已經變得冰冷和不滿。
意味著他開始承認她,願意穩定她沈爵傲太太的身份,願意在自己的親人朋友面前展示她!
“不管意味著什麼,對我來說,沒有多少意義。”她往旁邊躲閃了一下,不想被他的氣息包圍,那感覺,會讓她心裡特別的煩躁。
他猛的拉住她的手,把她頂在車上面,眼中出現了危險的氣息,死死地盯住她,“你要一輩子都用這種態度對我嗎?”
“沈爵傲,你要是覺得我這張臉讓你討厭,你可以不用見我,反正你外面女人多得是,你要是覺得我不配做你的妻子,我也可以立馬淨身出戶。”
“你是準備破碗破摔了?”他的目色諱莫如深,像是有種算計在蠢蠢欲動。
“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我們再勉強在一起,只會讓對方更加的厭惡而已。”
他猛的握住她的臉,力道很重,讓她的臉都變形了,目光更是陰冷,“顧流芳,我告訴你,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和你離婚,調節你的心態,你要是忤逆我,我會讓你一輩子痛苦的生活,你要是順從我,我會讓你坐穩沈太太的身份,也會讓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她的臉被他擰著生生的疼,無法說話,只能睜大眼睛瞪著他。
他放開手,她雪白的臉上已經有了三個紅色的手印,現在還能感覺骨頭像是被捏碎般的疼痛。
“跟我走。”他命令道,不悅的眼神中依舊危險十足。
他拱起手臂,示意她把手放進來。
流芳瞟了一眼,她不能跟那樣危險又殘忍的男人生活一輩子,必須找到出口。讓她順利逃離。
她死死地盯著沈爵傲冷凝的側臉。
他現在不想離婚,只是因爲他覺得自己沒有徵服她,等他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了,加上文錦淑的干涉,這個男人會想丟棄一張廢紙一樣放棄她的。
一定會那樣!
對於沈爵傲那樣自以爲是的男人,她反抗只會激起他的興趣,她要冷靜下來,正確的判斷,做出正確的決定。
假意城府,隱忍,到他嫌棄她的那天,不管等他嫌棄她這過程有多久,她能做的也只有隱忍。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眼睛閉上,三秒後睜開,擡起下巴,隱忍著厭惡,她把她的手臂挽了進去,晶晶亮的眸光在放射著睿智卻更加清冷的光芒。
沈爵傲滿意她的順從,勾起邪魅的笑容,帶著她走到了百年老玉。
店裡的經理看到沈爵傲立馬出來迎接,把他們帶到了內設的vip室。外面擺設出來的玉只是供普通老百姓購買,上號的玉品都會在內閣的vip室,最便宜的也上百萬。
沈爵傲看中了一隻翡翠玉鐲,玉鐲通體都翠綠,水種和天然的色澤極好,在翠根處還有幾朵深翠的飄花,形成的花型很漂亮。
“就這隻,幫我包起來。”他也不問流芳的意見,直接把這隻三百萬的翡翠玉鐲定了,他又看向旁邊的那隻紫羅蘭貴妃玉鐲,這種紫紫光澤很貴氣,水腫也是極好地,一點棉花絮都沒有,而且,通體的紫很流暢,形體也很美觀。
“把這隻拿出來。”沈爵傲命令道。
經理立馬把玉鐲小心翼翼的拿出來。
沈爵傲看向臉色平靜的流芳,“把手拿出來。”
她飄向他,清冷的眼眸中並不領情,“我是醫生,經常動手術,醫院規定不能戴首飾。”
他霸道的抓著她的手,接過經理手上的玉鐲,捏住了流芳食指和小指出的骨骼,用力的把紫羅蘭玉環套了進去。
這種玉環雖然美觀,但是,口徑非常小,要麼帶的人柔弱無骨,要麼就是手要非常小,流芳只覺得骨頭一陣疼,玉環就套在了她的手上,紫羅蘭的色澤更加顯示出她皮膚的白嫩,但,玉環有些小,剛好捂在了她的手腕上。
沈爵傲瞟了一下價格,五百萬。
“你不是說我送你的禮物不夠貴嗎?這個好好保存著。”他拿出金卡交給經理,一臉的不可一世。
似乎買這個玉鐲就像是蘿蔔價一樣。
流芳用力拉,但就是卡在了大拇指之前,剛纔是怎麼帶上去的?
沈爵傲付完了錢,看著她無法拿出玉鐲的著急模樣,卻勾起了一笑,她那樣子挺好玩的。
經理見沈爵傲高興,立馬過來討好的說道,“這隻鐲子是老玉,據說是從皇宮裡留下來的傳家寶,皇上把玉帶在某位妃子的手上,就是一種永恆的承諾。也是一種地位的象徵,也是意味著一輩子都能白頭偕老。”
流芳看得出這位經理在拍馬屁,不悅的瞟他一眼,一絲狡黠從眼睛中流過,舉起手,“這個鐲子是挺漂亮的,你那裡有多少?我都定了。”
經理目光閃亮,壓根不知道中了流芳的圈套,“我那裡差不多的還有幾副。”
“你不說是傳家寶嗎?感情在皇宮裡也流行把傳家寶批發?”
經理頓住了,立刻明白了,她是再戲弄他,沈爵傲在,他也不好發火,陪著乾笑,說道:“您手上戴著的確是是傳家的,但是仿製的也有很多。”
經理反映能力很強,立馬說的天花亂墜。
“那仿製的是不是跟這個差不多啊?”
“當然,跟這個相差沒有多少,色澤,水腫都是一樣的。”經理以爲她又想買,立馬恭敬地說到。
“那仿製的多少錢?不會跟我這祖傳的一個價格吧?那我豈不是買虧了?”
“不會,不會,當然不會啊,您手上的老貨是五百萬,但是防治的只要三百萬就可以了。”經理立馬自圓其說,額頭上卻露出了一些細汗。
流芳是被他的那套傳家寶的說辭弄生氣了,她可不想被沈爵傲一輩子套住,她扭頭看向沈爵傲,“我這個老貨不知道被多少人戴過了,我不要,就給我買個仿製的吧,反正形態也差不多,還能便宜二百萬,便宜的那些,我幫你捐給希望工程了。”
經理一聽,臉色立馬變了,那相當於他白白損失了兩百萬啊,這個店三個月的收入啊。
“沈總,這個店也不是我開的,我也只是管理的,確實這些手鐲也不賺您多少錢?要不這樣吧。”經理走到另一排的展示櫃那裡,“這裡的玉器您隨意選一樣,當我送給您的贈品。”
“哈哈,哈哈哈。”沈爵傲不禁大笑起來,這裡的玉器店在業內很有名的,憑藉著高超的雕刻和難得的好料而聞名,價格一直是最高的,而且,基本都沒有講價的,她卻憑著三言兩語讓經理下不來臺而獲得了贈品。
那些贈品也都是上好的原料,標價都在一百萬和兩百萬之間的。
流芳瞟了他一眼,既然經理要送,她不要就太矯情了,拿一件拍賣後寄給希望工程也是好的。
她選擇了一條翡翠鏈子。雖然翡翠的個子比玉鐲小了很多,但看得出和剛纔沈爵傲買的玉鐲處於同一塊原料,水腫和色澤都潤的出油,碧水碧水的。
標價在158萬,也是比較昂貴的。
經理笑著恭送沈爵傲他們離開,臉上的笑容卻非常的尷尬。
《不是想知道沈爵傲的家庭嗎?明天就知道了,猜猜,會是怎樣性格的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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