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婉突然停住,是因爲(wèi)他突然地一碰讓她身體一顫,有種很怪異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莫名的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她想了一下,說道:“我餓了。”
楚凌逸不禁啞笑,這個時候說這句話還真煞風(fēng)景,他挑了挑眉,“行,吃飽了纔有力氣繼續(xù)。輥”
因爲(wèi)這句話,陸清婉的臉上有些發(fā)燙,心,經(jīng)不住的跳漏了幾拍。
到了別墅,傭人們一看楚凌逸進來,趕忙恭敬地向前,拿拖鞋的拿拖鞋,遞毛巾的遞毛巾。
楚凌逸很自然地換下拖鞋,用毛巾擦了下手後遞給女傭,一看就看到在茶幾上的手機,他狐疑的上前,有些不悅的拿起,轉(zhuǎn)身看陸清婉,“你出去的時候手機也不帶?”
陸清婉瞟了一眼手機,她只是不習(xí)慣帶著這東西,“嗯?!绷艘宦暋?
楚凌逸看向大維,命令道:“給手機裝條鏈子,以後給她套脖子上,我的寵物要是走丟了呢?”
“是?!贝缶S恭敬地回到鹿。
“吃飯?!彼愿懒艘宦暎蟛娇缛ゲ蛷d,陸清婉也跟在她的後面去了餐廳。
女傭很自然地拉開主座的椅子,楚凌逸坐過去。
在他三米遠的對面,女傭也拉來了椅子。
陸清婉正想坐上去。
楚凌逸輕飄了一眼,“坐那麼遠幹嘛,坐我旁邊?!?
女傭有些詫異的面面相覷,趕忙的,跑去楚凌逸的身側(cè)拉開了椅子,陸清婉也沒有多想,就坐了過去。
上來的菜有冬瓜排骨,糖醋里脊,香菇青菜,尖椒牛柳,韓國宮廷菜,以及剁椒魚頭。
看到那紅燦燦的辣椒,陸清婉就想起那天,柳茹芬還有其他小夥伴死在她的刀下,放下筷子,地上都是鮮血,紅的刺目,眼神黯淡了下來,放下筷子,“我不想吃了?!?
楚凌逸狐疑的看向她,“怎麼了?不是說餓嗎?”
陸清婉看了他一眼,按照以前她的性子,她不喜歡說話,可是,因爲(wèi)是他,她說了,點著剁椒魚頭,“那個,像血一樣的顏色,我不喜歡?!?
楚凌逸魅瞳微沉,他懂了,下巴微偏,對李嫂命令道:“端掉,以後不要做紅的菜?!?
“是,少爺?!崩钌┶s忙上前把剁椒魚頭端掉,李嫂偏頭看了一眼陸清婉,剁椒魚頭可是少爺最喜歡吃的菜啊。
“現(xiàn)在可以吃了嗎?”楚凌逸問陸清婉。
他的語氣是輕柔的,有些寵溺,但是讓陸清婉覺得心裡好舒服。
她對著他露出一笑,笑容很淡,但是很美,她低頭吃飯。
楚凌逸看她笑了,心情也不錯。
但,考慮到她身上有傷,楚凌逸沒有做在車上沒有做完的事情,反正來日方長,既然這個寵物是他的,他什麼時候都有機會的。
早晨
陸清婉睜開眼,第一個想的人就是楚凌逸。
她趕忙起牀,洗漱完後,去了楚凌逸的房間。
他是個潛睡的人,聽到開門聲就醒了,但是感覺到屬於陸清婉的氣息,他又懶得睜開眼睛。
她雖然是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人,如果她要殺他,他早死了,她是不會殺他的,有了這個認定,他很安心。
陸清婉走到他的窗前,看著仰面睡覺的他,他的姿勢很霸氣,一個人佔了牀的一大半,眼睛閉著,睫毛很長,鼻樑也很高。
這個男人不管從醒著,還是睡著,都有一種魅,很魅,單純的男性對女性的魅力,是無法抵擋的魅力。
楚凌逸感覺的身上一個重量壓上來。
她整個人就趴在他的胸前,目光灼灼的看著他的睡臉。
楚凌逸眉頭微蹙,她又用冰涼的手指撫開他的眉頭。
她不知道男人在早上是最容易**的嗎?
還是她就是想要他**?想到這裡,他原始的感覺到興奮。
他不喜歡太熱情的女人,但是對她的熱情不排斥,感覺有些作爲(wèi)男人的虛榮,微微的揚起了嘴角。
倏爾,他的嘴脣上一陣冰涼。
他知道那個是她的脣,只有她有一種讓人深刻記住的涼意。
楚凌逸睜開眼睛,充滿了霧氣的眼眸中掠過一絲邪佞,挑眉,“想要?”
早晨還沒有睡醒的他的聲音啞啞的,有絲慵懶,但是在耳邊聽起來,好好聽。
陸清婉大約知道是她在電視裡看到的那種,身體有種異樣的感覺,她很誠實的點了點頭,“想要?!?
楚凌逸很喜歡她的坦白,不矯情,露出一笑,“我先去刷牙。”
他起牀走去洗手間。
突然地,陸清婉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她瞟向屋頂屋頂有人,腳步很輕,有一個人。
她趕忙的衝到洗手間。
楚凌逸剛刷好牙,跟她一樣,也發(fā)現(xiàn)了屋頂上有人,正屏息傾聽著,壓低聲音說道:“有人開窗戶了。
tang”
陸清婉也聽出來了,靠著牆,探出了腦袋,看到一個帶著銀色面具的男人,那個男人發(fā)現(xiàn)有人在洗手間後,很防備的推到牀後面,潛伏著。
楚凌逸用眼神示意了一眼陸清婉,邪佞的摟著陸清婉的肩膀,“走吧,娃娃,我們吃早飯去?!?
他們出門後,下一刻,楚凌逸就用手勢示意,他拉著陸清婉的手靠在牆上。
一羣人衝進去。
陸清婉在人羣的縫隙中朝著那個男人看過去。
看不清他的樣子,但他很鄙夷的勾起一笑,在人羣中,他的目光看向陸清婉,很陰冷,那種冷,涼薄刺骨。
那樣的感覺,讓陸清婉一下子就想起唐楮墨。
他是日月集團的人,只有日月集團的人都是這種冷血到如同惡魔一樣的眼神。
一個不好的念頭,從陸清婉的腦中閃過,“快趴下?!?
她喊道。
倏爾,幾顆小彈珠一樣的東西掉落在地上。
“砰?!卑l(fā)出輕微的爆炸聲,煙霧騰騰。
陸清婉感覺到有東西靠近,就像是本能,她能夠感知到殺氣,用力的一拳,打在那個人的胸口。
那個人顯然一怔,往後推開。
等霧氣消退後,那個人也已經(jīng)離開了。
楚凌逸魅瞳閃過一絲鋒銳,瞟向陸清婉,“那個男人你認識?”
陸清婉搖了搖頭,但又頓了一下,“他看起來認識我?!?
楚凌逸魅瞳沉了下來,“明白了。李嫂,給吉小姐準(zhǔn)備早飯。大維,我們現(xiàn)在去總公司,”
楚凌逸吩咐完,大步向前,準(zhǔn)備離開。
“你不吃早飯了嗎?”陸清婉柔聲說道。
楚凌逸扭頭,很深邃的看他一眼,隨後勾起一笑,“有些事,要出去處理,乖乖呆在家裡,不要出去亂跑?!?
他是該提高一下保鏢的檔次了,這一批來刺殺的人都是高手,幕後要殺他的不是鴻天的人,那是誰?這些他必須查清楚。
楚凌逸走後,陸清婉覺得心裡空空的,早飯是牛奶,荷包蛋和稀粥,不過她沒有胃口,就上樓了。
別墅裡來了一些人,好像是來整理楚凌逸房間的人。
陸清婉一個人坐在房間裡,實在無聊,想起了楚凌逸早晨說的話,想要?
是想要做那種最快樂和幸福的事情吧。
想到這裡,她微微上揚起嘴角。
她又一次的走進了楚炎陽的房間,打開了電視,蹲在牀上認真的看。眼睛忽眨忽眨,透露著一絲迷茫。
當(dāng)殺手潛伏的時候是感覺不到他的存在的,因爲(wèi)會連呼吸都聽不見,但如果微微的動了動,敏感的人就會發(fā)覺。
但,此時此刻的陸清婉沉靜在電視片面裡面,她始終弄不明白,既然是最幸福和快樂的事情,但那些女人緊皺著眉頭,似乎很痛苦是爲(wèi)什麼呢?
她想知道那是什麼感覺,聽到裡面女人大喊大叫,男人動作飛快的時候,她會覺得心跳加快了一些。
不自覺的,咬著手指甲。
躲在暗處的男人微微皺了皺眉頭。
“司令知道你喜歡看這個嗎?”
陸清婉嚇一跳,扭頭看向牀頭,男人筆直的站在那裡,還是帶著銀色的面具,冰冷的目光,涼薄的嘴脣,但,他雖然不友好,眼裡卻沒有殺氣。
在火焰島上,判斷有沒有危險的標(biāo)準(zhǔn)是有沒有殺氣?,F(xiàn)在的這個戴面具的男人沒有危險。
陸清婉定定的看著他,“唐楮墨讓你來抓我回去嗎?”
“你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還是乖乖回去好。”他的眼裡又是那種她熟悉的陰冷和鋒銳。
電視裡面的尖叫聲越發(fā)的刺耳,綿柔的聲音製造出詭異的氣氛。
終究,那個男人眼神柔了下來,“婉婉,你聽不出我的聲音了嗎?”
婉婉?陸清婉心裡一顫,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男人叫過她這個名字,陸清婉定定的看著這個男人,氤氳在眼中聚集。
那是她唯一溫暖的記憶。
十歲,她就從密封的房間裡被放出來,到了火焰島,這裡有一羣和她差不多大的小朋友,一開始,大家都一起練習(xí),一起吃喝玩樂。
裡面有一個英俊的哥哥,他總是冷峻這臉,眼神中帶著刀芒般的鋒銳和孤寂。
她跟他最好,因爲(wèi)每次訓(xùn)練的時候他都保護她。
是他告訴她,婉婉,我們這一批人中只有一個能活著出去,我不想殺你,你願不願意跟我逃走。
陸清婉毫不猶豫的選擇點頭。
那一年裡,他和她整天整夜在一起策劃,她喜歡他眼睛深處的深沉和沉穩(wěn),以及看她的暖意和寵溺。
可是,在逃亡中,池煜爲(wèi)了保護她,中槍掉入了海里,而她被抓了回來。
從此以後,島上開始了殺戮。
她以爲(wèi)他死了……
陸清婉的眼裡有些潮溼,手放在他的眼罩上面,輕柔的喊了一聲,“煜哥哥。”
他筆直的站立,任由她拿開他的眼罩。
眼眸深處還是那某鋒銳和孤寂。
他早就不是以前十四歲的模樣,臉變得立體有型,剛毅涼薄,眼神中褪去了當(dāng)初的寵溺只有冰冷。
陸清婉也注意到了他脖子上掛著的子彈,心裡酸酸的,那是那顆本來要穿透她身體的子彈嗎?
陸清婉心裡一陣酸楚,她握住池煜的手,他的手也如她的一樣冰涼,“煜哥哥。以後我們在一起,不要回去了?!?
池煜勾起陰冷的嘴角,有絲嘲弄,“我們是脫不出司令的手掌心的,現(xiàn)在,我們都成了最後一個活下來的人,不會死了,完成任務(wù)後,跟我回去吧。”
完成任務(wù)?
陸清婉心裡一驚,不用問,也知道他的任務(wù)是刺殺楚凌逸,她不想楚凌逸死,“我不會讓你殺他的?!?
池煜目光越發(fā)陰暗,連口氣也涼的刺骨,“你喜歡他?”
喜歡是什麼感覺?
陸清婉有一絲的迷惘,想要和他在一起,想看到他,想親他,想和他做最幸福的事情是不是就是他所謂的喜歡。
池煜沒有等陸清婉回答,勾起陰冷一笑,“那我們比一比,看是我殺了他,還是他殺了我?”
陸清婉心裡一涼,恍惚的瞪大雙眸看著池煜,他壓住她的後背,伸手,把她壓在懷裡,沉著臉,在她耳邊說道:“我們這樣的人註定孤獨,因爲(wèi)孤獨,註定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