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管厲行風(fēng)怎麼威-逼-利-誘,朝影始終不肯交出懷裡的魚湯。眼看著也快到醫(yī)院了,厲行風(fēng)也只有放棄了。這也說明了她並沒有被燙到不是麼?不過她使勁扭頭拒絕他的樣子,實在是讓人討厭!!
唔,晚上好好‘收拾’下……
病房門口。
“這個時候,媽媽應(yīng)該還沒有睡下吧。”站在門口,朝影輕聲細語的說著,“行風(fēng),你要跟我一起進去嗎?”
“不了,妞兒。我就在外面等你好了。”
“嗯。”朝影點頭,莞爾一笑,推門而進。
········
病房裡,衝肆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病*上,林安蓉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兒,曾經(jīng)明豔動人的貴婦人,被病魔折磨得面黃肌瘦,沒有一點的生氣了。
開門聲音,並沒有將闔著眼簾的女人驚醒。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似是在閉目養(yǎng)神。
“媽媽,您睡了嗎?”朝影輕輕的放下魚湯,柔柔詢問。
林安蓉睜開眼簾,空洞的眼神有三秒鐘是失神的。三秒之後,林安蓉在朝影的攙扶下,勉強的支起身子:“是小影來了啊。”
“媽媽,真是對不起,打攪您休息了。”
“媽媽現(xiàn)在每天都在休息……可依然覺得累,呵呵……小影,你能經(jīng)常來看媽媽,真好……”林安蓉現(xiàn)在已經(jīng)虛弱得不成個樣子了,白天朝影和厲行風(fēng)離開後,她又在醫(yī)生的安排下做了次化療,嘔吐了很長時間,只有靠鎮(zhèn)定針來維持了。
她氣若游絲的笑著說:“影啊,現(xiàn)在外面天這麼冷……你啊,就不要經(jīng)常的往這跑了,別爲(wèi)了媽媽這個將死之人,而凍壞了身子,那可就劃不來了呢。”
“媽媽,您在說什麼呢!”朝影耳聽著林安蓉心灰意冷的話,心中不免感覺淒涼。隱忍著鼻端的酸楚,顫聲安慰著:“您現(xiàn)在的起色,比之前的看上去好多了,您就不要再說這些胡話了。您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林安蓉苦笑搖頭,並沒有再說話。
“對了,媽媽,您看,我給您帶來了魚湯。”朝影偷偷拭去臉上的淚水,將帶來的魚湯打開,雙手碰到林安蓉的面前:“媽媽,您看這是什麼?您還記得這味道嗎?”
“唔——”林安蓉微閉著眼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直微擰著眉尖,漸漸的舒展開來。蒼白的嘴脣,拉開一個微弱的弧度。
“這個味道一直藏在我的記憶深處……這是坤爸一直煮魚湯的做法啊,他會在煮魚之前,先放幾塊豆腐進去,讓豆腐吸走魚身的土腥味……真想不到啊,小影,你做的豆腐魚湯的味道,簡直和坤爸做出來的味道,一模一樣。”
朝影開心的笑了,“媽媽,喝一點吧。”
“哎。”林安蓉點頭,接過魚湯,一點一點的喝起來。
每喝下一口香氣四溢的魚湯,林安蓉的心裡就會涌進一絲回憶,一縷情愫。
記憶彷彿回到了二十幾年前,在湘坊古鎮(zhèn)她在山上摔倒,偶遇了阿坤這個老實憨厚的男人。將受傷的她背下山,連續(xù)個把月的悉心照顧,直到她的腿傷康復(fù)。那時候,每到傍晚,阿坤都會做一碗香甜可口的豆腐魚湯給她喝……
往事一點一滴的涌上心頭,淚水慢慢溢出來,順著蒼白的雙頰滴落著……滴落在熱氣騰騰的魚湯裡面。
“媽媽,您怎麼哭了?”朝影連忙拿著紙巾,爲(wèi)她拭去眼淚。
林安蓉哽咽著搖頭,仰頭將魚湯喝下。
“媽媽真的好久好久,沒有再嘗試這樣的味道了。”林安蓉滿足的笑了,“小影,謝謝你。”
“媽媽,您在說什麼呢?小影爲(wèi)您所做的一切,都是應(yīng)該的。”
“媽媽想說的是,謝謝你親自做魚湯給媽媽吃。因爲(wèi)這個魚湯的味道,讓我想起了過去很多的事情。不知道爲(wèi)什麼,突然的覺得精神也好了很多呢。”
朝影仔細的打量了下,還真是啊。她剛進門的時候,媽媽的起色和現(xiàn)在確實有些區(qū)別。難道,真的是這魚湯有神奇的效果嗎?她笑著搖了搖頭,應(yīng)該是這魚湯的味道,讓媽媽抑鬱的心情有所好轉(zhuǎn)罷了吧。
“媽媽,您坐會,我去把這保溫盒洗了。”
林安蓉沒有說話,微閉著眼睛,嘴角微揚。顯然,還她沉浸在過去,那些美好的回憶裡……
朝影沒再說話,轉(zhuǎn)身走進病房內(nèi)特配的洗浴間。
“唰……唰……”
擰開水龍頭,溫柔的水流了出來,嘩嘩的響著。
朝影低頭仔細的洗著手中的食盒,並沒有在意到一邊的浴池簾裡,隱約可見的纖細身影。
洗好了碗筷,擦乾了水跡。朝影又簡單的洗了下雙手,才離開了洗浴間。
她不知道,浴池簾子裡的縫隙裡,折射出一道陰森恐怖的眼神……
········
“影啊,時間不早了,外面又這麼冷,回去休息吧。”林安蓉知道,朝影不可能一個人來的。
“沒事的,媽媽,我在陪您坐一會兒。”
“呵呵,傻丫頭。親情和愛情,可都要在乎的呀。不能只顧著親情,而忽略了愛情啊。”
“……”原來,媽媽知道她是和行風(fēng)一起來的啊。
“媽媽真的很好,不用你陪著了。走吧,別把他給等急了。”林安蓉的寬容大度,處處爲(wèi)朝影著想,讓朝影一陣感動。
說的也是。她進來陪媽媽應(yīng)該也有倆個小時了吧?不知道,行風(fēng)有沒有等急呢。朝影的眼神,不經(jīng)意的落在緊閉的房門外。
“還猶豫什麼?呵呵,想媽媽什麼時候見不行啊。快回去吧,他明天還要去公司的吧?”
“那……媽媽,我先回去了。”
“嗯,去吧。路上小心點,知道嗎?”
“嗯,知道了。”朝影將食盒收起來,笑著道:“媽媽,明天小影回再給您送魚湯的。”語畢,轉(zhuǎn)身朝外面走去。
————“做夢!你永遠不會在有機會了”!!
突然的,憑空一道女生淒厲發(fā)狠的聲音響起。
林安蓉和朝影雙雙循聲而望過去,只見蘇子心從洗浴間飛奔出來,手中握著一把寒芒刺骨的匕首……
············
厲行風(fēng)靜靜的守在門口,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倆個小時過去了都,怎麼還沒有出來?這妮子,該不會是把他給忘記了吧?!
本來行風(fēng)是坐在椅子上等的,可是恍惚之間既覺得有些瞌睡了。眼睛皮不知道是不是因爲(wèi)疲憊,一個勁的跳動著。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莫名其妙的有些心煩氣躁。
厲行風(fēng)起身,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鑽石表。
嗯,進去都快兩小時了。想了想,厲行風(fēng)還是推門而進。
剛打開了房門,就看到蘇子心手持匕首,衝向了周朝影。
事情發(fā)生的太過突然,朝影整個人呆傻了站在原地……只感覺身邊忽然撲來一陣涼風(fēng),一個男人高大偉岸的身體閃電般的來到她的面前。只聽到厲行風(fēng)“唔——”的一聲,身子顫抖了下。
“賤女人,我要殺了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跟我搶媽媽……”蘇子心手持著匕首,尖叫著衝了過去。匕首卻插入另一個人的身體……
“行風(fēng)——”
朝影大聲喊道,從厲行風(fēng)的身後走出來,一手捂住厲行風(fēng)受傷的小腹,雙手沾滿了溫?zé)岬孽r血。
“丫頭,在我身後不要出來。”厲行風(fēng)一手捂住自己的小腹,一手將朝影孱弱的身子推到了自己的身後。擡腳,狠狠的踹向了蘇子心。
“蘇子心,你他媽的找死!”
“啊……”蘇子心這一腳被踹得不輕,整個人朝後面飛了過去,狠狠的撞在了牆壁上。
厲行風(fēng)蹙著劍眉,上前一步,卻因爲(wèi)小腹的痛楚腳下一個趔趄。
“行風(fēng),你怎麼樣啊?你怎麼這麼傻?你爲(wèi)什麼要衝過來,爲(wèi)什麼?傻瓜,大傻瓜……”朝影摟著厲行風(fēng)的身子,哭得不能自己。
林安蓉早已按下了緊急按鈕,不一會兒醫(yī)生們就趕了過來。有人認(rèn)出了厲行風(fēng),連忙將院長給請了過來。
“厲……厲總,這這……這是發(fā)生了什麼事?”
“還愣著幹什麼?快救人啊。”朝影扶著搖搖欲墜的厲行風(fēng),第一次態(tài)度極不友善的訓(xùn)著別人。
“是是是,這就來,我們這就來。”
“等下。”厲行風(fēng)一把摟上朝影的肩膀,以她的身體來支撐著自己,才得以不會倒下。銳利的寒霜冰眸裡,陰森無比的緊盯著被人挾持了的蘇子心,說道:“把她給我看好了,在我沒有醒來之前,絕對不許她離開。就算是接她走的人來頭再大,沒有我的允許,她一步都不可以離開這家醫(yī)院。聽明白了沒?”
“是是,厲總,明白了,明白了。”
“行風(fēng),別在說了,快去手術(shù)室逢傷口。”朝影著急得不得了,那匕首插入?yún)栃酗L(fēng)腹部的聲音,利刃剜進柔體的聲音,她都聽到得一清二楚。不難想象,厲行風(fēng)現(xiàn)在的傷勢是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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