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依依養的精細,就連出去玩,黎昊天也是從家裡帶雲依依喜歡的牀單被套,雲依依認牀,這樣能讓她適應的快一些。
他們現在正在一個高中拍攝,黎昊天甚至已經可以聽到學校裡隱隱約約傳來的鈴聲了,但是還是停下車,沒有再往前,還是不見她了,免得兩個人在吵架。
驅車趕往他們下榻的酒店,找了劇組的負責人,開了雲依依的房門,雲依依的生活習慣不好,什麼都亂丟,不過住了一晚,現在房間就亂的不行了,黎昊天一點一點的把東西擺好,看著桌上不知道什麼牌子的化妝品,這丫頭也是大膽,自己敏感肌不清楚嗎。
隨便買來的化妝品也敢往臉上塗,就不怕過敏嗎?把行李箱裡的東西整理好,連順序都和家裡一般無二,又換了牀單被套,黎昊天甚至帶了一隻枕頭來,不過不是雲依依在家正在枕的那個。
上面還有云依依的氣息,黎昊天捨不得,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只有抱著那個枕頭,才能勉強入睡,進洗漱間徹徹底底的打掃了一遍,又把洗漱用品擺好,黎昊天看看錶,已經快十二點了,雲依依吃過午飯,該回來睡午覺了。
黎昊天不再停留,關了門,在前廳找了個隱蔽的位置坐下來,沒一會就看見雲依依挽著一個年紀和她相仿的姑娘,有說有笑的回了房間,又坐了一會才離開。
雲依依進門嚇了一跳,黎昊天來過了?
連忙打開手機,沒有未接來電,沒有未讀短信,但是這些東西明明就是黎昊天弄得,連順序都和家裡的一樣,服務員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些。
那既然來了,爲什麼不見她呢?是還在生氣嗎?
仁納和學校請了兩週的假,躲在家裡裝鴕鳥,這幾天她都要崩潰了,她大半輩子都過去了,做事從來都是光明磊落,心裡藏不住事,這第一次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就是這種事關人命的大事。
仁納拉著窗簾,把自己鎖在家裡,頭髮也不梳,也顧不得給自己做些好吃的,心裡慌慌的,又無人訴說,連蕊蕊那都沒去,她怕,怕遇見Mary,王翰什麼都不知道,只當自己的誠意感動了上天,賜了一個現世華佗給他們。
自從用了新藥,蕊蕊的精神好多了,之前半碗飯都要連哄帶騙的,現在自己就能乖乖吃大半碗,王翰現在還不知道腎,源的事,仁納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和王翰說,能不能跟他說。
蕊蕊已經打了三次電話了,問媽媽怎麼不去看她,已經是第四天悶在家裡第四天了,其實之前仁納接新戲,看劇本的時候,也是這樣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好幾天不出門,全神貫注的看。
但是這次她真的快要承受不住了,再不和別人說說話,她就要瘋了,也是時候該告訴王翰了,等去醫院先去問過Mary,然後在和王翰說,下個月中旬就要進行移植手術了,王翰是蕊蕊的父親,這件事他必須知道。
打定主意,仁納洗漱打扮好出門了。站在辦公室門前,仁納感覺自己的胳膊灌了鉛一樣,怎麼也擡不起來,連著做了七八次深呼吸,終於鼓足勇氣敲響了Mary辦公室的門。
“你好,我……我……”
Mary是俄羅斯混血,因爲媽媽是中國人,所以平時用漢語交流也沒有問題,看著面前這個金髮碧眼的美女,仁納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從外表上看,估計每個人都會認爲這個美女一定是懸壺濟世的良醫聖人吧,有誰會想到,她會是個蛇蠍美人,坐著從活人身上取器官的勾當,但是蕊蕊的小臉不斷出現在她的腦海。
“我可以和王翰說嗎?他是蕊蕊的父親,他應該知道的……”
Mary只是個醫護工作者,不,她這樣的人,根本擔不起這個稱號,她只是一個做手術的,之間她從抽屜最深處取出一張手機卡,出門打電話去了,向仁納轉達上級的指令,這件事可以告訴王翰。
其實仁納還沒有想好,到底要怎樣和王翰解釋,就連自己現在也不清楚背後主謀到底要做什麼,這麼荒誕的事王翰會相信嗎?他會同意嗎?
如果他堅決反對,甚至要報警,自己又該怎麼辦?
仁納不敢再想,乾脆一鼓作氣,進門時差點被板凳絆倒,幸好沒有吵醒蕊蕊,王翰有些奇怪的看著前妻,她從來都不是冒失的,最近實在是有些反常。
仁納把王翰叫出病房,兩個人站在有些陰冷的樓梯間,仁納結結巴巴的和王翰說清楚了事情的經過,王翰沒有說話,一支一支的抽著煙。
仁納呆呆地盯著地上的菸蒂,王翰很多年不抽菸了,當年爲了要孩子王翰戒菸戒酒,有了蕊蕊之後,說千萬不能要他的寶貝女兒吸二手菸,還不如把這些錢省下來,給他的小公主買糖、買漂亮的小裙裙。
自從蕊蕊住院以來,王翰好像又開始抽菸了,好幾次仁納來看蕊蕊的時候,都能聞到王翰身上淡淡的菸草味,他應該也很難熬吧。
王翰一直是一個正直的人,從來沒有闖過紅燈、超過速,這樣的事對他來說實在是難以接受,Mary的身份他已經知道了,其實現在他們已經沒有選擇的權利了,蕊蕊的命已經握到了那些人手裡。
他們只能被推著往前走,王翰熄滅了煙,輕輕拉起前妻冰涼的手,把她摟進懷裡,也許他們註定了只能共苦,不能同甘。
時隔多年仁納有靠在了這個熟悉的懷抱,這些天的擔驚受怕再也壓抑不住,抱著王翰的腰哭起來,王翰面色嚴肅的輕拍仁納的後背,仁納說的對,萬劫不復就萬劫不復吧。
他願意那一切來換孩子的平安喜樂。
導演已經在催了,仁納不得不趕回劇組,雲依依進組的事她已經聽說了,所以才格外忐忑,每次雲依依小鹿般清澈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是,她的靈魂都在接受拷問。
雲依依再次見到仁納很是開心,仁納瘦了許多,臉色也不如之前紅潤了,雲依依有些擔心的問她是不是病了。
仁納只能強顏歡笑的說,只是最近看劇本有些累了,雲依依單純,對於自己認定的人,哪怕人家說地球是方的,她都信,更何況是她一直崇拜的仁納老師。
正巧洋蔥喊雲依依有事,
仁納看著雲依依蹦蹦跳跳離開的身影,心裡複雜極了,這孩子還不知道未來等她的到底是什麼吧,仁納隱隱約約的感覺,幕後主謀一定是黎總的愛慕者,所以纔要對雲依依下手。
但是像黎總那樣的青年才俊,愛慕他的人數不勝數,根本沒有頭緒,仁納痛苦不已,可以只能故作堅強。
轉眼又是一天,雲依依洗澡的發現身上的紅點竟然還沒有消退,哎呀,應該買只藥膏塗一塗得,又忘記了,之前好像也有過這樣的,塗了一次藥膏就好了。
鋪著自己最喜歡的粉色小碎花牀單,配套的被套柔軟的布料貼在肌膚上,雲依依開始想念黎昊天了,要不明天給他打個電話吧,不行,不行,不能想黎昊天了,不然又睡不著了,明天還有她的戲份呢。
雖然只是在班裡坐坐,等著鏡頭一閃而過,甚至連一句臺詞都沒有,但是雲依依還是很緊張,其實這一場戲是放在後面的,她的第一場戲應該是和蘇然的一段對話,但是導演怕她第一次拍緊張,特意找了一個簡單的戲份,先給雲依依適應適應。
仁納一直沒有接到新的指令,那個年輕男子直說要她在劇組住下,就沒有別的指令了,仁納只能現在酒店住下,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特意安排,她的房間就在雲依依隔壁,連雲依依那邊沖水的聲音都聽得到。
第一次拍戲,雲依依既激動又緊張,也就得虧這場簡單的戲,不然她可真要丟臉了,鏡頭很短,只是爲了拍蘇然在課堂上積極表現,得到老師的偏愛,其實他們就是個背景板而已。
幾分鐘,一邊過,雲依依三天之內都沒有拍攝了,跟著洋蔥給大家打打下手,其實雲依依和黎昊天關係不一般的事劇組裡沒有不知道,外面都傳兩個人就要結婚了。
但是眼下看來,並不是這麼一回事啊,黎昊天不僅沒有送雲依依來劇組,雲依依進組已經這麼長時間了,黎昊天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也沒見雲依依拿手機和別人聊天打電話,而且雲依依看起來也不是那種特別有手腕的人。
平時有看她不順眼的給她下個絆子,小姑娘也就樂呵呵的受了,那裡有未來黎太太的架勢,其實雲依依傻呵呵的,壓根就沒發現人家是故意爲難她。
一來二去,也就沒有人那她當黎太太看待,從而避免了很多矛盾,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劇組裡不少女人都是黎昊天的愛慕者,聽說黎昊天的未婚妻會和她們一起拍戲,心裡早就不知道準備好了多少損招了。
沒想到所謂的未婚妻,不過是空穴來風而已。
正巧晚上是男二的生日,請大家一起吃個飯熱鬧熱鬧,其實雲依依是不太想去的,忙了一天,她還沒有給黎昊天打電話,想晚上能有時間,好好把這件事說開了。
洋蔥說,這次機會大家都回去,就連導演都給了壽星三分薄面,就獨獨雲依依不去,實在是太乍眼了,雲依依想了想也是,還是簡單收拾了一下,準備赴宴。
沒想到男二竟然把自己的生日宴定在了裡劇組很遠的酒店,恰巧就是雲依依上次和韓愈打賭輸了的‘新泰酒店’。雲依依隨著大家進了包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