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默然自然知道。
“你跟他都這麼熟稔到可以直呼其名了嗎？”
莊婷悠有些尷尬：“你知道我以前喜歡過他嘛。”
“只是以前嗎？”
莊婷悠一愣，沒想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可是，這個問題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誰也問過？
趙默然筆直的看向她，似乎在等著她回答。
莊婷悠咳了一下，清清喉嚨說：“喜歡這種感覺很難說得清楚，趙總喜歡過人應該能夠明白。”
“叫我默然吧，我也叫你……婷悠？”
“啊……”莊婷悠再次受驚，對於趙默然，她是以秦霜的角度仰望的，因爲他活生生是小說男主的擔當啊，也是秦霜夢想中的白馬王子的原型，最後卻不知搞什麼鬼嫁給了嚴祁這個卑鄙小人。
“怎麼這麼大的反應？你不喜歡我叫你婷悠？那叫小悠？悠悠？”趙默然微微皺眉。
莊婷悠連忙擺手：“不不不，趙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你……你那麼高高在上，我要叫你趙總才顯得尊重你。”
“我們是朋友，不存在高度不一樣，而且……你稱呼蘇總也是直呼其名。”
“那不一樣啊。”
“有什麼不一樣？因爲你喜歡他？”
“我那是曾經喜歡過他。”莊婷悠慌忙解釋，至於爲什麼解釋她也不知道，她潛意識中就覺得趙默然跟她的關係，與蘇赫與她的關係完全不能相提並論的。
趙默然對於急問急答她的反應很是滿意，他勾起脣來，緩緩笑道：“那不就是了？叫我默然，我跟你是朋友，你總是叫我趙總，感覺距離很遠。”
我本來就覺得你遙不可及呀。
莊婷悠沒敢說，她訕訕的笑：“那……好吧，那你就叫我婷悠吧。”
默然，婷悠，好奇怪的感覺。
蘇赫都是連名帶姓的叫她的。
要是他那天發神經叫她一聲悠悠，她自己都會覺得渾身雞皮疙瘩堆起。
兩人靜了下來，有些尷尬，莊婷悠找不到話，正在腦子裡飛轉著要找點什麼話題，趙默然卻開口了。
“你怎麼辭去了寶路的工作？之前不是一直很想去的嗎？”
想起自己的大姨媽遇上盲腸炎事件，莊婷悠有些難以啓齒，
但想了想還是決定如實回答一部分，始終工作是人家給的，自己去了半天就不去了，感覺對不起人家的好意。
她說：“感覺那邊的人不是很好，我突發盲腸炎，很多同事看到了，但是沒有一個人過來詢問，覺得人情涼薄，我不是很適應，我爸叫我乾脆別幹了。”
原諒她，蘇赫就暫且當一回她爸吧。
“原來是這樣，盧鵬飛跟我說你辭職了的時候，我還以爲你發生了什麼事，一直想找機會問你，但你的電話打不通。”趙默然自動掠過蘇赫說她痛經的那段。
莊婷悠也裝作不知道：“我住院沒帶手機。”
“那這次又是什麼原因住院？如果我沒看錯，這一層是腦外科？”
“暈了嘛，家裡人就大驚小怪的要求我住到腦外科，看看是什麼情況了。”
“家裡人？你不是住在蘇赫家麼？”
“……”莊婷悠佩服他的好記性，其實這種事不必記得也行，她訕笑了下：“我媽要求的，蘇赫打電話給她了，她今天早上還來過。”
“哦是這樣。”
“對，就是這樣。”
“那你這次沒什麼事吧？醫生怎麼說？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沒有，醫生都說我可以出院了，是我媽堅決不讓我出院，她擔心我有什麼後遺癥什麼的。”她撥開瀏海，把腫起來的額頭給他看：“你看，我暈倒的時候磕到桌子了，所以就被送到這裡來，看看有沒有磕壞腦子。”
莊婷悠其時心裡開小差想：蘇赫也挺艱難的，一下子當爹一下子當媽，扯大她不容易啊。
“沒事那就最好了。”
“對的，我沒事，真是謝謝你專門上來看我。”
“我們是朋友，不用那麼客氣。”不知爲什麼，趙默然感覺與她十天半月沒見，生疏了不少。
“對了，你既然辭了寶路的工作，那就到趙氏吧，趙氏隨時歡迎你。”
他熱情的邀請她，不是要跟蘇赫爭什麼，於個人而言，他的確是希望莊婷悠到他身邊工作去，說不清爲什麼，可能是出於一些個人目的以及私人意願？
莊婷悠不想跟他說她已經決定到蘇赫的公司學習，畢竟，她先前辭掉了他介紹的寶路的工作（雖然工作是蘇赫擅自給她辭掉的，但也說不過去啊），轉眼又去蘇氏會讓人感覺很不尊重人。
她
笑笑說：“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三不五時就要到醫院報到一下，恐怕我媽是要我休養好一陣子才準我出去工作了，以後再說吧。”
“沒關係，身體重要，你休養好身體再過來也沒關係，我這裡隨時歡迎你來。”
“好的。”
“那沒有什麼事情，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趙默然說完，從沙發上直起身子來。
莊婷悠也直起身送他：“謝謝你來看我。”
趙默然從她身邊過去時，擡手拍了拍她的手：“別客氣，我們是朋友。”
他身材高大，站在她的身邊，整個人籠下來的感覺，很強的壓迫感。
莊婷悠不自已的後退了一下，尷尬的放下手收到背後：“也是要謝。”
趙默然把這些小細節都收進眼底，他不動聲色：“你的電話還能打得通嗎？”
“呃？打得通啊。”問這個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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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再聯繫你。”趙默然說完，轉身就走。
莊婷悠送到門後，趙默然突然轉身，她差點又撞了上去，嚇得連忙後退兩步。
趙默然覆著眸看定她驚惶失措的表情，突然很想很想像蘇赫那樣，拉過她狠狠吻一把，他想看看她的反應。
但是他控住了。
他的自控力一向很好，儘管很想做，但是他還是怕太唐突冒犯了她，會讓她受到驚嚇，所以按耐著自己，沒有作出驚的舉動。
“不用送了。”他低眸看著她，看得出她略有驚慌。
“那再見。”莊婷悠的手都遞到門把之上。
趙默然看過去，微一點頭，轉身走掉。
莊婷悠闇舒了一口氣，緩緩的關上房門，今天是什麼日子啊，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
人都走光以後，莊婷悠靜了下來，百無聊賴的她開始仔細思考她媽最後留給她的話。
她媽這一生都似乎沒怎麼工作過，她小時候一直很奇怪她們家的錢是打哪裡來的，因爲印像中，媽媽從來沒有正正經經出過去工作過，而她所有的花費，都不會比同齡人差，別的小孩有的，她通通都有，別的小孩沒有的，她也可能會有。
現在才知道了她不用工作有錢花的原因是：莊振國曾經給過她一筆數額不少的鉅款，她拿這些錢的一部份進行投資，大多數拿來炒股，買基金上。總之，是個頗有智慧的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