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芊芊走到他的面前，站定，看了一眼佇在邊上沒走的陳特助，欲言又止。
趙默然只在剛纔擡眸看了她一眼，從玻幕前走到大辦公桌旁，低眸看起今天股市的K線：“他比我還要清楚你的事，你覺得他用得著迴避。”
秦芊芊再一次自覺受到深深的鄙薄，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在每個人的眼裡都是那麼無足輕重不受重視的人，她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都在努力往上爬著，好讓別人都要尊重她，但似乎是，她有錢了，別人也沒有把她當一回事。
她抿抿脣，又抿抿脣，說：“默少，我按照你的意思去辦了。”
趙默然眼眸一凝，微微瞇了起來：“你按照我的意思去辦了？我有指示過你做什麼嗎？你這麼說，以後莊小姐可能會以爲是我教你怎麼做的。”
秦芊芊一窒，有點看不明白趙默然：“我不明白默少的意思。”
趙默然沒有出聲，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陳特助在一邊開口了：“秦小姐，默少日理萬機，怎麼可能有空跟你糾纏這些小事？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自己要那樣做的，跟默少沒有關係，默少之所以會幫你，完全是因爲你是fay的員工之一。”
秦芊芊靜默的聽著陳特助這極其冷淡的說法，心裡寒氣直冒，她原來跟趙默然連合作關係都不是，彷彿再次成爲別人的棋子。
她突然覺得，趙默然跟趙中天何其相似，連行事作風都一模一樣，明明是自己的主意，卻總是把事情撇得一乾二淨。
“我知道了。”秦芊芊明白自己現在，不過是飛蛾撲火。但是沒有辦法，她只能這麼做，她得不到的，莊婷悠也別想得到，她已經無路可走了，是他們逼她的。
“那麼，你今天來找我，是想要說什麼？”趙默然終於從他的k線圖中擡起頭來睨著她問。
秦芊芊想了想，終於似乎找回了自己上來這的目的：“我本來是想告訴你，採訪已經結束了，接下來蘇赫一定會不動
聲色的進行反擊的，我上來是問問你，接下來我們應該要怎麼做。”
“你沒有想好下一步怎麼做嗎？”趙默然森然的看著她問。
秦芊芊搖搖頭：“我現在只能是見步行路，走一步算一步，我很亂，沒有想好接下來應該怎麼走，我知道我這麼一鬧，跟蘇赫已經不可能了，我唯一的想法是，我得不到蘇赫，也不會讓莊婷悠那麼如意的跟蘇赫在一起，而這，不也是默少所希望的嗎？”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秦芊芊，你完全不用揣測我的想法，我這個人要做什麼不做什麼都會有明確的目的，你想我幫你，只管做你自己的就是。”
秦芊芊笑，是的，她居然敢在趙默然的面前笑，反正，她都不在乎了，今天的視頻一出，莊婷悠的聲譽掉到了谷底，她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都不會敢出現在公衆的面前，就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她笑了一會後，收斂起笑容，而趙默然則是面無表情。
她說：“默少，雖然你看不起我，但是，你無可否認我爲了蘇赫，比任何人都勇敢。別人不敢做的事情，我通通都敢，我甚至可以爲了他付出生命。而你，你爲什麼不敢承認你看上了別人的女人呢？”
趙默然一聽，瞇了瞇眸。陳特助剛是出聲喝止：“秦芊芊，注意你的措辭！”
秦芊芊沒理他，在她眼中看來，不是當boss的，都不過是老闆腳下的一條狗。
她看著趙默然說：“我犧牲了我自己來成全你，你多少要做點什麼吧。”
趙默然深窺了她一會，拿起桌上的簽字筆，拉過一疊空白支票，在上面龍飛鳳舞的拉劃了幾下之後，嘶的一聲撕了下來，遞給她：“數額自己填！以後沒有什麼事情，不要上來找我。”
秦芊芊瞟了那張支票一眼，想有點骨氣不接，但又想，她總不能白犧牲，於是伸手接過：“謝謝默少的慷慨。”
“送她下去。”趙默然隨即不想跟她多費脣舌，拉開大班椅坐了下去。
秦芊芊卻並不想走
的樣子，她還佇在原地，對趙默然說：“蘇赫接下來可能會召開記者招待會，還可能順勢公開自己跟莊婷悠的關係，按照我對他的瞭解，他一定是會拼盡全力保護莊婷悠的，他越是這樣做，輿論越會倒向我，如果默少想在這個時候做點什麼，這正是時機。”
趙默然深深的注視著她，半晌纔開口：“看來你真的已經打算魚死網破了。”
“這件事情，從一開始便沒有挽回的餘地，我是很愛蘇赫，但既然沒有挽回的餘地，我爲什麼不轉個方向去想？”秦芊芊的腦子比較好使，她知道，她必須手裡握住點什麼才行。
沒了蘇赫，她便什麼都沒有了。
但至少，她還有個孩子。
對於秦芊芊這樣的女人，趙默然也不禁歎爲觀止：“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你其實不愛蘇赫，你愛的是你自己。”
一個連自己孩子都可以拿來當籌碼的女子，你能指望她有多愛別人？
他想了想，問她：“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蘇赫很可能會再做一次親子鑑定嗎？”
秦芊芊眼一瞇：“你得到消息說他要再做一次嗎？”
“你運氣很好，他送樣本是送到我哥出資的基因研究中心，幫他鑑定的人恰是我的朋友。”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孩子就是蘇家的。”秦芊芊很肯定的說。
趙默然嗤之以鼻：“你確定嗎？你連自己都不敢確定是蘇家哪個人的。”
“我能肯定是蘇家的。”
“也許，反正我朋友拿到的樣本就是蘇家的。”趙默然冷笑：“但是你有想過，爲什麼鑑定結果出來，一定是蘇赫的嗎？”
秦芊芊驟然一驚，不解的看著他。
“蘇赫不相信孩子是他的，我收到的消息是，他打算再採一次血樣，找權威的司法鑑定機構再做一次親子鑑定。”
“有你在，做多少次也是他的。”秦芊芊的腦子轉得非常快，她知道是趙默然出手幫了她，其實她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