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禮說得對，這種爛人，不值得她髒手。

但湛千雅發誓，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小叔。”元禮喊了聲。

元鎮滯了下轉過頭來。

呆在這陰暗的地方好一陣子，他已經有點分不清白天黑夜，眼睛似乎也出了問題，看到元禮身後的湛千雅，腦中恍惚了一下，好像看到了另一個人，喃喃地出口，“歡歡？”

這個垃圾！

他居然還有臉叫言歡！

湛千雅再也忍不住了，站上前去，“啪——”狠狠就給了他一巴掌。

元鎮被打得偏過頭去，臉頰迅速地紅腫了起來，嘴角滲出血緣。

他沒有反應，甚至連一聲都沒有吭，只是靜靜地抹了下嘴角，看到指間的血緣，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低喃著出聲，像是說給湛千雅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差點了，她已經死了……自殺……是我逼死了她……”

“你也知道自己有多垃圾？”湛千雅冷哼，從來沒有這麼看不起過哪個人，厭惡到骨子裡。

元鎮，是第一個。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元鎮擡頭看她，非但沒有生氣被打被罵，還衝她隱隱地笑了，“如果你是來替肚子裡的孩子要我負父親的責任的，大可放心，元家那邊，不會虧待——”

噗滋——

話還沒說完，就被狠狠地紮了一刀。

鮮血從腹部汩汩地流出來，迅速染紅了他的衣服，也染紅了在元禮和關亞季的眼。

“該死！你做了什麼？”關亞季衝去，想要把人拉開，被湛千雅一個陰寒的眼神瞪得止住了腳步。

元禮衝上去的時候，湛千雅已經將刀拔了出來，猩紅的血液順著刀刃滴落，閃著可怕的光芒。

湛千雅卻冷靜得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才那一刀，是替我的小嫂子捅的。跟我那小嫂子受到的傷害比，這一刀算是便宜你了！”

噗嗞——

鮮紅的刀子再一閃刺進元鎮的身體。

“這一刀，是替我哥捅的，如果不是你這個人渣，我哥不會故意拿命去博。”

噗嗞——

“這一刀，是我送給你的，你這種垃圾，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

噗滋——

……

湛千雅後來還說了什麼，元鎮已經聽不清了，因爲他已經倒在牀~上，整個人幾乎被鮮血給染紅。

然而他的手，捂的卻不是傷口，而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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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的聲音由遠及近呼嘯而來。

紛亂的腳亂聲。

然後是擡著擔架的急救人員。

他們手忙腳亂地將已經陷入昏迷的元鎮搬上擔架，送醫院去治療了。

拘留室裡濃濃的血腥味，有些嗆人。

所有的都手忙腳亂的，爲突發的事件善後，唯有湛千雅，冷靜得像是一座冰雕一樣，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地整理衣服，將刀上、手上的血跡一一擦乾淨。

所有人都走了，拘留室裡就剩下湛千雅、元禮、關亞季三個人。

元禮看著從始至終表情都沒有變過的湛千雅，心頭暗暗發怵，他從來沒見過哪個女人，在捅了人之後，還能夠這麼冷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