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一看湛千雅的確不是好惹的角色，收起槍，拿好資料離開了。

那些人走後，辦公室裡就剩下三個人。

四周安靜得能夠聽得到彼此呼吸的聲音。

“不想被割斷動脈，就帶我去見元鎮。”

“帶你去見他可以，但你得告訴我，你找元鎮做什麼。”

“殺了他！”

“……千雅，你在逗我嗎？我帶你去見犯人，讓你殺了他？你這是讓我縱容犯罪。”

“犯罪？元鎮的罪就算千刀萬剮都無法償還！”

元禮看了關亞季一眼，希望他能勸勸湛千雅。

結果關亞季聳聳肩，一副愛莫能僵的表情。

元禮無言，只能自己想辦法，“元鎮是罪大惡極，罪該萬死，但他的罪自有法律制裁，你又何必爲了那種人髒了手？比起你，我那大哥和大嫂更想殺了元鎮，將他千刀萬剮。我大哥那種爆脾氣都能剋制住不爲了元鎮髒了自己的手，徒增不必要的麻煩，你一向冷靜，難道連這一點事還想不通？對元鎮動手，爲了泄一時之氣，把自己搭上，真不值得。”

“對啊，元禮說得沒錯，過兩天就要開庭了，你又何必在這個時候動手？跟我回醫院……”關亞季也加入了勸說的行列，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湛千雅一個冷冷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湛千雅看著元禮，“帶我去見元鎮，我可以答應你留他一條狗命。”

但不保證他能完好無缺地出現在法庭上。

當然，這一句話，湛千雅沒有說出口。

然而元禮是多聰明的人，怎麼會看不出來湛千雅心裡在想什麼，也明白自己若帶湛千雅過去，元鎮肯定是要受罪。

雖然元鎮是人渣，渣到元禮也不恥，但職責所在，他有義務保證元鎮的安全，真不能瀆職。

但是不帶湛千雅去，這女人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思前想後了一番，元禮還是開了口，“元鎮的案子兩天後就要開庭……”

“我說過，我會留他一條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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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留所。

光線很暗，讓這裡看起來有點陰森嚇人。

行走在長廊上的幾個人卻一點表情也沒有，一步一步，朝深處走去，很快就來到了元鎮所在的牢記。

拇指粗的鋼筋打造的鐵窗，只有一個小小的窗戶，透著微弱的光。

一張破舊的單人牀，一個椅子、一個凳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元鎮靜靜地坐在牀畔，仰頭看著小小的窗戶，神情迷離，看不出心裡在想什麼，入神得甚至沒有發現他們的到來。

這陣子的牢獄生涯雖然讓他整個人都消瘦了下去，但身上那股斯文之氣卻沒有因此消失，表面上看，還是那副溫和的樣子，人畜無害，一點也不像是做出那麼禽~獸不如之事的人。

湛千雅握緊了拳頭，想起自己哥哥重傷躺在醫院，元鎮做了那種事，甚至死了言歡，還毫髮無傷的坐在這裡，只是消瘦了一點，胸口就忍不住怒火狂熾，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殺了他。

深吸口氣，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