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水一下子就緩和了緊繃的身體，言歡靠在他的胸膛上，幾天來第一次放鬆。

湛珩小心翼翼地替她把頭髮放下來，一點一點地清洗乾淨，身上也是，沒有錯過任何一寸。

言歡由著他擺佈，沒有任何的反抗，太舒服了，趴在他的懷裡，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怕她泡久了著涼，也怕她太久沒休息身體會扛不住，清洗完後，湛珩就把人抱了出來，用大浴巾擦開身體，替她穿上白色的浴袍，抱到盥洗臺上坐著，給她吹頭髮。

言歡乖乖地坐著，像聽話的小孩一樣，只是偶爾拿手摸摸他。

吹完頭髮，湛珩準備抱她出去休息，順便吃點東西，言歡卻撫住了他的臉頰，“你鬍子長了好多，不刮麼？”

“你幫我？”湛珩將刮鬍刀塞到她的手裡。

言歡一開始是拒絕的，因爲她從來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但湛珩已經把東西放到她手裡了，她也只能硬著頭皮接下這個工作。

幸好有湛珩手把手地教，否則她真沒辦法完成這項工作。

剃完鬍子，言歡才發現湛珩瘦了好多，整個臉頰都削進去了，可他這幾天有多擔心。

“對不起……”

“先出去吧。”湛珩什麼也沒說，直接把人抱了起來。

從浴室出來，房間已經被收拾過了。

窗簾全部拉開，房間內不再黑乎乎的一片。

窗戶也開了，新鮮的空氣透進來，吹散了房間內原本的沉悶壓抑。

桌上，放了冒著熱氣的食物，都是流質的，容易消化的，很顯然是裘蝶他們特別爲了言歡準備的。

湛珩抱著言歡過去，“這麼久沒吃東西，餓了吧？想吃什麼？”

言歡指了指桌上的燕麥粥。

湛珩盛了小半碗，一口一口地喂她，每喂一口，就停下來看看她的情況，生怕她太久沒吃東西，胃會受不了。

幸好她只是一開始的時候有點反胃乾嘔，慢慢地適應了過來，吃了小半碗的粥，就搖頭了。

湛珩知道不能突然暴飲暴食，得慢慢調整，沒有再勉強，讓她喝了半杯果汁，補充維生素。

“你不是沒吃飯麼？也吃點吧。”言歡主動給他盛了粥。

“謝謝。”湛珩傾身，親了親她的脣，才接過碗。

其實他根本有胃口，心裡很擔心言歡的身體，想讓醫生過來檢查，卻又怕驚到她，只能先把念頭壓下去，吃了點東西填肚子。

言歡靠在湛珩的懷裡，仰著頭，看著他吃，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湛珩放下碗筷，抱著她回到牀~上去。

“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惹什麼麻煩？”

“婚禮上……的事……”言歡糾結了好半晌，才把話說完，她試圖用婉轉一點的語言來說這件事，卻只要一想起來當時的情形，就怎麼也無法平靜。

“你是說照片麼？”湛珩問，看著她的眼神無比地幽深。

言歡點頭，“對不起……害你和湛家丟臉了……”

“照片的事，我已經託元禮去查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湛珩道，越過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