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否認了這個可能——

酒店房間當時就他和展美美兩個人，離開的時候，又是直接走的地下車庫，裘蝶是不會知道的。

“不用轉移話題，說清楚，你和元令璽到底怎麼——”

“你和展美美上~牀了吧？”裘蝶微笑地打斷他的話，那笑裡，充滿了悲涼，目光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張明明熟悉、卻又陌生得幾乎面目全非的俊臉，“和展美美在一起的時候，你想過我們十幾年的感情嗎？”

封靳言握拳，幾次想要否認，可看著裘蝶黑白分明的晶亮雙瞳，竟一個反駁的字也說不出口，只是訥訥地問，“……爲了報復我和展美美的意外，你就自甘墜落地和元令璽那種紈絝子弟在一起？”

對於封靳言的質問，裘蝶什麼也沒說，也不想多說。

和展美美顯赫的家世相比，她所擁有的籌碼，也僅僅是兩人之間多年的感情，和兩人堅信不移會陪對方到老的決心——

如今，過去牢固如城牆的信任已然倒塌，封靳言也做了背叛感情的事，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嘲諷地扯了下脣，拉開封靳言的手臂，她忍著背部近乎麻痹的神經，一步一步，慢慢地離開防火巷。

封靳言僵硬地站在原處，看著她走遠，沒有追問他和展美美之間的事，更沒有失控，她就像個沒事人一樣，他卻如被剮了心一樣，痛得拳頭握緊。

眼看著，裘蝶就要轉彎，徹底地消失在視線當中……封靳言被重物敲中般，邁開長腿狂奔了去。

“裘蝶，你還愛我嗎？”封靳言拽著她的胳膊，沙啞地問。

如果還愛，怎麼會對他和展美美的事無動於衷，連聲質問也沒有？

如果還愛，爲什麼他在她眼裡除了嘲諷看不到半點傷心的情緒？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你纔對。”裘蝶閉了閉眼，纔將胸口那股被撕裂般的疼痛壓下去，維持著平時的語調，“靳言，你還愛我嗎？”

“我當然——”

封靳言一臉急切地開口，想要表達內心的想法，裘蝶卻沒有給他機會把話說完。

“或許真如你所說，你還愛我，但這份愛已經不夠純粹，否則你不會跟展美美上~牀。”

“昨天的事是意外……”

“展美美應該不是第一次向你表達好感，她的父親展志禾也曾數次給你們創造意外，但過去的你，都沒讓那個意外發生。”

語畢，不給封靳言說話的機會，她轉了身。

身上，灼灼的視線強烈地射著，和以往封靳言送她回家，兩人依依不捨時的目光一模一樣。

以往，在面對這樣的目光，裘蝶的內心是幸福甜蜜的。

如今，卻彷彿吞了黃連般苦澀。

無法言說的痛苦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不願意被看到自己如此狼狽難堪的樣子，她飛快地往前走，腳步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遠遠地，看見一道高大的身影從人羣中走過來。

裘蝶幾乎沒有半點猶豫，直接撥開人羣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