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的身體，經起折騰。

深深吐納了幾番，裘蝶斷地在心裡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一定要冷靜，這個時候千萬不能亂。

一旦混亂，就真的會失去生還的機會。

渺渺還生死不明，小傢伙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哪怕是爲了肚子裡的孩子，她都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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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東源剛吃過早餐，想到湛家去走動走動，瞭解一下湛珩對自家孫女是什麼意思。

湛珩傷好之後，小丫頭就一直纏著說要嫁湛珩，跟湛珩一起去部隊，他實在是拗不過，只能順從。

不過一切還得看湛珩是什麼意思。

他要是沒那方面的意思，沈東源也會勉強，會好好約束孫女。

但從這段時間兩人幾乎形影不離來看，事情應該還是有點譜的。

沈東源猜，湛珩遲遲沒有給孫女正面答覆，應該是礙於離世還沒滿一年的言歡，更怕言歡的父母傷心。

不過奇怪的事，言歡的父母裘晉康夫婦這段時間和之前的表現完全不同，先前那兩人雖然表面上沒什麼，但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內心對女兒的離世相當的憂傷，前不久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突然就變了個人似的，身上那股憂傷徹底地不見了，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最讓沈東源覺得反常的是，對孫女和湛珩的事，那夫妻倆不但沒有反對，還極力地撮合，甚至認了孫女做乾女兒……這一系列反常的舉動，真是把沈東源給看懵了。

不過他們支持也好，孫女的情路就能走得順點，湛珩也不會因爲裘晉康夫婦縛手縛腳。

結果沈東源纔剛出門，就接到了孫女車禍被緊急送進手術室的電話！

當場眼前一黑，雙腿發軟地往下癱。

“沈老！”勤務兵眼明手快地扶住他，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沈東源一把扣住勤務兵的手，指甲深深地限進他的肉裡，“立刻送我到市立醫院！”

勤務兵一看他的反應，就知道出大事了，不敢怠慢，迅速地把人送到醫院。

…………

手術室外站滿了人。

湛明海、湛克行夫婦、湛珩、元家的司機、元令璽後來派過來的管家、警察……幾乎把整個走廊都佔滿了，只留了中間一條道方便醫生和護士行走。

這個陣勢，讓沈東源好不容易平復來的情緒又一次翻騰，差一點沒當場再一次栽倒。

深吸了口氣住，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上前去，抓住湛珩的手。

數度經歷生死的硬漢，在面對孫女的事時，也忍不住紅了眼，聲音顫抖得幾乎連自己都認不出來，“怎麼……回事……怎麼突然之間……”

“在醫院的地下車庫出的事，對方是蓄謀已久的。”湛珩啞著回答，鬍子碴的，整個人彷彿瞬間老了十歲。

知道沈渺渺出車禍，他心裡比沈東源還要難受，生怕好不容易回到身邊的人，會又這樣走了……

想到那個可能，湛珩就正也沒辦法保持住冷靜。

“蓄謀？”沈東源愣住，“渺渺向來跟人無怨無仇，誰會做這麼喪盡天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