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這番話,常信扭頭看向徐顯慧,徐顯慧也正好扭頭向常信看來,兩人目光相接,常信明顯看到了徐顯慧心頭的驚訝,心裡不禁暗自笑了笑。
“寸頭”說道:“你現在相信他確實欠我們錢了吧?本來10月27號他應該還我們首個月的借款利息5200,可一直拖到現在,都快二十天了,我們一分錢沒見著,所以才找上門來要債,這是有理有據、合法合理的事情。”
常信略微琢磨了一下,這種事情還真不好管,黃元達確確實實跟人家借了錢,逾期不還,人家找上門來要債也沒什麼不對。可是也不能不管,那樣他們一家三口很可能要吃虧,況且就算自己狠得下心來拍拍屁股走人,徐顯慧也不會答應。看來得把他們今天要債的事情攪黃了,錯過今天,往後他們怎麼要那就跟自己無關了。
“這事情還是有疑點,我剛纔已經說了,以黃元達現在的狀態,有心人想要僞造這樣一份合同並不是很難。”常信說著就擡手指了指眼鏡男錢科,說道:“這人跟你們一起來的,顯然是你們一夥的,他又跟黃元達是同學,以黃元達眼下這種狀況,他要弄到黃元達的簽名、手印、身份證複印件簡直是太容易了。他自己剛纔也說了,黃元達跟你們籤合同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著,那有沒有可能是他知道了黃元達現在的狀況,夥同你們一起騙著黃元達簽了這樣一份合同,然後你們又一起來討債呢?畢竟黃元達變成了這樣,老婆又失蹤了,可還有套房子,熟悉他家情況的人保不齊就會有非分之想。”
“我操!你他媽是不是要找事啊?”“寸頭”頓時就怒了。他這麼一吼,和常信、徐顯慧隔桌而坐的兩個年輕男子就站了起來,各自把一隻手搭在腰間,其中一人還有意無意的將衣襟聊起來,露出了插在腰帶上的匕首。
“寸頭”又一
臉不耐煩的擺擺手說道:“媽的,這沒你們什麼事,識相的趕緊滾蛋。”
常信滿不在乎的笑了笑,也站起身來,一邊摘下手腕的手錶向“寸頭”遞了過去,笑道:“你看看,你認識這表嗎?”
“寸頭”愣了一下,一時間有點不明白的常信的意思,還是將表接過去拿在手裡看了起來,常信一邊又說道:“這是一塊蕭邦L.U.C系列的男表,市場售價大約15萬人民幣左右,你要不信的話,可以現在掏出手機來上蕭邦的官網查一下就知道了,錶盤上有型號,背面有編號。”
“你……你什麼意思?你想要用這塊表抵他的債?”“寸頭”手裡拿著手錶,愣愣的看著常信問道。
常信搖搖頭,又伸出手去:“表還我。”“寸頭”將手錶遞到常信手裡,常信先將表戴上,又掏出皮夾,從裡邊取出兩張銀行卡並排放在面前的餐桌上,才又說道:“你看一下我這兩張信用卡,都是白金卡,我隨便查一張的額度給你看看一下。”說著就掏出手機,用短信查詢了一下其中一張卡的額度,很快就收到了銀行發過來的信息,他又將手機遞到“寸頭”面前給他看:“你看,這張卡現在的可用額度還有46萬多。”
“寸頭”愈發的有點莫名其妙了,皺著眉頭看著常信說道:“你到底什麼意思?你要幫他還錢?”
“不是。”常信將手機塞回兜裡,又把桌子上的兩張卡收了起來,一邊說道:“我給你看這些東西的目的,只是爲了證明我有錢,現在你應該相信這一點了吧?”
“你有錢是你的事,我是來找黃元達要債的,你不幫他還債,你再有錢,就算你是王健林跟我也沒關係。”
常信笑道:“彆著急,一會兒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我有錢是因爲我的職業,我是華尊證券投行四部的執行總監、保
薦人。”一邊說著,他又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寸頭”,繼續說道:“你可能不明白我這個工作是幹什麼的,簡單的說,就是幫助各種大企業運作上市。換個說法,就是我認識很多大企業的老闆,其中當然也有你們湖北、武漢的,隨便舉個例子,比如祿星股份、祿星地產公司你肯定知道吧,你們武漢到處都是他們的樓盤,他們公司的譚總就是我的好朋友,要不要我現在就給他打個電話證明一下?”
常信說著就掏出手機來在手裡掂了掂,其實他並不認識什麼祿星股份的譚總,不過他知道譚總和李越山是很好的朋友。
“寸頭”皺著眉頭說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常信又順勢將手機收了起來,說道:“譚總在你們武漢有多大的勢力、影響力,你肯定很清楚。我跟你說這些的目的,就是爲了向你證明,即便在你們武漢,我多少也算是個有點錢、有點勢的人。我看你這兩位兄弟好像有要對我們動粗的意思,腰上還帶著傢伙。問題在於,除非你們能把我們全都殺了,否則我今天吃了虧,回頭肯定要報復,我一旦報復,你們恐怕就要吃比我更大的虧了。可如果把我們殺了的話,即便不算黃元達,你們也要殺四個才行,這麼大的入室殺人案,公安部門一定會特別重視,抓緊辦理,這小區裡、比如電梯裡肯定有監控,警察很容易就找到你們頭上,到時候你們就得償命,關鍵是你們幾個人償了命,你們公司這區區26萬塊錢的債也不一定能收回去,這就更不劃算了,是吧?”
站在常信和徐顯慧對面的兩個男子轉頭看向“寸頭”,“寸頭”一時間也有點愣住了,站在他身旁的錢科就用方言跟他說起了什麼來,雖然聽不懂,但是看那神情語氣,常信估計是在勸“寸頭”了,不禁心裡暗笑,看來這招狐假虎威要見效了,他們應該不會動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