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季冬辰眼中那震驚無比的神情，清樾繼續笑著，眼中的淚水開始滑落，但她還在繼續說著：“季冬辰，你說，現在這個孩子，怎麼會是你和我的？這個身體是謝暖陽的，住在這個身體是裡的是我沈家清樾。你說，這個孩子，算是誰的？”

眼淚吧嗒吧嗒落下來，清樾也沒有想著去擦拭，只是含笑說著：“你說過，你對我的好都是假的。昨日早上，我移魂回去了。可是，我原來的身體沒有了，被化骨成水。那麼，我就永遠回不去了。可是，這個身子不是我的，季冬辰，你說，我怎麼辦？”

眼淚已經溼了她的衣服，可清樾依舊沒有擦，她含淚的眼睛靜靜看過來，靜靜看著季冬辰問道：“你說，這個孩子，算是誰的？這個孩子，你讓我如何留下？”

季冬辰看著謝暖陽這滿臉含淚的樣子，看著她明明淚流滿面卻是依舊這樣優雅從容，就連哭泣都這樣的沒有任何失態。

季冬辰看著面前這個人，忽然發現，這人真的不是謝暖陽。

對了，她說她叫什麼？

叫沈清樾。

名字怎麼寫，季冬辰還不知道，可是，他卻是覺得自己一定是做夢了。

夢裡，有一種屬於言情小說裡纔會有的東西，叫做穿越。

他的老婆，他喜歡的謝暖陽，竟然也是穿越過來的？

這樣的結論，讓季冬辰難以置信。

他看著謝暖陽，看著這個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小女人，張了張嘴，卻是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季冬辰忽然想起來，自己在上次謝暖陽出院的時候，見到她的第一感覺，就是覺得謝暖陽肯定是被鬼附身了。

而今天，面前這個人卻是在告訴他，他當初的猜測是對的嗎？

這個與他相處了這麼久的謝暖陽，這個優雅得體就像是古代大家閨秀的謝暖陽，真的是別人嗎？

是住著這個叫沈清樾的女人嗎？

季冬辰忽然想起出院後的謝暖陽那禮貌得體的變化，想起她什麼都不懂的可愛模樣，想起她面對那天使雕塑會臉紅的樣子，想起她面對那巨幅比基尼照片會害羞的模樣，想起她說那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原來，真的不是一個人了啊……

竟然，真的不是一個人了？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季冬辰覺得這種事情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甚至超出了他所能理解和接受的範圍。

可是，面前這個人說出來的這些話，卻是讓他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

只是……

怎麼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季冬辰陷入了沉思中，清樾則是輕輕擦拭著自己的眼淚，覺得心裡忽然一陣輕鬆。

一直壓在心頭的這個秘密，今天說出來才發現竟然讓自己這麼沉重。

現在，什麼都不在乎了，什麼都說出來了，倒是一身輕鬆了。

至於季冬辰什麼反應，謝暖陽已經沒有心思去管了。

她只是忽然覺得很累。

很累，很累，累得渾身沒了再做什麼的力氣，虛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