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大挺拔的身體搖搖欲墜似的,卻還是強撐著,季冬辰說道:“節(jié)哀?你什麼意思?”
說著,季冬辰直接抓住了那老教授的衣領,說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節(jié)哀!老子不要節(jié)哀!你給我救人啊!你救人啊!你他媽信不信老子拆了這醫(yī)院!”
夏夜連忙上前去把季冬辰拉開,說道:“阿辰,你冷靜下,你冷靜下!王教授是醫(yī)學泰斗,不會醫(yī)錯的……”
“放屁!老子纔不信!”季冬辰忽然打斷了夏夜的話,眼睛紅紅的,說道:“夏夜,我纔不信!她怎麼會……怎麼會……”
那老教授被季冬辰抓著衣領差點憋氣過去,在一旁平復了下自己的呼吸,這才說道:“季少,我很抱歉。令夫人和孩子,我們都無能爲力。”
“你說……什麼?”原本還在吼著發(fā)泄的季冬辰一愣,看著那醫(yī)生問道:“你說……孩子?什麼孩子?”
那老教授顯然沒有想到季冬辰這樣的反應,心裡很快就明白,原來他們還不知道已經(jīng)懷孕了嗎?
看著季冬辰的眼中帶著一絲憐憫,那老教授說道:“令夫人已經(jīng)懷孕了,可惜孩子太小了,我們也救不了。”
話音剛落下,就見季冬辰推開急診室的大門衝了進去。
“阿辰!”夏夜喊一聲,也急忙跟著進去。
急診室裡,季冬辰一進來就看到了手術檯上的那個人。
蒼白的小臉上沒有任何的氣息,整個人就像是睡著了似的,一動不動。
季冬辰衝過去,死死盯著那個睡著的人看著,嘴脣微微顫抖著,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後,他的視線,漸漸轉移到謝暖陽的肚子上。
季冬辰?jīng)]伺候過孕婦,可他之前聽金媽說過懷孕的女人很辛苦,說當初他媽媽懷著他的多不容易。
他想起這段時間謝暖陽的愛吃酸的東西,想著她喜歡睡覺,想起她容易犯懶……
原來,是懷孕了嗎?
可是,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呢?
你爲什麼不跟我說呢?
謝暖陽,你怎麼能這樣?
你怎麼能就這樣帶著我們的孩子,就這樣……
你怎麼能對我這麼狠?
……
季冬辰看著這個人,看著這個人讓自己曾經(jīng)愛恨糾結的人,眼睛一熱,眼淚就忽然落下來。
“老婆,老婆,你醒來吧,我不怪你了。”季冬辰喃喃說著,吻了吻那睡美人的蒼白的脣。
微涼的脣瓣,沒有任何往常的甜美,可是,季冬辰卻覺得這是自己唯一的救贖了。
夏夜看著季冬辰這樣子,不禁上前去,想著將他拉開:“阿辰,你別這樣!阿辰,她已經(jīng)……”
夏夜想著說她已經(jīng)死了,卻發(fā)現(xiàn)季冬辰看過來的眼神時倏地住口了。
季冬辰的眼神,帶著從未有過的複雜,有悔恨,有冰冷,有難以言語的絕望。
“老婆,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這樣……”季冬辰一邊握著謝暖陽的手,一邊喃喃說著。
緩緩擡手,他輕輕撫上了謝暖陽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