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弗斯本來就心情不太好，也沒打算理會，卻見老管家上前來，說道：“主人，小主人好像心情不好，您去看看吧。”

艾利弗斯聽到這話，再看看自家明顯無精打采的小外甥，最後還是上前去，問道：“艾爾，怎麼了？誰惹我們家艾爾了？跟小舅舅說，我幫你出氣。”

艾爾擡眼看著自家舅舅，小嘴一癟，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這樣子的艾爾很少見，艾利弗斯更加緊張起來，問道：“艾爾你怎麼了？你跟舅舅說，有什麼事情舅舅都幫你辦了！”

艾爾吸吸鼻子，說道：“那你能留下長歌嘛？”

“長歌？”艾利弗斯有些驚訝地問道：“這關長歌什麼事？”

艾爾眼睛紅紅的，說道：“長歌說要跟著他爸比去中國了，離開這裡了。我的朋友要離開了，你能幫我嗎？”

“長歌和他媽咪要離開這裡？要去中國？”艾利弗斯聲音不覺提高，抓著艾爾問道：“你說清楚！這是誰說的？”

艾爾看著自家舅舅那臉上有些猙獰的神情，小身子一縮，說道：“我我……是長歌說的！是長歌今天跟我說的！舅舅你抓疼我了……”

艾利弗斯聽到艾爾有些害怕的話，這才鬆了手，臉上神情格外焦躁。

艾爾說什麼？

長歌說的？

清樾竟然要帶著長歌跟著那個男人走？

離開這裡去中國？

爲什麼沒有跟他說一聲？

難道是打算直到離開了，也不跟他說嗎？

他照顧了那母子五年，難道連個招呼都不打嗎？

……

艾利弗斯越想越難過，越想越生氣，到最後直接跑到自己的房間裡一頓發泄。

看著地上被自己摔出去的東西，那滿地的玻璃碎片還有書籍用品等等，艾利弗斯終於覺得有些虛脫似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了。

他覺得心裡很難過，非常難過。

自己不愛的那個人馬上就要成爲自己的妻子，而自己愛的那個人馬上要跟著別的男人離開這裡！

這算什麼？這算什麼？！

艾利弗斯大口大口喘著氣，心裡覺得就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壓在那裡似的，很憋悶。

很久很久，他才顫抖著掏出手機來，撥了個背的滾瓜爛熟的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沒有人接，後來直接被掛掉了。

艾利弗斯看著那掛掉的手機號碼，閉了閉眼睛，忽然手上一用力，把那手機摔了出去！

然後，他雙手抱著自己的頭，蜷縮著身子，一動不動。

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爲什麼要離開他呢？

這樣，不是在逼迫他嗎？

……

良久良久，不知道過了多久，艾利弗斯的頭緩緩擡起來。

他起身去撿回了被自己摔出去的手機，好在沒有摔壞，然後他再次撥打了那個號碼。

這一次手機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了，還有那熟悉的聲音：“艾利弗斯？怎麼了？有事嗎？”

輕輕淺淺的聲音，連帶著這法語也變得有些清冷了。

可是，縱然如此，艾利弗斯還是覺得心裡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