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雅琪在快到站的時候醒來,她緩緩站起,去到門前等待停車。
可炎烈就像個陰魂似的,第一時間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你……我……”葉雅琪站在地鐵內,支支吾吾好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倒是地鐵的廣播在提示,讓行人退到黃線後。
而炎烈就像是葉雅琪心裡的黃線,不可觸碰!
不自覺往後退,卻在下一秒被炎烈一把拽了出去。
穩穩地落在他的懷中,炎烈滿面的陰沉瞬間消散,隨即又嚴厲責怪:“今後你只能坐我的車。”
葉雅琪怔住,好半晌纔回過神來:“憑、憑什麼!”
她掙脫他的懷抱,徑自走向地鐵站出口。
炎烈緊跟其後,就像個保鏢,爲她擋去所有有可能對她造成傷害的人或物。
但這保鏢實在太帥,引人側目,大多都誇炎烈是川蘭好老公,不少人向他豎起大拇指。
他似乎很享受這些讚賞,面上的笑容一直保持到了公寓的大門前。
一入公寓所在的小區,炎烈又拉長著臉,就像是進入了極度糟糕的地方,彷彿他多踩一步這裡的土地,都會要了他的命,於是他十分嚴謹地埋著步子。
而葉雅琪早已習慣這裡的習慣,倒覺得他有些誇張了。
她沒好氣道:“不想來,我也沒求你來,別作出這副樣子。”
“新的公寓已經幫你找好,你馬上就可以搬走。”就在葉雅琪開門的同時,炎烈冷不丁說道。
葉雅琪一時愣住,良久才忙慌開了門進去,又說:“我什麼時候說要搬了!”
而這一次,她不再像之前那樣放鬆地去換衣服,而是關上了門,仰面看著他,認真道:“我剛纔說得還不夠清楚嗎?你都要結婚了,你的妻子會替你生孩子的,你爲什麼一定要和我搶寶沁。”
說著,她摸著肚子,低頭淺淺一笑:“我和齊蕭已經給孩子取好了名字,就叫寶沁。”說罷,她進入房間,把牀頭櫃拉開,拿出那張寫著名字的紅紙,她遞到了炎烈面前,說,“你看,這是他替寶寶求的名字。”
給他看,是讓他明白,現在誰纔是她身邊的男人,誰才盡到了一個父親的責任。
最終的目的,就是要讓他知難而退。
可他卻笑了起來:“炎家的孩子,名字在沒出生之前就取好了。”說著,他拿過紅紙,撕成了碎屑。
“你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明白!”葉雅琪朝他大吼,“兩個月前,你放我走,就表明我們已經玩完了!”
她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輕放在桌面上的手,越發顫抖。
而就當她以爲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時,突然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響,她匆匆回頭,只見是齊蕭回來了!
就像是看到了救兵,她快速朝他飛奔而去。
完全把炎烈當作是空氣,緊緊地摟住了齊蕭,語氣中帶著急切:“你終於回來了!”
“怎麼……”齊蕭訕笑,“怎麼回事?”
“蕭蕭,我們儘快結婚吧。”葉雅琪突然提出這個請求。
齊蕭笑得越發怪異,他輕柔地拉開葉雅琪,穩穩地扶著她的雙肩,問:“怎麼突然這麼著急?我還沒……”
“孩子需要一個父親,我不想再有人來打擾我平靜的生活。”葉雅琪直言不諱。
齊蕭的視線終於移向站在屋中央的炎烈,良久,他才放開了葉雅琪,兀自來到炎烈的面前,又笑:“你應該知道雅琪姐姐不能受刺激,你先回去吧。”
突然,炎烈以掩耳不及之速向齊蕭出拳,齊蕭猝不及防,硬生生吃了這一拳,猛的躺倒在地。
就一眨眼的功夫,他嘴角腫得老高,還滲著血絲。
“你瘋了!”葉雅琪來到齊蕭身邊,像護小雞似的,展開臂膀將齊蕭護得死死。
“你再不走我就報警了!”葉雅琪威脅道。
但她背對著齊蕭,因而沒有看見他給炎烈使了一個眼色。
收到齊蕭的示意,炎烈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定定地看著葉雅琪,又說:“我明天來接你。”
說罷,他轉身離去。
彷彿他的離去抽空了室內的所有空氣,葉雅琪倏地下滑,坐在了齊蕭的身邊,愣了一會兒,她才急忙去查看齊蕭的傷口。
看著他不斷滲著血絲的嘴角,葉雅琪沒骨氣地哭了:“怎麼辦……怎麼辦……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去工作……”
“沒事的,我現在工作很少。”齊蕭死死握著她的手,安慰道。
可葉雅琪卻哭得更厲害了:“是不是他害你的?是不是他讓你沒了工作?你以後可怎麼辦?!”
說罷,她‘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齊蕭手忙腳亂,急忙摟著她,解釋道:“不是的!是最近我想多陪陪你,所以推掉了很多工作。”
“你騙我!”葉雅琪不管不顧,捂著臉大哭,“自從他來了以後,我就注意到你清閒了許多。”
“雅琪姐姐,這樣,你明天和我出去一天,就能知道我有多忙了。”齊蕭像哄孩子一樣哄著她。
良久,她才平靜下來,可仍是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你真的沒騙我?”
“真的。”齊蕭說,“不信明天你跟我去看。”
葉雅琪終於斂住悲傷的心情,說:“我相信你。”說著,她微微側身,揹著他道,“我今天已經翹班了,明天再不去,就沒錢養寶寶了。”
她不自覺地覆上微凸的腹部,終於展眉:“我要讓寶寶幸福快樂地成長。”
見狀,齊蕭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隨後扶著她起來,聲音依然溫柔:“快起來,地上涼,待會涼到小寶貝了!”
兩人一同坐在沙發上,齊蕭打開了她現在最喜歡的兒童頻道,兩人相互依偎著看著電視,就像是真的夫妻那般。
冷不丁,葉雅琪又說:“我們儘快結婚吧。”
齊蕭‘啊’了一聲,隨即驚訝地看著她。
葉雅琪面向他,認真道:“我剛纔可不是開玩笑的,我不能讓他搶走我的孩子。”
聽完前半句,齊蕭差點就動搖了。
他藏在身後的拳頭越發收緊,終於擠出一個笑道:“好啊,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無條件答應。”
葉雅琪豁然開朗,突然一轉話鋒道:“今天我們吃什麼好呢?”
“水晶肘子。”
“不要。”
“紅燒牛肉。”
“NO!”
“素燒賣!”
“好哇好哇!”葉雅琪抑制不住地激動起來。
和齊蕭生活了一段時間,她才知道,他的主業其實是做菜,副業纔是明星!
他做的素燒賣.比廣式燒鵝都要好吃一百倍!
而睹見齊蕭嘴角一抹邪笑後,葉雅琪才知道自己上當了,他故意說出讓她不喜歡的東西,最後才說她喜歡的菜色,卻讓她感到了極致的歡樂!
以前也曾這樣過。
那是她還在痛苦的時候,他說:“人心不容易滿足,所以首先就說些讓人厭惡的事,把別人最喜愛的最後說出來,纔會得到最大的滿足。”
起初她還不信,現在不再質疑了。
就好比他和炎烈。
前半天,她被炎烈煩死了,現在有他陪著,她心裡不知道有多開心。
他永遠都不會威脅她,永遠都不會要求她這樣、那樣……
而,後來,她才發覺,自己有多容易滿足。
但這都是後話了。
按照葉雅琪的要求,他做了美味可口的素燒賣。
葉雅琪不吃,也不知道自己這麼能吃!
滿滿的一盤燒賣,她真想端著盤子倒進嘴裡。
可他限制了她的飲食,就怕她吃得太多,會不舒服。
即便是如此,她也是心服口服。
她變得越來越奇怪,短短的兩個月,對齊蕭的依賴,連她自己都感到驚訝。
特別是吃完他做的東西之後,她都會去想,失去他的可怕。
例行將葉雅琪哄睡著了,齊蕭纔去到陽臺抽菸。
幾口將煙抽完後,他才摸出手機,發現上面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均是炎烈打來的。
他微微皺眉,纖長而白淨的手指在屏幕上來來回回地比劃,最終還是給他回了過去。
“喂。”
“你就是這麼照顧她的?”炎烈語氣不善,“她竟瘦成這樣!”
他最後一句,透露著滿滿的不悅。
“我知道你會不高興,但她能吃得下飯,孩子還健康,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齊蕭幽幽看著遠方,平鋪直敘。
炎烈沉默下來,好一會兒,才道:“你的要求,我可以提早完成。”
“她現在需要我。”齊蕭答得風輕雲淡。
“你別得寸進尺。”
“我是爲她和孩子著想。”
又是一陣冗長的沉默,齊蕭彷彿能想象到炎烈抓狂的模樣,不禁一笑:“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老婆,餓其兒子……”
“滾!”說罷,炎烈欲掛電話,又聽齊蕭在那頭咋咋呼呼。
耐著性子又將電話貼在耳邊,他只聽齊蕭說:“你那邊還好吧?”
“用不著你擔心。”炎烈嗓音低沉,透著不耐。
“別這麼冷漠啊,我們好歹是朋友不是。”齊蕭調侃道。
炎烈再次沉默,良久,又說:“替我好好照顧她,最後一個月。”
“你那邊穩定了?”齊蕭好奇道。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