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錯的玩笑,以後經(jīng)常說。”炎烈微微一笑,調(diào)了倒檔,猛的一踩油門。
‘呯’的一聲巨響,車與車相撞的金屬聲代替了喇叭聲。
葉雅琪聽到撞車的聲音後,才匆匆往後望去,只見後面的車車頭被炎烈堅實的座駕撞成了渣渣。
他的車也太紮實了!雖然撞車了,她卻沒有感到一絲震感!
“你在幹什麼?”葉雅琪喝道。明明就是他不對,紅燈了也不走,還撞別人!
就算是他能在谷城橫著走,也不能這麼霸道吧!
“你不覺得現(xiàn)在安靜很多嗎?”炎烈巧笑。
而後他又把檔換回,一腳踩油門,絲毫不顧衆(zhòng)人的圍觀與漫罵,絕塵而去。
肇事逃逸……葉雅琪想,這會兒他算是完了!
在法制嚴謹?shù)拇ㄌm國,肇事逃逸就跟殺人犯一個概念。
雖然有那麼一瞬,葉雅琪想,他被捉去好了,被捉去就不會煩她了!
可,到了公司樓下,她還是勸了一句:“你去自首吧,肇事逃逸罪很重的……”
未等她說完,他冷不丁道:“你是在關心我?”
“我……”葉雅琪撇開眼,又道,“我只是覺得這會給我?guī)砺闊綍r候警察會找到我,要我證明……”
“好了。”炎烈隱忍著怒氣,打斷道,“放心,我不會給你造成麻煩。”
說罷,他打開車門,兀自下了車。
葉雅琪將信將疑下了車,左右看了看,確認沒有警察,她才快步跟上炎烈。
到了公司,她整顆心也高懸著,不管什麼時候都生怕會有警察突然出現(xiàn),才一個上午,她都快成了神經(jīng)病了!
那個真正的肇事者卻十分安穩(wěn)地坐在總裁辦公室裡,喝著紅酒,翹著二郎腿,瀟灑極了。
因爲心不在焉,她的工作效率差到了極點,每一次設計部的電話響起,她都會豎起耳朵去聽,直到午飯時間,禮服纔出了個大致的輪廓。
中午,衆(zhòng)人都離去吃飯,葉雅琪還坐在辦公桌前,就等著炎烈來找自己。
果然,他很快就來了,還拿著附近高級餐廳的菜單,讓她點菜。
“你還有心情吃飯?”葉雅琪扔下筆,站了起來,又說,“你真的不怕警察來找你?”你不過就是個商協(xié)的,還沒有稱霸谷城吧!
最後一句,她只能在心中腹誹。
“爲什麼要怕?”炎烈微微皺眉。
“好好好,我怕行了吧?”葉雅琪把稿子遞給他,又說,“我一早上就畫了這點兒,恐怕你結(jié)婚了,這禮服都還是個雛形!”
“隨你高興。”
“啥?”
“你什麼時候設計好,就什麼時候結(jié)婚。”
葉雅琪愣了兩秒,把稿子往地上一扔:“你神經(jīng)病!”
反正現(xiàn)在別人都出去吃飯了,她也就罵得肆無忌憚了。
炎烈不怒反笑:“這纔像你。”
不知道爲什麼,葉雅琪突然想起了齊蕭的叮囑,孕婦忌情緒起伏,她調(diào)頭,大幅度地呼吸,很快將心中的不快都呼了出去。
“炎先生,我不能生氣。”她語氣平直而嚴肅。
炎烈皺眉:“你到底想怎麼樣?”
“去自首,否則我無法完成你的禮服。”葉雅琪直言道。
“孕笨三年,看來說得沒錯。”炎烈突然笑了。
早已習慣他的陰晴不定,葉雅琪抽了抽嘴角說:“請不要說廢話。”
“你就沒去想想,爲什麼沒有警察來找我?”炎烈說,“你不會是以爲他們是礙於我和殷段的關係吧。”
“那是什麼?”葉雅琪奇怪道。她的確是像他說的那麼想的。
“後面那些人是狗仔,他們嚴重騷擾了我的正常行車,所以警察把他們帶走了。”炎烈攤手,一臉虛情假意的惋惜,“我也不想這樣。”
他分明就是在胡扯!
明明是他綠燈了還佔著車道,別人纔會鳴笛的!
“可是……”葉雅琪欲與他爭執(zhí)。
他立即將她打斷,將滿是色香味俱全的菜餚圖片遞到了她面前,又說:“看看,要吃什麼?都是素菜,不會有難聞的味道。”
葉雅琪驚訝地看著菜單,指著上面菜的圖片,沒好氣道:“這些都是肉好不好!”
炎烈說:“你仔細看清楚。”
看了看菜品的標題,寫著仿葷素食,葉雅琪笑:“拜託!這不過是他們銷售的手段,你什麼時候見過方便麪的包裝袋和裡面的東西相符的!”
“你放心,如果他們的菜品做不出圖片上的樣子,我就讓他們倒閉。”炎烈呲牙道。
他雖是笑,但笑得特別假。
葉雅琪預感不好,連忙擺手:“我不想吃他們家的東西。”
這裡雖是高級餐廳,但菜做得怎麼樣,她還真沒底。
不過說實在的,自從她確定自己懷孕後,就很少在外亂吃東西了,現(xiàn)在餐廳裡的食物是個什麼行情,她還真不知道。
要因爲她,害得別人關門大吉,那上天一定會懲罰她的!
“還是別了,我現(xiàn)在真的不想吃。”
“不吃怎麼行,你忘了我昨天說的?”他眉宇間是滿滿的威脅之意。
葉雅琪沮喪地吐了一口氣,弱弱應道:“好。”頓了頓,她又看向他,認真道,“但如果他家的東西做得不如圖片上的,你不能讓別人關門。”
“但我向來賞罰分明,不能讓不誠信的商家在谷城禍亂市場。”炎烈一臉爲難。
葉雅琪雙手合十,朝他拜拜:“拜託了!你罰他們以後做的菜和圖片還原度百分百就好了,誰都會錯,給一次機會未嘗不可。”
她又聖母了。
不知道爲什麼,她懷了孩子之後,心境變得異常平和。
也許,這和齊蕭有關。
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做什麼……
“走吧。”炎烈低沉的嗓音將她拉回現(xiàn)實。
葉雅琪慢慢跟上,同炎烈來到了名叫‘芙蕾’的高級餐廳。
因爲炎烈的身份,前來接待的是芙蕾的總經(jīng)理——芙蕾,她是這間店的老闆娘,也身兼總經(jīng)理一職。
芙蕾是個高挑的外國美人兒,金髮碧眼,似乎和炎烈十分相熟,兩人一見面,就來了個法式的親暱大禮。
而葉雅琪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熱情的待遇。
和芙蕾擁抱,她聞到了還殘留在她身上,炎烈獨有的香味。
雖然是間接地聞到,葉雅琪還是感到了尷尬,匆匆與芙蕾分開,她坐在了炎烈的旁邊一側(cè)。
對此,他很是不滿,帥氣的臉就像掉進了臭水溝,又黑又臭!
“你們慢慢聊,大餐馬上就到。”芙蕾笑盈盈地離去。
忽然,炎烈沒頭沒尾來了這麼一句:“在聖瀾,熟悉的人都這樣親暱。”
“啥?”葉雅琪疑惑地望著他,完全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我和克麗絲……”
“我知道,你們就快結(jié)婚了。”她害怕從他口中聽到那個帥氣女人的名字,急急將他打斷。
炎烈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聽我說完。”
葉雅琪垂眸,再也不看他。
“克麗絲摟著我的肩,只是因爲我們很熟悉而已。”炎烈說。
他說完了很久很久,葉雅琪才反應過來,卻依然埋著頭。
時隔兩個月,他忽然出現(xiàn)在她的平靜的生活裡,突然對她示好!突然解釋他和克麗絲的親暱只是因爲很熟悉!
他到底是幾個意思?
且不管他是什麼意思,他覺得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他都要結(jié)婚了!
是又想擾亂她的心,再毅然決然地拋下她?
他真是太過份了!
發(fā)泄般地狠拍了一下桌面,葉雅琪突然迎上他的視線,說:“你覺得耍我很好玩嗎?!”
一發(fā)不可收拾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fā),葉雅琪又厲聲道:“你以爲你是誰?你以爲我真的非你不可?你都要結(jié)婚了還來對我使什麼曖昧!我討厭曖昧!別以爲我怕你搶走孩子,你就認爲可以對我爲所欲爲!我告訴你!我現(xiàn)在不幹了!”說罷,她將胸前的餐巾猛的抽出,狠狠地摔在了桌上。
面對冷冷看著她的炎烈,她清了清嗓,又輕聲道:“你想怎麼都可以,咱們走著瞧。”
說罷,她瀟灑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好半晌,炎烈才從震驚中抽離,與此同時,一抹邪邪的笑掛上嘴角。
不愧是他的女人,越來越有魄力了。
而炎烈卻不知,葉雅琪纔剛?cè)腚娞荩碗p腿一軟,險些滑坐在地。
她死死倚著電梯冰冷的牆壁,在心裡不斷鼓勵自己,千萬要撐住!不能讓炎烈那個三心二意的渣男小瞧了自己!
而等過了馬路,到了公司樓下,她才變得迷茫起來。
到底是回家,還是回公司?
但現(xiàn)在不管她是回家還是回公司,結(jié)局都是一樣,她會被炎烈懲罰,會被炎烈懲罰!
唯一不同的是,回家不會被別人瞧見她的不堪。
所以,葉雅琪做了她工作以來,最瘋狂的事——翹班。
她選擇去離公司不遠的百葉地鐵站坐地鐵,理由是現(xiàn)在不是下班高峰期,地鐵不會太擁擠,而且就算炎烈再有牛X,也不可能阻擾地鐵的運行吧。
就這麼上了地鐵,昨晚沒睡好的葉雅琪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這一覺,格外的安穩(wěn),因爲這裡是唯一可能不會被炎烈打擾到的地方。
……
但葉雅琪錯了,炎烈無法阻撓地鐵的運行,但他可以在地鐵站堵她!
葉雅琪在快到站的時候醒來,看著就快到家,她緩緩站起,去到門前等待停車。
可炎烈就像個陰魂似的,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