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安一直以爲(wèi)寧寶是很喜歡學(xué)習(xí)的,可送他們倆去學(xué)堂的這一天,小傢伙兒愣是死死的賴在被窩裡不要出來,陳安安看著跟個白團(tuán)子一樣窩在裡面的小傢伙,不禁好笑的將他給抱了出來,結(jié)果剛抱出來,寧寶就死死的抓住了陳安安的衣服,哼唧道:“孃親,我不要去了?!?
“你爲(wèi)什麼不要去了?”陳安安好笑的道,明明之前還興奮呢,跟狗蛋兩個人早早的就將書包給收拾好了。
“致遠(yuǎn)叔叔說,中午也要留在那裡的!”寧寶說完,就掰著自己的小指頭道:“你看,這樣的話我都沒有時間跟孃親在一起了。”
“原來是這個原因?”陳安安聽完,盤腿坐在那裡,將一套嶄新的小衣服放在了他的身邊,拍了拍那小衣服道:“呶,你要是趕緊起牀,孃親就去和夫子說一說,中午讓你們來飯館兒吃飯好不好?”
寧寶一聽,眼睛頓時瞪大了,誰知道就在這時候,狗蛋已經(jīng)風(fēng)一般的跑了進(jìn)來。
“寧寶,寧寶,我娘說了,咱們中午可以在飯館吃飯呢!”狗蛋手裡還拿著一個小甜瓜,兩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甜瓜的忠實(shí)粉絲,每天看著陳安安出去賣,那小眼神兒都很是幽怨。
陳安安一聽這話,頓時仰天長嘆,得,這下子又穿幫了!
“孃親,嗚嗚嗚,你騙我!“寧寶回過神來了,嗚嗚的小爪子就朝陳安安伸了過來。
狗蛋已經(jīng)跑了進(jìn)來,他站在炕下,看著寧寶跟一個白團(tuán)子一樣,光溜溜的,狗蛋不禁朝他做了一個鬼臉,哈哈的笑道:“寧寶羞羞,都沒有穿衣服!”
“誰說的!”被狗蛋這樣一刺激,寧寶簡直是瞬間從蝸牛變兔子,利索的很。
……
因著兩個娃娃上學(xué)堂,所以飯館兒今天開業(yè)比較晚,陳安安和翠華兩人親自帶著兩人去,正是開課的時節(jié),她們到了的時候,院子裡已經(jīng)站了不少的孩子和父母。而有的家長,瞧見狗蛋和寧寶比較討喜,便上前同翠華和陳安安搭話,狗蛋和寧寶兩人也繞著陳安安她們轉(zhuǎn)圈圈。
就在這時候,裡面?zhèn)鱽硪宦暵曇行┘贝俚模骸白屪尅!比会彡惏舶脖闱埔?,一個人小心的拿著兩張卷軸極其小心又小心的從裡面走了出來,可奈何這院子裡的孩子太多,一個小男孩沖沖撞撞,竟是直接將那捲軸給捅了出去,那人急的不行,剛要吆喝。
陳安安看著眼前這被風(fēng)吹開在自己面前的卷軸,她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身子,不讓她的身子晃盪,只是,那捲軸上的字仍是一字不差的落在了她的眼裡,只是,她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正扒拉在她身邊的小孩子也愣住了。
“你們可要管好你們的孩子,這可是朝廷下發(fā)的通告,要是踩了,那可是對聖上不尊呢!”那人朝後面的小男孩兒喊了兩句,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那捲軸給捲了起來,這才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安安?安安?”陳安安那瞬間煞白的臉讓翠華心裡像是擰起了一股繩子一般,她上前緊緊的拉住了陳安安的手,又伸手拍了拍陳安安的臉。
“那說不定是假的,你也說了,有人在背後陷害寧寶爹,你可不要相信這事情!”翠華自然也是瞧見了那通報離王大婚的消息,她心疼的攬住安安,心中卻一個勁兒的唉聲嘆氣。
“寧寶?”狗蛋見寧寶也很不對勁,他晃了晃寧寶的身子,寧寶卻只是笑了笑,只是,那笑極其的勉強(qiáng)。
將兩個孩子送到了座位上,陳安安又叮囑了幾句,寧寶忽然伸手拉住了陳安安,陳安安疑惑的低頭,寧寶忽然吧唧一口在陳安安的臉上親了一口。
“孃親,你最好了,我最喜歡你了!”說完就乖乖的坐在了那裡。
“嗯,孃親也最喜歡你了!”
……
中午,寧寶吃完了飯,窩在後院裡睡午覺,陳安安將隔壁的後院又給買了下來,將屋子給打通了,特地留出了幾個小房間,好在中午歇晌的時候在這裡睡一覺,寧寶窩在自己的小牀上,卻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他翻了好幾個身兒,終究還是忍不住了,一咕嚕從牀上怕了起來,從書包裡掏出了那張已經(jīng)被自己揉搓的不像樣子的紙,蹬蹬蹬的跑到了一邊的葉子的牀上,葉子原本就沒有睡著,聽見寧寶的動靜就爬了起來。
“葉子哥哥,我今天看到了幾個字,不認(rèn)識,我就照著樣子畫了下來!”說著,寧寶就將那張紙展在了葉子的眼前,葉子一見,瞅了好幾瞅,才指著其中一個字道:“這個應(yīng)該是離開的離,不過你寫的好像不對,這樣,我寫一遍,你看看,是不是我寫的這樣?”
葉子說完就下去磨墨,寧寶踩著小板凳展在那裡,看著他將兩個字重新復(fù)原。
葉子的動作很快,他指著那兩個字道:“你看到的是這兩個麼?”
寧寶的小腦袋湊上前,瞅了瞅,然後便十分篤定的道:“對,就是這兩個。”
“這第一個字是離開的離,也有分離的意思,這第二個字是婚,就是男女成親!”葉子還很負(fù)責(zé)任的將兩個字給他解釋了一遍,可當(dāng)他再擡頭瞧著寧寶的時候,卻是瞧見了寧寶的一張笑臉愣愣的,出神了。
“寧寶?”葉子喊了好幾聲,寧寶這纔回神,然後小爪子忽然扒拉到了葉子的身上,小聲的道:“葉子哥哥,這件事情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哦,好丟人的,我都不認(rèn)識字!”
“好,我不說!”葉子點(diǎn)頭??芍庇X告訴他,小傢伙兒的心裡好像是藏住了什麼事情。
寧寶將那紙拿了出去,直接扔在了烤鴨爐子下面的火竈裡,小身子這才顛顛的跑到了自己的小牀上。
“一個是離,一個是婚,而剩下的那兩個字他認(rèn)識,一個是王,一個是大?!睂帉毿难e默默的念著,這連起來就是:離王大婚。
離王是誰他再清楚不過了,當(dāng)初自己被爹爹擄走的時候,孃親和外婆他們都曾經(jīng)這般喊過爹爹,爹爹就是離王,那麼,爹爹要跟誰成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