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認輸

“董老爺。。?！鳖櫴四镅壑新舆^淡淡的冷意，“不知道彩頭是什麼？”

“顧娘子儘管開口。”董老爺緩緩說道。

柳款被人突然打斷，心裡很是惱怒，就要跨上前質問，卻被人伸手攔住。

“噓。。?！蹦侨诵n他搖頭，“這是董老爺。。。。”

董老爺？柳款一怔，他雖然是建寧府人，但對與北邊董老爺的名頭也略有所聞，而且聽說就是因爲劉公纔不得不銷聲匿跡。

但他們這之間的恩怨對柳款來說遠不及自己雪恥重要，甩開那人還要說話。

“你的師門秘籍。”顧十八娘猛的拔高聲音冷冷看著他說道。

此話一出，四周頓時安靜下來，柳款也停下腳。

這顧娘子開口也太大了太狠了！

沒有人知道她爲什麼會說出這句話，但董老爺卻清楚的很，他慢慢的咧嘴笑了。

這話說得真是粗鄙的不客氣，周圍人紛紛報以白眼。

“什麼？”偏殿上安坐的藥師們有些失態的站起來，面色愕然。

“大什麼？這纔是劉公的氣勢！”

“顧湘！你太頑劣了！”康老怒聲喝道。

場中響起一片議論聲，但卻並沒有人覺得顧娘子的行徑是多麼狂妄自大，反而紛紛叫好，這才叫霸氣，這纔是天下藥師之首劉公的霸氣，這是來自實力的霸氣，當然，換做別人便不能如此，例如你讓柳款說這句話試試，第一他肯定打死也不會說，第二他說了，肯定要被衆人噓聲嘲諷。

“也未嘗可知…”有人瞇眼笑著淡淡說道，目光看向顧十八娘，“..要說時間…顧娘子只怕更多…..”

“董老爺，我輸了，你還沒說要我什麼師門秘技呢。”顧十八娘不陰不陽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四周已經有人開始生火，顧十八娘擡頭向一旁看了眼，董老爺也點燃了火，擡起頭，跟她對視一眼。

但沒想到他竟然暗地佈局，逼自己落入無可後退的境地，藉以要挾，由此可見，這個人心性不善，這樣心性的人，面對陰謀失敗帶來的惡果，從來不會認爲是自己的錯，反而只會變本加厲的嫉恨對方。

這句話說完，她哈哈大笑幾聲，轉身便走。

“我知道了。。。”他發出一聲沙啞的低呼，手中的茶杯茶壺猛的被拋下，發出清脆的聲音。

對於四周的眼神，顧十八娘視若無睹，她只是看著董老爺，待聽了這句話，嘴邊浮現一絲笑。

顧十八娘咧嘴笑了，另一隻手一翻，兩大塊溼乎乎的乳香落入油鍋裡，頓時砰的一聲，油煙四起。

“顧娘子請?！倍蠣數f道。

“不需要?！鳖櫴四锏Φ?，目光落在臺上隨風飄揚的錦旗，“因爲，你沒那個機會。”

康老面上難言失望，他輕輕的搖搖頭，原本以爲如果顧十八娘會輸，也是輸在煉油的火候上，熬膏藥經驗是很重要的，經驗這一關過不了是熬不出好的膏藥的，尤其是煉油中滴水成珠這一要求，言語文字都無法解釋明白，跟天氣時令都有密切關係，就連熬製膏藥最厲害的人，也不敢說自己百鍊百成。

怎麼會這麼熱。。。。。她急促的喘了兩口氣，不由伸手按了按胸口，隱隱的窒息感，她不由咳了一聲。

高徒新手與經驗老道的對決！本就熱鬧的人羣更加沸騰了。

“這些年沒了劉公，古老儼然已經是藥界的老大……”說到這個，幾個藥師壓低聲音，看了眼坐在臺上神色淡然的古凌雲，“不過…他始終被劉公壓著一頭…….”

“怎麼還沒完??？”信朝凌用手掩著口鼻，不耐煩的說道。

他的話音一落，就聽場中又是砰的一聲響，衆人嚇了一跳，連那往裡衝的老家院也止住了腳，所有人都往場內看去。

“怎麼了？”大家紛紛詢問。

先說話間，這邊已經準備好了，衆人忙入場，隨意選了位置。

“你。。。。”他的手停止了攪動，看著站在自己木棚外的顧十八娘，嘴裡乾澀發出一聲低呼，怎麼會輸？你怎麼會輸。。。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砰的一聲，火光四起。

是沒有炒丹還是用了鐵勺碰了鍋底導致起火炸油？

煙霧散去，頗有些狼狽的顧十八娘清晰的出現在衆人眼前，她的這次炸鍋比先前的都要嚴重，衣服沾滿了油點，高溫炙熱的油將她的衣裳燙出一個個破洞。

顧十八娘也微微鬆了口氣，還好，她已經熬製過黑膏藥，對於而且這煉油，是劉公當時親手教出來的，不過她旋即又皺眉，這就是鬥藥嗎？沒傳說中的那樣難啊。

這一下炸鍋極爲劇烈，導致藥鍋破碎，一時間歲碎片煙塵飛射，周圍的其他藥師們顧不得自己手裡的油鍋，抱頭蹲下躲避。

這陡然的變化，滿場一片驚愕，看臺上的藥師都站起來往前走幾步，滿面不解疑問。

顧十八娘接過靈寶遞來的熱茶吃了口，點了點頭。

“不用下丹了，你贏了?！彼f道，“我教給你什麼呢？”

因爲這次時間長，且火旺煙大，比賽場地便有回到前兩場時的後殿。

灰土遮擋了顧十八孃的臉，看不清她的神色。

“十八娘，給那老傢伙一點顏色瞧瞧！”彭一針揮著拳頭大聲笑道。

“董藥師，你沒事吧？”康老看向一旁的董老爺，關切問道。

“滾！誰稀罕你的師門秘技！”董老爺猛的喊道。

目光望著場中對恃的兩人，康老微微一笑，伸手捻鬚，“不好說?！?

煉油其實很簡單，只不過很費工夫，顧十八娘拿起一旁的鮮柳木棍慢慢的開始攪拌。

“好。。?！彼粗矍暗男」媚铮昂谩！?。。好！”

“我輸了。”顧十八娘看著他說道，她的聲音嘶啞，一向淡漠的神情變得有些猙獰，似乎無法承受這種失敗。

古凌雲神色急劇變化，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起。

“哎，顧娘子。?！蓖跻徽旅ι焓謹r她，他也知道顧娘子肯定是累了，但再累跟見這個人相比也不值得一提，他伸手往旁邊一指，壓低聲音道，“。。。。去見個人。。。。”

“怎麼顧娘子也。。。?！彼麄冟f道。

“不行也得行…..”他輕聲說道，“真不容易啊…..”

他絮絮叨叨的說起來。

二人在臺前站定，等候第二批對決的藥師們選定好對手，董老爺並沒有看顧十八娘，開口說道。

“所以，顧娘子和董老爺誰贏誰輸，就代表哪個師父更厲害….”臺下的藥師興奮的下了結論。

董老爺看了她一眼，舉步而行，他擡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火熱。

“王老掌櫃的。?！彼粗矍叭耍銖姅D出一絲笑，“什麼事？”

“呵，倒黴。。。。。?！毙懦璧暮羯诼曉诎肟罩写騻€旋掉下來，他瞪大眼，不可置信的張大嘴。

看來董老爺真生氣了！也是，換做誰被這樣鬧一出都得生氣，衆人面色瞭然，看向顧十八孃的神色便有些不善。

十幾對鬥藥的藥師中，聽到這個藥名，面上卻依舊很歡喜，雖然比方纔的搶煙噴費事了些，但相比於曾經的七制香附丸，這個煉油還是簡單的很，看來這一次的鬥藥真是參加的太對了。

董老爺在掩不住神色震動，愕然看向她，她。。。她。。。知道了？

“顧娘子，你還沒問輸了我會要什麼呢吧？”

一直關注這邊的董老爺自然察覺她的異樣，眉頭不由一跳，再看過去，見顧十八娘又慢慢的動作起來，似乎方纔那一停頓只是他的錯覺。

她說著話，已經走近董老爺，伸手抓住他依舊攪拌的木棍。

原本她跟董老爺沒什麼仇怨，但就是這個沒有絲毫交集的人，竟然猜透自己突然製藥技藝有成的內情，可見心思縝密，如果他明著上門來問來要來換，雖然行徑不怎麼令人生悅，但至少也算是光明磊落。

“煉油下丹”他含笑大聲念道。

“顧娘子輸的急了，把董老爺的藥鍋給炸了！”人們亂聲喊道，場面頓時譁然。

這兩個人對於周圍人來說，都是耳熟能詳的。

信朝凌也跟著衆人叫好吹哨，而一旁的信朝陽則是嘆了口氣。

因此這一次對誰都可以敗，但偏偏就是對董老爺，絕對不能敗。

如果在這個上輸了，也不算太丟人，沒想到這個前兩場表現如此出色的顧娘子，竟然輸在最簡單最基礎最不該出錯的一步。

“王老先生，恕我先走一步。。?！鳖櫴四锍雎暣驍嗨?，擡腳就走。

二人方纔簡短的對話，四周人自然也聽到了，很快傳開。

“顧娘子這話說的太大了吧….”

“沒。。。沒。。。。”他顫聲說道，目光遊離，最終落在站在藥師後的古凌雲身上，擡腳就要衝過去，卻見古凌雲眼神一凝，腳步生生收住。

快到了，快到了。。。她心裡唸叨著，回憶著劉公曾經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視線慢慢的挪到一旁的已經放涼的黃丹上，忽的一道亮光閃過，她的手猛地停止動作。

“你瘋了！”董老爺面色大變奪門而出。

坐在偏殿前的藥師們則露出一絲笑，別小瞧了大藥會，簡單？難道簡單的鬥藥就能人人勝出嗎？世上有那麼好吃易得的果子嗎？

顧十八娘收回神，因爲煙燻油熱眼有些發脹，但她不敢分神，火候差不多了，她晃了晃頭，一面調著文武火，一面揚油炮煙。

“我輸得起！”顧十八娘聲音陰沉，“我輸了，就讓我將一師門秘籍教給董老爺你吧?！?

這聲音引得人回頭看，見著個乞丐般的老傢伙沒頭蒼蠅般的衝過來，頓時都嫌惡的躲避。

在藥界來說，技藝跟經驗有很大的關係，因此年紀越大的藥師手藝越好，這個是不爭的事實，如果是董老爺的挑戰對象換做別人，可能還會被瞧不起，認爲他仗著年紀大欺負年輕後輩，但對方是顧十八娘，那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是?！敝宦犓f道。

安撫衆人，大藥會還得接著進行，鬧了這一出，反而讓兩個最強大的人都中止了比賽，對於其他藥師來說是大大的益事，少了兩個競爭對手，且不說對手要付出的彩頭，光大藥會的那個萬應膏的秘笈就足以吸引的大家熱血沸騰，甚至連柳款都暫時顧不上再找顧娘子雪恥，加入了鬥賽，顧娘子在鬥賽失敗了，不管敗在誰手裡，最後勝的是他，那他的第一也就能夠名副其實了！

身後的喧囂顧十八娘聽不見，她疾步向外走去，甚至沒有去看彭一針靈寶等人有沒有追上，她走的很快，到最後都小跑起來，大門隱隱在望。

他纔看過來，那姑娘已經察覺，立刻還給他一個威脅的眼神。

“十八娘怎麼了？”信朝凌終於發覺不對，咦了聲，“不會這麼輸不起吧？”

而就在此時，站在人羣外不遠處一個身形佝僂，捧著茶壺茶杯不知誰家的老家院也猛的擡起頭。

“輸了就輸了。。。。”董老爺在一瞬間的失態後，就恢復了，他一手接著慢慢的攪動油鍋，一手慢慢的將黃丹下進去，油泛氣泡，濃煙四起。

這三個好字語氣由輕到重，伴著最後一個好字，他重重的點了點頭，“成交！“

開始吧。。。。他們的眼神說道。

顧十八孃的眉頭微微皺了下，一口鍋，她不由露出一絲笑，原來這裡還有機關，只怕有人要受驚了。。。。。

對手失敗了，董老爺臉上的神情卻如同見鬼，驚異震驚不信，卻沒有半點喜色。

“怎麼樣怎麼樣。。?！迸硪会様D過來問道，“沒問題吧？聽說這個膏藥成與不成，關鍵在於煉油下丹。。。”

在火邊已經薰了將近一個多時辰了，顧十八娘只覺得渾身發汗，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

“顧娘子，你沒事吧？”王一章關切的問道，雖然面上有灰燼，但掩不住這姑娘漸漸發白的臉色，“剛纔怎麼回事。。。。?！?

“這可不是單單二人的對決了…..”有藥師興奮的爲周圍的觀衆解說，“顧娘子的師父是劉公，董老爺的師父是古老……”

“我輸了！”她再一次重重說道，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她擡起腳，似乎有千斤重，一步一步向董老爺走近。

這樣一個人，一定要徹底把他擊敗，否則一旦給他有機會，便如同藤蔓一般瘋長。

果然是順風順水慣了壞了，輸不起??！

這小姑娘清秀的臉上滿是猙獰，董老爺不由轉開視線。

煙霧瞭然，圍觀的人已經看不清場中人的動作。

還是簡單的木棚，裡面擺設更加簡單，散亂放著一些常用藥材，另外便只有一口鍋，一盆油。

“太荒唐了！”十位藥師面色都很不好看，低聲喝道。

她的身上驟然散發出一種陰冷殺伐之氣，這讓四周原本要揚起的呼哨噓聲猛的止住了。

“你怎麼看？”一個藥師問康老。

“真不容易啊…”信朝陽看著人羣中對立而戰的二人，日光下，那姑娘的影子更加瘦弱。

“他畢竟比劉公年輕的多，將來…假日以時日…..也未嘗可知….”有人捻鬚晦澀說道。

“孃的，只說煉油下丹，怎麼提供的丹不炒一下。。。。?！彼煅e罵罵咧咧，甩著被燒焦的袖子加快腳步在圍觀人的呼哨嘲笑中離場。

董老爺嗤的笑出聲，他轉過頭，顧十八娘也看過來，四目對視，誰也沒掩飾各自的眼中的陰冷。

煙霧瞭然中，一個人影慢慢的走出來，待看清此人後，四周竟詭異的安靜下來。

“好?！鳖櫴四镄α诵?，轉過頭不再說話。

董老爺嘴角的笑意慢慢的擴散開。

顧十八娘換了個手，接著攪動油鍋，擡頭看了眼身旁一個灰頭土臉的藥師走過去。

顧十八娘回頭，衝那邊站著的彭一針靈寶阿四等人笑了笑，擺了擺手。

“董老爺請?！鳖櫴四锖χt讓。

這評價讓諸位藥師皆是一怔，不好說？這分明就是說顧娘子的勝算不低。

而古凌雲猛的向前走了幾步，似乎要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啊，死人要別人的師門秘技還有什麼用。。。?！彼f道，聲音低不可聞，旁人只不過見她嘴微動而已。

看著火候差不多，顧十八娘從藥材中找出黃丹，投入鍋內，翻炒一刻盛了出來，洗淨鍋重新放在火上。

就是神醫也難逃一死，更何況是藥工，劉公年紀擺在那裡，肯定要比古凌雲早走一步，這樣，再給古凌雲十幾年的時間，將來的名望能超過劉公也是有可能的。

信朝陽面上也有些不解，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從來沒見過顧十八娘這般情緒外露，僅僅是以爲輸了？他神色凝重不由往前走了幾步。

此言一出，臺上的十藥師纔算微微鬆了口氣，總算有個像樣的鬥藥了。

這一下昏昏欲睡的人們都精神起來，紛紛向場中看去，與此同時，又有幾聲砰砰聲響起，伴著人的驚叫。

“十八娘！”一個人影陡然攔住她。

時間慢慢的過去了，看著場中幾乎一模一樣的單一攪動油鍋的動作，四周圍觀的人興奮漸漸褪去，甚至還有人打起哈欠。

顧十八娘腳步微微踉蹌，收住腳纔沒有撞到那人身上。

輸給誰也不會輸給你，顧十八娘心裡哼了聲，移開視線集中精神，手輕輕一揚撩起油，一面看著油煙由黑轉濃。。。。。

對於顧十八娘來說，她曾經猜想過會遇到很多對手，很多挑戰，也做過可能會輸的預想，但就是沒想到會遇到董老爺，對於一個曾經覬覦自己師父秘籍，且佈下建康那一場足矣毀滅自己的暗局的人來說，顧十八娘沒有任何理由對其有好感，更何況，董老爺只怕更恨她。

“你說，油煎乳香怎麼樣？”她緩緩吐出一句話，露出細白的牙。

因爲煉油，場中彌散的煙霧越來越大，氣味也不怎麼怡人，便有人開始離場。

終於可以一洗前恥……

只能勝，不能敗，且沒有任何理由。

“胡鬧！”康老大怒，厲聲喝道，帶著一衆人急衝過來，取水灑水好一陣忙亂才煙消霧散，在看此時的董老爺與顧十八娘倒是並沒有受傷，只是灰頭土臉狼狽之極。

劉公還沒去，徒弟已經長成…….

大家同時將視線投向古凌雲，說不上是惋惜還是幸災樂禍。

董老爺神情驚慌，似乎受了很大驚嚇，面色發白，身子微微發抖。

雖然這個顧娘子在前兩場賽中亮出了實力，可證明其不是徒有虛名，但畢竟太年輕了，跟早已成名多年，且又名師進益的董老爺相比，難道勝負還是懸念？

古凌雲的視線一直落在場中，面上掛著平和的笑，方纔鬥藥勝者此時已經再次互相選定了對手，分別站好，且鑑於方纔過於簡單的鬥藥，又吸引了不少人加入進來，現場的氣氛煞是沸騰。

這聲音輕微，但卻清晰的傳入隔壁董老爺的耳內，他的眉頭不由一跳，忍不住擡眼看過來。

“哈！哪個倒黴蛋又。。。。”信朝凌立刻來了精神，拍著腿大笑踮著腳往場中看，等著那個炸了油鍋的倒黴蛋出現。

“很好?！蹦抗庾⒁曢g，董老爺沉聲說道，“真是後生可畏，不過你如是輸了的話，也要給我一門師門秘技?！?

這一次由齊會長出面，抽出了第二個鬥藥字籤。

對於四周的詭異注視，她似乎無知無覺，而是轉頭看著自己木棚旁邊的董老爺。

“哈，炸了！”有人尖聲喊道。

“顧娘子難道輸不起？”他的聲音緩緩傳來。

“就這樣啊？”信朝凌打個哈欠，在躺椅上換個了姿勢，指揮著身後的俏婢捏肩揉脖。

臺上的藥師們自然也聽見了，面上浮現意味不同的笑。

“什麼人？我現在。。?！鳖櫴四镯樦缚慈?，口中一面急急說道。

她的聲音停住了，看著一個身材俊秀氣勢華貴的男子緩步而來，他緩緩走近，一面伸手將大大的帽子微微一擡，露出精緻的五官。

文郡王衝眼前神色露出愕然的姑娘點點頭，纔要張口說話，就見眼前姑娘神色陡變，伸手按住胸口，噗的一聲，張口噴出一口血。

血濺在他暗金的衣衫前襟豔豔盛開，而這個人也在同時栽倒過來，他急跨一步，伸出手將她接入懷中。

——

好累。。。。選藥方都選了一天，技術流實在是不容易玩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