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打得只有半條命的榆成波和尖嘴猴腮男人,以及孟時春幾人,處境也和榆枝差不多。
他們也被困在了廠房裡,大門從外面被鎖上了。
剛剛看著孫亮出去順手關(guān)上了大門,他們還沒想明白他要做什麼。
看到煙霧瀰漫才明白,這是要一鍋端了。
心下又恨又怕,太狠了,手下的人都不放過,說放棄就放棄,一點情面都不講。
他們中毒了,不但反應(yīng)慢,四肢也變得痠軟無力,沒辦法使用,想跑簡直做夢,孫亮就根本沒給他們活路。
意識倒是很清醒,越清醒才越著急,現(xiàn)在說什麼都晚了,只能趕緊逃出去。
手腳並用,咬著牙,拼命往外爬,誰也顧不上誰。
自然也不知道,潘浩在睡夢中變成了屍體。
即便知道,這時候也管不了了,只能嘆他倒黴。
榆成波和尖嘴猴腮的男人,這一架打得太狠,兩人都斷了手腳,這會加上藥物和濃煙,半天了也沒能挪動一寸。
雙目赤紅,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憤怒。
孟時春滿心的不甘,從未想過,會死得這麼憋屈和莫名其妙。
她是天之驕女,運籌帷幄,從小就擁有常人無法企及的能力和聰慧。
可她的所有驕傲,在桑家面前,屢屢受挫,她不甘心。
不知道是不是執(zhí)念太深,孟時春竟然爆發(fā)出強大的動力,成爲(wèi)了跑得最快的那個。
其他人見狀,又急又恨,秉著死了也要拉個墊背的,伸手去拽孟時春。
孟時春氣得破口大罵,對著拽她的人,一頓踢打。
結(jié)果人沒踢走,反而被幾個人同時拽住。
孟時春大怒,和幾人扭打在一起。
都是些手腳無力的軟腳蝦,打架沒什麼殺傷力,但很滑稽。
幾人糾纏在一起,跟擰麻花似的。
小黑屋裡的榆枝不知道外面情況,一心拼命砸門,但實心的大鐵門,十分牢固,她那點力氣,毫無用處。
唯一的通風(fēng)窗口也有濃煙,被薰得眼淚鼻涕直流,小黑屋裡的空氣越來越少,難受得要死,心底又十分不甘。
她一直小心翼翼應(yīng)對,眼見一切都很順利,馬上就能等來桑大壯。
沒有料想到孫亮?xí)蝗怀霈F(xiàn),還這麼果決很辣,多年盤算,說放棄就放棄。
難道說,他還有其他招?
自己難道真的要再次死在這裡?
不甘和憤怒,莫名的竟讓她冷靜了下來,即便死,她也絕對不要再死在這裡。
這是全新的一輩子,她絕不走老路。
努力讓自己平復(fù),減少呼吸,尋找空氣裡的新鮮空氣。
好似有點作用,感覺都沒那麼難受了。
砰的一聲巨響,厚實的大鐵門被撞開,反彈撞擊在牆壁上,震得整個工廠都是轟鳴迴響。
虧得榆枝沒有站在門背後,要不然,這一腳下來,她直接成肉餅。
嗔怪的瞪著大步過來的男人,她沒死在綁匪手裡,倒是差點死在自家男人手裡。
門開的瞬間,桑大壯也發(fā)現(xiàn)自己衝動了,心虛得不行,又很是後怕。
怕榆枝要是就站在門後,自己這一腳下去,怕是得後悔得剁腳。
顧不得說什麼,健步衝進去,抱著榆枝跑出工廠。
榆枝在桑大壯懷裡,看到孟時春那羣人,已經(jīng)被綁結(jié)實了。
不知道是藥物緣故,還是終於逃出了火海,讓他們很安靜老實。
工廠外的濃煙,並非可燃物造成的,是孫亮弄的化學(xué)藥物,裡面含毒。
好在桑大壯有藥,所有人都發(fā)了一顆,倒是沒事。
榆枝也吃過桑葚的解毒藥,沒有太大問題。
不過孟時春幾人就沒那麼好運了,毒上加毒,能不能活,全看命硬不硬。
狠狠的吸了兩口新鮮空氣,刺痛的心肺好受了許多。
扭頭在桑大壯懷裡蹭了蹭臉上的菸灰和眼淚鼻涕。
桑大壯緊盯著榆枝的反應(yīng),擔(dān)憂問:“怎麼樣媳婦,好受些了沒有,要不要去醫(yī)院?”
榆枝搖頭:“沒事,就是吸了幾口煙,緩緩就好。”
“孫亮呢?不能讓他跑了,他肯定是條大魚。”
“過來二話不說就放毒要所有人都命,看似不管不顧,但以他隱忍的性子,不會這麼算了,肯定還會有後手。”
“放他在外面,始終是個危險物,大家都不會安心。”
桑大壯給榆枝擦臉喂水,媳婦沒事,漢子纔有了好臉色。
本來一切安排得很好,等摸清這裡的情況,就能進去救人。
沒想到他暫時沒理會的孫亮?xí)霈F(xiàn)在這裡,爲(wèi)了不讓他狗急跳牆,桑大壯按耐沒動。
哪想,孫亮不按套路做事,竟是直接放了薰煙,要所有人都命。
桑大壯不敢再等,召集人手就過來了。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除了孫亮跑了,其他都很順利。
幾個他們一直畏懼不敢動手的綁匪,都半死不活,早知道,他們早些過來就好了。
不得不說,沒有早知道這回事。
榆枝要是早知道孫亮要來,早跑出去了。
桑大壯要是早知道榆枝的藥起了作用,他早就帶著人進來了。
如此就不會有後面的事,平白遭受一場罪。
可惜,就是沒有早知道。
“我知道,放心吧,已經(jīng)讓人去追了。”
“而且真正的孫亮已經(jīng)找到了,還是咱們認(rèn)識的人。”
“孫母沒了顧慮,將知道的有關(guān)假孫亮的事,一五一十都交代了出來,我們早有準(zhǔn)備,他跑不了。”
“咱們先回家,讓小葚給你看看,不行我就去找魏老。”
榆枝已經(jīng)完全緩了過來,桑大壯來得很快,她沒遭太多罪。
毒煙對自己好似也沒有太大作用,對比自己和榆成波幾人的精神狀態(tài)就知道。
想到自己身上的毒,急道:“我沒事,你趕緊把解毒藥吃了,回去讓小葚看看纔是,我全身上下都塗了毒。”
桑大壯摟著榆枝親了一口:“我媳婦真聰明,放心,我不會有事。”
這裡的事,有桑大壯從桑老爹那裡借來的人處理,他就帶著榆枝和自己的兄弟走了。
到家後,王新鳳紅著眼抱住榆枝,哭得直打嗝,自責(zé)得不行。
榆枝拍著老太太的背,安撫了許久,老太太才緩過勁。
接下來的幾天,帝都城仍舊戒嚴(yán)。
一是爲(wèi)了抓捕孫亮,二是榆成濤得知榆枝安全後,就去見了應(yīng)勳,交上了任務(wù)名單,上面根據(jù)名單,正在大肆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