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老爹看了眼藥房,擰眉道:“我們收到消息到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回來了?!?
“現(xiàn)場只有爆炸後留下的血肉,和被腐蝕的深坑。”
“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不過,應(yīng)該跟毒有關(guān)?!?
王新鳳沒好氣的瞪過去一眼:“說些屁話,行了,枝枝,咱們先去吃飯,說不定一會他們就出來了?!?
“小葚沒說什麼,肯定沒啥事,就是有些麻煩而已,別擔(dān)心啊?!?
榆枝哪能不擔(dān)心,但也不想因爲(wèi)自己,影響大家。
“好,都先吃飯吧,包叔和李哥他們回來了嗎?”
桑老爹道:“他們最近兩天都不回來,有些事要忙,讓我給家裡人帶話,暫時不用管他們?!?
榆枝點點頭:“那行,我們先吃飯?!?
一家人食不下咽吃完了晚飯,又等在了藥房外。
而傷口癒合情況,又要比普通傷口緩慢。
看了眼時間,快七點了。
王新鳳纔不管,拉著榆枝進廚房,端上榆枝單獨的早飯。
王新鳳可聽不得別人說她兒媳婦不好,親媽也不行。
榆枝笑道:“不用了媽,我不困,快期末考試了,得抓緊時間多學(xué)學(xué),老請假不好?!?
宋翊婭低聲詢問:“不會有生命危險吧?或是會不會有其他後遺癥?需要注意什麼?”
想要治癒,解毒後,還得把被毒藥感染的皮肉,全都要割掉,不斷放血。
睡著前迷迷糊糊想著,早上起來再看也行,結(jié)果直接給她跑路。
“我家枝枝身體不好,多睡會有啥關(guān)係,怎麼能和家裡三個飯桶比。”
翌日,榆枝醒過來的時候,桑大壯已經(jīng)起身出門了。
“好。”裡面出聲了,外面的人才鬆口氣,紛紛動作起來。
榆枝被強制摟著,什麼都看不到說不了,只能點頭,和桑大壯回房休息。
久而久之發(fā)現(xiàn),老桑家的孩子,嬌慣會讓他們彆扭,孩子彆扭,大人也彆扭。
“那就行,桑大壯皮糙肉厚的,死不了就能活得好好的,都別擔(dān)心了,快回去睡吧,這一天天的,可真是?!?
親家啊,到底誰裡外不分,好歹是親兒子,親孫子,不用這麼損的。
閨女有婆婆疼,她這個親媽也能放心。
“你這個當(dāng)親媽的可不能裡外不分?!?
榆枝忙跑進去,被桑大壯攔在了門口。
剛開始榆成濤和宋翊婭還心疼小外孫小外孫女,想當(dāng)小寶貝,捧手心裡疼愛。
樓下衆(zhòng)人等兩人離開,才用眼神詢問桑葚。
榆枝有些惱,昨晚本來要好好看看桑大壯的傷,卻被男人三兩下哄睡著了。
桑葚對爹的佩服,每一刀,增加一分。
可真是好樣的。
“師傅,幫忙熬一碗加重劑量的解毒湯,葉子送些滾燙的開水進來。”
傷口完全癒合之前,都會疼痛。
他身上的藥味,遮蓋了大半血腥味,外表看不出傷得怎麼樣。
過程緩慢又痛苦,毒解了,肉割了,毒血放了,痛感仍舊會在。
“枝枝聽話懂事孝順,做什麼都厲害,都是些廢腦子的活,可不得多睡會補回來?!?
王新鳳看了眼兒子,忍住沒問,跟著道:“就是,這大晚上的,枝枝快去休息吧,你身體不好,昨天才熬了一晚,可不能再熬了?!?
桑葚道:“沒事,不會有生命危險,也沒有其他病癥,外婆不用擔(dān)心,平時多吃些補氣血的東西就行,爸身體底子好,養(yǎng)一養(yǎng)就能恢復(fù)。”
榆枝被桑大壯摟著沒什麼都看不到。
榆枝不好意思的衝親媽吐吐舌頭,她也知道自己丟臉,這些年被婆家人慣得是真的很隨心所欲。
其他人卻能看到他慘白如鬼的臉,和通紅的雙眼。
起牀洗漱收拾,下樓吃早飯。
不管什麼麻醉鎮(zhèn)痛藥物都無用,只能生扛。
王新鳳瞧見榆枝下樓,忙問:“枝枝怎麼起這麼早,要去上學(xué)啊?你昨晚睡得晚,要不再請半天假吧?”
桑葚只道:“中毒,解了,不過要遭一段時間的罪?!?
桑葚割肉時手都在抖,偏桑大壯跟沒事人似的。
宋翊婭無言以對,無奈的看著王新鳳。
其他人不知道這些,一聽沒有生命危險,親孃王新鳳就不在意了。
比如早睡早起,什麼時間學(xué)琴,什麼時間學(xué)畫,都有很嚴(yán)格的規(guī)定,在這些規(guī)定之外,她可以隨心所欲。
也都沒想著留下伺候桑葚吃飯,老桑家的孩子,真的要多糙有多糙,從不嬌慣。
親媽宋翊婭都沒有婆婆這麼嬌慣榆枝,從廚房走出來道:“王姐姐,你可別這麼慣著孩子,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再跟個孩子似的不像話。”
索性他們也學(xué)會了放養(yǎng),你好我好大家好。
以前親爹親媽也慣她,卻是在她遵守很多規(guī)矩的前提下。
宋翊婭看得更無言了,算了,說多了,她倒成了壞人。
順勢摟進懷裡,擋住她視線,不讓她進去看裡面:“裡面髒,很晚了,我們回房休息。”
“瞧小葚和葉子,早早起來,做完了運動,大壯都出門忙活了,就她賴牀。”
“學(xué)得上,沒有特殊情況,不能讓她老請假,要不然該習(xí)慣偷懶了?!?
毒素會在傷口四周,迅速擴散,造成大面積損傷,痛感也會同時增加。
所以,確實很遭罪。
都做好了再熬一晚的打算,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桑葚卻傳出話來了。
父子倆默契,都不願意讓家裡人知道,免得大家憂心,所以解毒時都沒有找魏老爺子幫忙。
桑大壯這次是真的危險,毒血侵害出的傷口,痛感會成倍加劇。
親孃都這麼說了,其他人還真沒什麼好說的,各自回房休息了。
東西都送進去後,等了半個小時,房門纔打開。
帶著惡臭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薰得人頭腦發(fā)暈。
現(xiàn)在,她都不好意思說,是真懶。
好在毒是解了,一切苦都沒白受。
“那幾個棒槌,全是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的癟犢子玩意,吃得多了,要是還睡得多,那是豬?!?
桑大壯爲(wèi)了不讓榆枝聽到動靜害怕,死咬著牙,沒發(fā)出一點聲響。
“小葚,鍋裡留了飯,自己去吃。”
要不然毒素會再次凝聚,進行二次變異感染,後果更嚴(yán)重。
榆成濤坐在院子裡和桑老爺子喝茶,瞧見自家媳婦臉上的無奈,也是哭笑不得。
轉(zhuǎn)頭跟桑老爺子道:“要是沒有你們,我們一家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
桑老爺子道:“要是沒有你們夫妻,我也不知道我們所有人會是什麼樣的?!?
榆成濤愣了一瞬,無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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