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躍告訴路悠悠，老楊想挖顧柏暘，被他拒絕的事兒，意圖就是賣個好兒，讓路悠悠記得。

可路悠悠不僅壓根兒沒想到那層，反而一聽“老楊”這名字，大眼睛，就瞪得溜圓！

“老楊？哪個老楊？”

“楊飛啊！”

蘇躍趕緊給她介紹老楊的大背景。

他再不服氣，也不得不承認，這行裡，老楊的經驗、地位，都比他高太多！

可路悠悠顯然不大讚同他這口氣，聽了名字就冷笑：“顧柏暘沒同意，是不？”

“你家顧柏暘，那可是小老闆呢，咋會去賣身當藝人！就是你……”

話沒說完，路悠悠走人了。

而且，走的飛快。

一邊走，一邊四下張望著，找顧柏暘。

她是死，都不會讓顧柏暘再籤給楊飛的！

那頭狼！

就是他，上輩子把顧柏暘吃幹抹淨，榨乾了剩餘價值，再扔進垃圾場，讓他自生自滅不說，他都死了，他還榨取他的剩餘價值，不僅賣他生前根本沒有授權給他公司的歌，還鼓動粉絲，年年搞個節日祭奠他。

最後，那些粉絲越來越瘋狂，在網絡上，到處懟人、罵人，甚至告發一些以祭奠顧柏暘爲目的的作者寫的小說，害得幾個小說網站同時退出市場。

那以後，那些粉絲終於安靜了。

可顧柏暘的名聲，徹底毀了！

連帶著顧老大，都成了吃兒子人血饅頭的惡毒父親！

要不是他心大，當時，差點兒就跟著顧柏暘去了！

路悠悠小手握成拳頭，恨不得這會兒，就照著楊飛的面門，像前世一樣，狠狠的再給他一拳！

可還沒找到楊飛，倒是差點兒一頭，撞進慕遠懷裡。

她趕緊剎住腳，眨眨眼，掩蓋住情緒，亮晶晶大眼睛，看慕遠。

“慕老師，你不忙啦？”

慕遠盯著她，微微皺眉。

每次見到路悠悠，他就有種錯覺：他好像找錯報仇對象了？

這個路悠悠，跟他記憶裡，那蛇蠍心腸的冷酷老女人，好像完全不是一個人啊！

就比如現在，他剛剛爲難過她，又這麼擺出張冷臉站在她面前，她居然一點兒不害怕、不生氣，還能順利的沒話找話，問候他一下？

這是因爲，還沒出名？還沒權勢？

還是，純粹裝的？

“忙，我忙什麼？”慕遠冷笑著反問。

路悠悠眨眨眼，一臉無辜。

又撓撓下巴，挺認真的問：“我以爲，慕老師，是來指導你們公司的新人，演電視劇呢！”

這部戲的男主角，也是楊飛帶的。

“指導？”

慕遠輕蔑的哼了一聲，下巴朝拍攝現場擡了擡。

這會兒，正好拍到男主爲了女主，扇了陳嬌嬌一巴掌的戲。

那巴掌打在她臉上，“啪”的一聲，脆的，路悠悠離這麼遠，都能聽到。

她頓時急得，就想衝過去。

可腳步動了動，還是忍住了。

眼睜睜看著陳嬌嬌重重摔到，嘴裡都淌出血來，卻因爲那男的一時忘詞兒，被導演叫了“卡”！只咬著嘴脣，漆黑的眼裡，放著冷光，死死盯著那男演員。

慕遠一看那眼神，反倒笑了。

對嘛，這，纔是真的路悠悠吧？

“你覺得，這樣的演員，需要我來指導？”

他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