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時間:2015-10-14 21:58:28 本章字?jǐn)?shù):2382
白府之中,王姨娘院中,一位大夫給白文診脈之後,皺著眉頭,臉色不大好。
“怎樣?”王姨娘緊張的問道,看著在院中歡快的和下人鬥蛐蛐的白文,聲音很輕,“他還那麼小,不能夠出任何問題的。我這一生,也只有這兩個孩子了。”
情真意切,眼中流露出來的慈愛母親纔有的光芒,讓診脈的大夫都有些動容。
“夫人,文少爺一定會沒事的。”丫頭菱角安撫著,“姨娘你也一定還會有孩子的,姨娘不是一直還想要一位小姐嗎?肯定會有的,姨娘還年輕。”
“不會再有了。”王姨娘搖頭,雖她不會說出來爲(wèi)什麼,但她的心中卻十分清楚的。
詹管事交出的方子是白子涵插手過問過的,詹管事已經(jīng)離開了白府了,辭去了在白府中的職務(wù)。臨走之前,他說過,白子涵找到他,說若是再危害白靜書的健康,必然不會放過他。
意思就是,白子涵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知道了白靜書的事情了,這纔過來打招呼的。
白子涵放過詹管事一馬,他也知道,同樣也清楚他是不可能在白府待下去了,所以才選擇了離開。
“姨娘,老爺應(yīng)該已經(jīng)對許多事情有所察覺,不過隱忍著,也是不想白府出亂子。”詹管事在離開之前曾對王姨娘說過,“姨娘,勿要再生事端,好自爲(wèi)之。”
好一個好自爲(wèi)之,王姨娘回味了很久這句話,這恐怕也是白子涵要傳達(dá)給她的話。
而從永和村回白府之後,白子涵是沒有見過王姨娘一次,家中的事務(wù)也找了一個理由,讓楊姨娘分擔(dān)了不少。這些種種跡象,王姨娘怎麼會看不出來。
她想的是要成爲(wèi)白府的當(dāng)家祖母,現(xiàn)在,這個位置好像離她越來越遠(yuǎn)了。
白靜書去治療他的腿兒,拿著那個毒藥方子,如果他運(yùn)氣好的話,也許真的能解毒了。這絕不是她想看到的。
李氏在別院表現(xiàn)得格外好,白子涵似乎也對她心軟了,還派了許多人去保護(hù)她。白離現(xiàn)在不知在策劃什麼,不過她肯定是幫著白靜書,對付自己的。
種種一切,讓王姨娘心驚膽戰(zhàn),讓她覺得本來光明的前路,卻一片迷茫了。
她怎麼能夠甘心呢?她爲(wèi)白府任勞任怨這麼多年,想要的,不是這樣,不是白子涵的疏遠(yuǎn)和排斥。這些,可都有那白離的功勞,不知爲(wèi)何,白子涵就是如此信任白離。
她其實也是知道白離的身份的,當(dāng)初那個本該死在宋國皇宮的慕離,也只有她才能夠讓玉笙寒如此不顧一切的想要娶了她吧。
只是,爲(wèi)什麼白子涵會願意讓慕離成爲(wèi)白家人呢?而白素素似乎也是熱衷此事的。
王姨娘見過白素素的次數(shù)不多,卻知道她是白家這一輩中的佼佼者,本來是要成爲(wèi)皇后的,卻因爲(wèi)那段奇怪的宮中修行,而改變了,只是貴妃。
那段宮外修行,到底發(fā)生了什麼,卻是秘密,當(dāng)然王姨娘是不會認(rèn)爲(wèi)就是宮外修行這麼簡單的,必定是有什麼隱情纔對,說不定,說不定就和慕離有關(guān)呢?
王姨娘大膽的猜想著,但也只是猜想而已,現(xiàn)在對她來說,即便將慕離的事情弄得再清楚,甚至鬥過她,都沒有什麼意義。她要的是白家當(dāng)家祖母啊。
“姨娘?倪大夫在和您說文少爺?shù)那闆r呢?”王姨娘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全然沒有注意身邊的人在說什麼,直到菱角推了推她,她才反應(yīng)過來。
“啊,剛剛走神了。”王姨娘說道,看向那大夫,“倪大夫,情況如何?”
“脈象有些奇怪。”那大夫說道,看了外面玩耍的白文一眼,“和平時文少爺?shù)拿}象有些許不同,但我並不是專門研究毒的,所以並不能夠判斷到底是什麼毒引起的。”
“意思就是中毒了是嗎?”王姨娘沉沉的問道。
她以爲(wèi)白靜書不敢的,沒想到真是如此。老爺也默許的嗎?她想著,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心底就非常的涼。
她可以忍受白子涵不信任她,冷落她,可是白子涵爲(wèi)了白靜書竟默許白靜書對白文下毒,這是王姨娘怎麼也不能接受的事情了。都是他的兒子,他怎可如此偏心?!
想到李氏入門之後,白武被送出去,白文那麼小就不在身邊,足足四年,這纔會來。她便覺得心頭刀割似地痛,隨著這痛,還有一絲絲的恨意在升起。
“是中毒的脈象。”倪大夫說道,“我無法解毒,只能開一些調(diào)理身子的藥方,儘量讓文少爺?shù)纳眢w健康一些,這樣也能夠更好的抵禦毒一些。”
“嗯,辛苦倪大夫了。”王姨娘只是說道,“菱角,你帶文兒去午睡,叫武兒進(jìn)來。”
“是。”菱角出去了,然後白武進(jìn)來了。
“娘,文兒他……沒事吧?既然父親插手了詹管事的事,應(yīng)該不會允許白靜書對文兒下毒的吧。”白武進(jìn)來,也算是開門見山的就問道了。
“是中毒的脈象。”王姨娘的目光望著窗外,低聲說道,也聽不出有什麼感情,“也許在你爹的心中,只有嫡子纔是他的孩子吧。什麼能者居之的話,不過是一時之氣而已。”
白武怔怔的看著王姨娘,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對白府的繼承人,如此志在必得。他這麼努力,這麼隱忍,將自己逼得那麼狠,卻依舊抵不過一個廢了十幾年的白武嗎?
“只有我們孤兒寡母了。”王姨娘看向了白武,“我們?nèi)绱藸?wèi)白家付出,我無怨無悔爲(wèi)他管理後院,井井有條,你在外打拼,給白家爭光爭臉,但你爹,不,白子涵置我們於不顧的。”
白武沒說話,捏緊了拳頭。
“白武,你說,這麼多年,我們又是何苦?”王姨娘問道,眼睛通紅,似有淚要涌出來,但眼神中卻透著一股恨意,“文兒那麼小,他也允許了別人傷害他!”
“娘,你別太難過,還有我呢。”白武上前一步,安撫著說道,只是眼也是通紅的了,“娘你智慧過人,而我雖算不上天縱奇才,卻也是白家的佼佼者,娘,我們不會輸?shù)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