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裡。
“奶奶,您怎麼就捨得離開了我啊!”寧淑賢大聲的哭喊著,哭悲拗,聞?wù)邆摹?
寧安安就跪在寧淑賢的身邊,眼中早已經(jīng)沒有了淚水,只是呆滯的抱著奶奶的遺像,像抱著世間珍寶。
林毅然在旁邊陪著,聽到寧淑賢的哭聲有些不悅的皺了皺雙眼。
這個寧淑賢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從昨天到今天一直都是躲在房間裡的,現(xiàn)在怎麼突然就跑到這裡又哭又叫的,難道良心發(fā)現(xiàn),想到奶奶的好了嗎?
“寧二小姐跟奶奶的感情可真是好啊。”
“可不是嘛,你看她那滿臉的淚水,看著就讓人心疼。”
“哎,寧老夫人要是看到她這個樣子,只怕也會心疼的。”
人羣中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有些平時和寧淑賢的玩得比較好的人已經(jīng)來拉寧淑賢,不停的勸慰著。
寧淑賢卻像是根本就聽不到別人的勸說,仍是悲傷的哭著。
突然。
“啊……”
張美惠大叫一聲,一個箭步跑了過來,抱著寧淑賢道:“淑賢,你可不要嚇?gòu)寢尠。 ?
“快找醫(yī)生來,二小姐傷心過度,暈倒了!”其他的人著急的喊了這麼一聲,全部都涌了過來。
本爲(wèi)就人山人海的靈堂裡,此時一下子亂成一窩蜂,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寧安安安靜的跪在一旁,不爲(wèi)所動。
也許寧淑賢是真的傷心過度吧,畢竟奶奶生前對她很好,雖然表面上嚴(yán)厲了些,背地裡卻也是十分的關(guān)心的。
所有的人七手八腳的把寧淑賢擡到了前廳裡,由寧家的家庭醫(yī)生照顧著。
所有人都隨著出去,靈堂裡再次變得安靜下來。
寧安安只是靜靜的跪著,不哭、不笑、不吵、不鬧,可正是這個樣子才讓林毅然更加的擔(dān)心。
他寧願寧安安哭出來,發(fā)泄出來。
“奶奶,我陪你聊聊天。”寧安安喃喃出聲:“你不是最想看看我肚子裡的孩子,想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嗎?孩子還那麼小,我還那麼的需要你,你怎麼就捨得離開我呢?”
寧安安的臉上滿是苦澀。
回到寧家後她一心一意只想著報仇,卻忽略了很多的東西。
奶奶對她那麼好,可她卻一門心思都撲到的報仇上面,根本沒有來得及好好的陪陪奶奶。
她一直想著,等她報了仇,她就可以好好的陪著奶奶了,可是呢?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錯了。爲(wèi)了報復(fù)陳俊宇,爲(wèi)了前塵往事,她是不是放棄了很多更加重要的東西?
“大小姐,不好了,老爺讓你去前廳一下。”何管家突然匆匆忙忙的跑了進(jìn)來,臉色慘白,好像受了很大的驚嚇。
“發(fā)生什麼事了?”林毅然問。
何管家在寧家已經(jīng)待了幾十年了,什麼大風(fēng)大浪沒有見過,應(yīng)該不會有這種表情纔對。
“這、這……”何管家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回來,只說:“林少爺和大小姐趕快跟我出去吧,出去就知道了!”
寧安安的雙眼裡閃過狐疑,心中也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但還是慢慢的站了起來,在林毅然的攙扶下來到前廳。
“寧安安,都是寧安安,是她殺了奶奶,是她殺了奶奶。”
“她想得到奶奶的遺產(chǎn),所有殺了奶奶。”
大廳裡圍滿了人,躺在沙發(fā)上的寧淑賢情緒極其不穩(wěn)定,正在大聲的叫喊著。
“寧淑賢,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寧安安氣極了。
寧淑賢說她什麼都可以,可是怎麼能說她殺了奶奶呢?她怎麼可能。
“啊……,殺人兇手。”寧淑賢被嚇得大叫一聲,然後又暈了過去。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直接被嚇得不敢出聲,只是雙眼瞪得大大的看著寧安安。
沒有人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可剛纔寧淑賢的話好像又說清楚了所有的事情。
難道說寧老夫人的死真的另有隱情?
難道說寧大小姐真的爲(wèi)了遺產(chǎn)而殺了自己的奶奶?
所有人的腦中都在思考著這件事情的真假,都在回想著寧安安回到寧家之後發(fā)生的事情。
寧夫人入獄,寧公子離開了家,沒有大事絕不回來,寧二小姐被打壓得一無事處。
種種跡象表明,寧安安好像真的不是一個善茬。
“淑賢,我的女兒,你醒醒啊,不要嚇?gòu)寢尯貌缓茫俊睆埫阑菀荒樀臏I水,心中卻滿是狐疑。
老太太的死不是心力衰竭嗎?爲(wèi)什麼女兒會說出剛纔那一番話呢?
當(dāng)然。
不管女兒爲(wèi)了什麼說出剛纔的那一番話,她也會幫忙把這個事情進(jìn)行到底的。
至於真相,她不知道是什麼,也不想知道。
只要能打壓到寧安安就行,真相什麼的,根本不重要。
“淑賢,你醒醒啊,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啊?你醒來和大家說說,你可不能讓奶奶枉死啊!”張美惠哭哭嘀嘀的說著,突然雙眼赤紅的看著寧安安:“安安啊,你奶奶平時對你可是不薄,你怎麼能那麼對她呢?”
張美惠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一臉的義憤填膺,好像寧安安就是那個殺死寧老夫人的兇手。
“你們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寧安安氣得大叫。
奶奶是因爲(wèi)什麼而死,寧淑賢應(yīng)該是最清楚的,現(xiàn)在竟然還把髒水潑到她的身上,是不是太可笑了?
林毅然的雙眼裡佈滿了寒霜,吐出口的話一絲感情都沒有:“寧夫人,請你說話的時候三思,你們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最好能拿出證據(jù)來。”
這幾天這麼多的事情已經(jīng)夠亂的了。
看著寧安安每天茶不思飯不想的,整日以淚洗面,他早已經(jīng)心痛得要死。現(xiàn)在這些人既然還想給他的安安找不痛快,真是該死!
如果此時不是在寧家,如果不是有那麼多人在場,他覺得自己真的會毫不猶豫的掐上張美惠的脖子,讓她知道胡說八道是要付出代價的。
寧安安怎麼可能會殺了奶奶。
張美惠只覺得被盯得一陣陣頭皮發(fā)麻,但還是硬著頭皮,說:“老太太去世的時候只有淑賢和安安最後見過她,淑賢現(xiàn)在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那肯定是有什麼證據(jù)的。”
張美惠深信自己的女兒肯定是有證據(jù)的,不然不可能亂說這樣的話,她相信自己的女兒。
“是嗎?”林毅然不屑的開口,聲音冰冷的說:“安希把她給我弄醒。”
“什麼?”站在人羣裡的安希一下感覺到了威脅。
他不過就是想看看戲而已,可不想摻和到這種豪門恩怨裡去。
“我讓你把她弄醒。”林毅然一個字一個字的吐著,一絲感情也沒有,同時也不怕周圍的人對他有所鄙咦。
“我……”安希還想掙扎一下的。
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醫(yī)生,這種豪門恩怨的事情他是真的不敢摻與的,可是看著林毅然那個樣子,像是要吃人一樣,安希還是把到口的話嚥了下去。
在衆(zhòng)人的注視著,安希的手輕輕的搭在了寧淑賢的手上。
咦?
安希一下來了興趣,原來是裝的啊?
“寧小姐應(yīng)該是受驚過度。”安希說了這麼一聲,雙眼不經(jīng)意的掃了一眼林毅然,林毅然好像也是立即會意過來,站到了安希的身後。
“我、我怎麼了嗎?”沙發(fā)上的人悠悠醒來,一臉的淚水,真是我見猶憐。
見自己的女兒醒了過來,張美惠忙緊緊的抱著,好像一鬆開女兒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看著眼前緊緊抱在一起的人,安希只覺得好看,當(dāng)看到寧淑賢正用一種惡毒的目光掃著自己的,安希倒也處之泰然。
竟然敢在他的面前玩花招,他自然不會讓她好過了!
看著寧淑賢竟然一下子就醒了過來,寧安安有些奇怪。安希真的有那麼神嗎,不用針不用藥,就想暈倒的人給弄醒了?
林毅然好像是知道寧安安在想什麼,靠近寧安安一點,輕聲的說:“安希……”
“……”寧安安簡直不敢相信,寧淑賢竟然是裝暈的,更加不敢相信,剛纔安希竟然在衆(zhòng)人面前動了手腳,在寧淑賢的手上用力的插了一針。
看著寧淑賢一張蒼白的小臉,剛纔還以爲(wèi)是真的傷心過度呢,現(xiàn)在看來完全是因爲(wèi)痛的啊!
哈哈……
寧安安真的想大笑,這兩個大男人也太搞笑了吧,竟然欺負(fù)一個美女。
“來人,把二小姐送到樓上去休息。”寧正陽見衆(zhòng)人沒有同去問剛纔的事情,忙叫下人來想送寧淑賢去樓上休息。
剛纔女兒說的可是大事,他也不知道真相到底如何,但不管如何都不能在外人面前談?wù)撨@樣的事情。
若是真的,那寧家的名聲可就被寧安安敗壞了,但就算是假的,寧家也會成爲(wèi)衆(zhòng)人眼中的笑柄。
寧家兩位小姐不和,不惜拿寧老夫人的死來作文章,這樣的事情若是傳出去,那他寧家百年的清譽不是就毀了嗎?
“寧二小姐,你剛纔說的話是真的嗎?”金漫玉一臉的痛惜,來到寧淑賢的身前,聲音都有點怯怯的,好像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原本衆(zhòng)人都只是在心裡想著,也不敢問出來,畢竟這是人家的私事。現(xiàn)在聽到金漫玉這麼一問,立即都來了興趣,目光在寧淑賢和寧安安的身上來回轉(zhuǎn)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