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寧正陽眼中的質(zhì)疑寧安安並沒有去理會。她就是寧安安啊,至於和寧正陽理想中的女兒差多遠她就不知道了,反正今生的她再不會爲(wèi)了討好任何人而改變自己。
寧正陽的雙眼一直在寧安安的身上徘徊,想要說些什麼卻說不出口。這個女兒帶給他太多的震憾,讓他一時之間緩不過神來。
突然。
病房的門再次被人從外面打開,然後只見一個人影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了進來。
寧安安甚至都還來不及看清楚那人是怎麼進來的,卻已經(jīng)聽見張美惠的聲音不悅的響起:“老爺,就是她害得靜兒落水的,咱們可得還靜兒一個公道。”
張美惠本來一直站在門口想要看看自己的老公是怎麼收拾寧安安的,當(dāng)看到自己的丈夫既然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低著頭不說話的時候再也忍不住,立刻推門走了進來。
聽見聲音的寧安安和寧正陽同時擡起頭來,當(dāng)看到是張美惠走進來的時候,兩人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頭。
對於張美惠爲(wèi)什麼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病房裡寧安安不用想也知道,現(xiàn)在她出事最高興的人當(dāng)然就屬張美惠無疑了,現(xiàn)在當(dāng)然是來落井下石的了。
擡頭看著張美惠那一臉凌厲的樣子寧安安只是笑了笑,此時寧正陽就在這裡,張美惠越是心急的想要定她的罪,那麼越是讓寧正陽有跡可尋,到時候說不定是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也說不一樣呢!
本來以爲(wèi)寧安安會氣急敗壞的,沒有想到寧安安不但沒有想象中的生氣,反而一臉的平靜,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寧安安的平靜讓張美惠立刻緩過神來,想著自己的丈夫就在這裡,自己若是做得太過份的話只會引來丈夫的懷疑,只會適得其反。
如今的張美惠早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不可一世的貴夫人了,早已經(jīng)學(xué)會了看自己丈夫的眼色行事,當(dāng)擡頭看到丈夫一臉不悅時,立刻上前一步抽泣道:“老爺,靜兒那孩子也真是可憐,你說好好的人才到咱們家一天怎麼就成這個樣子了呢?”
看著自己的丈夫只是皺著眉並沒有讓她閉嘴,張美惠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乾脆大哭道:“剛纔姐姐就打電話來了,說是下午就要過來,你說我們到時候怎麼跟她交待啊?姐姐一大把年紀(jì)才得了靜兒這一個女兒,從小就寶貝得不得了,平時連磕磕碰碰這些都要心疼個半天,若是來看到靜兒這個樣子還不知道要怎麼心疼呢!”
寧正陽不打算理會張美惠,現(xiàn)在的他對於妻子是越來越討厭,若非這麼多年的感情的話,只怕他早不忍不住叫妻子滾了。
見妻子那一臉梨花帶淚的模樣寧正陽並沒有半點的疼惜,反而覺得好煩,本想讓妻子閉嘴的,話都已經(jīng)到了嘴邊卻在聽見妻子的話後生生的嚥了下去,然後問:“什麼,明家人知道了?”
其實的他都可以不去管,可是明家人他卻不能不管,明家人若是問起罪來的話,只怕事情會很麻煩。
“是啊!”張美惠一臉的淚水?dāng)E起頭來看著自己的丈夫,見丈夫這麼緊張不由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的寧安安。也許她的話丈夫不會聽,畢竟今日已非往日,她在丈夫心中的形象早已是一落千丈,再沒有什麼形象可言了,可若是明家人出面的話那事情可就不一樣了。
明家雖然在S市沒有什麼勢力,可若是真的把他們?nèi)菒懒说脑挘慌氯螒{一個寧家很難是其對手。張美惠相信她能想到的事情在商場打滾多年的丈夫不可能想不到。
“明家人怎麼會知道?”寧正陽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張美惠,心裡想著若是張美惠敢不顧大局的告狀的話,他是不會讓她好過的。
平日裡妻子在家裡怎麼興風(fēng)作浪他都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唯獨這件事情不行。這可是關(guān)心到寧家未來的事情,若是妻子敢不顧大局的話,那他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見自己的丈夫看著自己張美惠立刻出聲辯解道:“靜兒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傷心還來不及,哪裡還會想到要給姐姐打電話啊。是跟在靜兒身邊的人見靜兒出事立刻就打電話回C市了,現(xiàn)在姐姐跟姐夫都在趕來的路上。”
張美惠的說詞十分的合理,但是她騙得了寧正陽卻騙不了寧安安。張美惠是什麼樣的人寧安安又豈會不清楚,她和張美惠之間早已經(jīng)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現(xiàn)在有這麼好的機會可以置她於死地張美惠怎麼可能會放過呢?
也許明靜受傷的事情是明靜身邊的下人告訴明家的,但張美惠又豈會放過她,豈能不落井下石的踩上一腳呢!
知道張美惠在演戲?qū)幇舶瞾K沒有說穿,只是一臉淡然的看著,她到要看看張美惠到底還準(zhǔn)備把她怎麼辦?
……
在聽到明靜的父母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寧正陽的臉色越來越差,本來他還想著親自打電話到明家說明這件事情,這樣一來主動權(quán)還在他的手裡,到時候他會盡量的把自己大事化小,若是明靜沒事的話自然能小事化了,沒想到明家這麼快就知道了,而且還很快就會趕來,這讓他到時候怎麼跟明家人交待呢?
想著接下來可能會發(fā)生的事情,想著明家人在自己的面前指手畫腳,在,是自己卻不得不忍氣吞聲的忍受著,光是想想就讓他覺得特別的惱怒。
只見寧正陽的雙眼狠狠的看著躺在牀上的寧安安然後冷‘哼’一聲,說:“你就好自爲(wèi)之吧!”說著就怒氣衝衝的摔門而去。
偌大的病房裡立刻只剩下了寧安安和張美惠兩人,只聽張美惠有些關(guān)心的說:“安安,你沒事吧?”
寧安安並沒有理會張美惠臉上假惺惺的笑,張美惠做這些不過是做給寧正陽看罷了,她又何必陪著演戲呢?她們之間早已經(jīng)是不死不休,她又何必再費功夫和張美惠演下去呢?
見寧安安並沒有理會她張美惠也沒有生氣,只是時不時的回頭看著,當(dāng)確定寧正陽已經(jīng)走遠不可能再聽到她的話後,張美惠立刻收住臉上的笑意,說:“安安,你說靜兒發(fā)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那位愛女如命的姐會怎麼對你呢?”
自己的大姐是如何的疼愛那個唯一的女兒她可是再清楚不過了,這下寧安安就算不死也得脫成皮了。
寧安安有些疲憊的擡起頭來,本不打算理會,但最後還是說道:“明夫人會怎麼對我,我想大媽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吧!”
“這可不一定哦,我那位大媽出手一向狠辣。當(dāng)初有一位下人沒有看好靜兒,害得靜兒摔斷了手,就被我大姐砍了手腳。這次靜兒受了這麼大的苦,到現(xiàn)在還沒有醒過來,你說我大姐要是知道是你害得她的寶貝女兒成這個樣子的,會怎麼對你啊?”張美惠一雙眼帶著笑意的看著寧安安,只是那笑意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溫暖,反而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寧安安知道明夫人是不會放過她的,雖然事情是明靜先挑起來的,可是她沒有證據(jù),而且張美惠和她們又是一家人,就算明夫人知道事情的源頭是張美惠,也不可能會輕易放過她的的。
擡頭看著張美惠,那一臉得意的樣子,寧安安真的有點受不了。只見她一張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然後說:“是啊,你說要是明夫人知道是她最親愛的妹妹害得她的寶貝女兒成這個樣子會怎麼辦呢?”說著一雙眼不帶任何雜質(zhì)的看著眼前的張美惠。
事情本來就是張美惠先挑起來的,而寧安安說到底也是受害者,可是現(xiàn)在她卻變成了始作俑者,這個世界對她是乎太不公了。當(dāng)然,她不會去抱怨,因爲(wèi)她比誰都知道抱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要想解決掉遇到的困境,只有不停的努力,只有使自己一點一點變得強大起來,強大到任何人都不能把自己踩在腳下。
張美惠本來一臉的囂張,在聽到寧安安的話後卻是突然愣了一下,繼而說道:“你說這些話有證據(jù)嗎?誰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原本寧安安只是見不得張美惠那一臉囂張的樣子,想要反駁兩句,想不到竟然會在張美惠的臉上看到緊張。雖然張美惠臉上的緊張只是一閃而過,但是她還是很清楚的看到了。
此時寧安安的腦中有一個念頭閃過,張美惠和明夫人的姐妹情深會不會只是表面功夫,其實並沒有那麼好呢?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寧安安卻是已經(jīng)有了計較,若是她的想法成立的話,那麼這次誰輸誰嬴還說不一定呢?
只見寧安安睜大雙眼看著眼前的張美惠,說:“是,我是沒有證據(jù),可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爲(wèi),你以爲(wèi)你做得天衣無縫嗎?”
“哼!”張美惠不以爲(wèi)意的冷哼了一句,然後說:“你就好自爲(wèi)之吧!”說著甩著身子離開了病房。
看著張美惠一步一步的離開病房,不知爲(wèi)何寧安安總覺得張美惠好像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