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廳裡看著所有的人都站在舞池外,獨留了寧淑賢一個人站在正中央。寧安安的雙眼看了寧淑賢一眼,嘴角上揚。難怪這一個月天天見到寧淑賢在練舞房裡待到很晚纔出來,原來早就在爲今天做準備了。
舞池中央的寧淑賢就你一隻驕傲的白天鵝,目光在衆(zhòng)人的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後足尖輕點一個旋轉(zhuǎn)妙曼的舞步立刻迎面而來,所有的人都被深深的吸引,就連寧安安這個前世見慣了寧淑賢各種媚態(tài)的人也不由得被深深的吸引住。
看著舞池中央的寧淑賢如一隻高貴的天鵝,一頻一笑都是那般的完美,腳下每一個動作都隨著音樂漫步飛揚著。一曲終了,寧淑賢也漸漸的停了下來,額頭帶著細密的汗珠,一臉含羞帶臊的看著衆(zhòng)人。
原本衆(zhòng)人正沉浸在寧淑賢如飛天仙女一般妙曼的舞姿裡無法自拔,半響反應過來的時候,立刻響起如山洪一般的掌聲。
張美惠一臉得意的站在人羣裡,時不時的與身邊的貴夫人們交談著,無一不是在說寧淑賢平時練舞是多麼的勤奮,就連老師也誇讚不以。
寧安安一直安靜的站在人羣裡,目光細細的掃著在場的所有人,看著衆(zhòng)人口中或真心若假意的恭維,並不多發(fā)一言,只是淡淡的看著,好像整個人的思緒並不在這個絢麗多姿的大廳裡。
突然。
一個聲音有些突兀的說:“寧夫人真是好福氣有一對這麼好的女兒,只是這二小姐表演了,不知道大小姐又擅長什麼呢?”
原本靜諡的大廳一下子熱鬧起來,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寧安安的來歷,本來早就對寧安安充滿了好奇,但礙於寧夫人並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所以不惹多言,現(xiàn)在既然有人開口了當然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寧夫人的身上,最終齊齊的看向站在人羣裡的寧安安。
寧安安原本只想安靜的看戲,並不想做戲中人,不曾想如此低調(diào)的表現(xiàn)竟然還是不能逃過衆(zhòng)人的眼。看著在場的人無不用打量的眼角看著她,寧安安窘迫一笑,有些無奈的說道:“安安才疏學淺實在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才藝,不過今日來了這麼多的名門之秀,想必定是學富五車的,安安到是很想見識一下。”
寧安安不緩不慢的把話題引到了別人的身上,在這種時候出風頭明顯是不理智的,在她羽翼未豐之前最好是低調(diào)做人爲了,但如果避無可避的話她也很願意成全其他的人,畢竟今日來的都是大家小姐,誰又不是從小就學著各種各樣的才藝長大的呢!
原本所有的人目光都在寧安安的身上,在聽到寧安安既然說自己什麼都不會的時候不由的暗暗嘲諷一笑,最後又突然高興起來,想著等一會兒可以有機會好好在衆(zhòng)人露一手。
原本最開始說話的那人看著寧安安如此輕鬆的就把話題扯到了別人的身上很是不滿,目光看了張美惠一眼後,說道:“大小姐又何必妄自菲薄呢,誰不知道寧家一向家教嚴格,從小就得學習各種才藝,大小姐可不要藏私哦。”說罷看了張美惠一眼,繼續(xù)道:“想必寧夫人應該不會怪我反客爲主,爲難大小姐吧!”
原本張美惠是想看寧安安在衆(zhòng)人面前出醜以解剛纔之氣,只是她都還來不及實施她的計謀,想不到竟然已經(jīng)有人等不住了。看著說話的那人正是平時跟她最不對付的徐氏集團的徐夫人,不由刻薄一笑,然後道:“既然安安說讓所有人都表演一下,那咱們這些做長輩的就坐著欣賞就是了,我家安安雖然拿不出什麼像樣的才藝,但爲博衆(zhòng)人一樂自然也是不會推辭的。”
雖然很想讓寧安安出醜,但此時的張美惠更想讓徐夫人打臉,寧安安再怎麼不堪也是她寧家的人,代表的也是她寧家的臉面,在這種有人故意找茬的時刻,她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寧安安孤助無援。
細眼看著張美惠一臉扭曲的臉,再看看徐夫人那一臉得意的樣子,寧安安施施然一笑,然後道:“既然安安的提議大家都沒有意見,那咱們就抽籤決定先後順序吧!淑賢剛纔一舞已經(jīng)很累了,接下來就請她幫我們見證一下好了。”說罷示意下人找來抽籤要用的東西。
東西很快擺上了桌,所有的小姐們臉上都帶著躍躍欲試的光。在這種一人獨大的場合裡,如果誰能拔得頭籌一舉奪下主人的風頭的話,那必定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宴會的風雲(yún)人物,她們都是混跡於各種宴會的名主,自然不想把這樣的機會讓給別人。
所有的人爭先恐後的到寧淑賢處抽了籤,然後在寧淑賢的一一報號中開始表演。
第一個出場的就是徐夫人的大女兒,徐書靈。徐書靈人如其名一臉的靈氣,一雙杏眼看起來水靈靈的很是可愛,只是眉眼處有微微藏不住的心機,說明她是一個善於心機之心。當然,大家族出來的孩子身上自然比不得普通出身的孩子們那麼單純天真,比起很多眉梢眼角都是心計,還一臉刻薄的人來說,徐書靈已經(jīng)算是很好的了。
只見徐書靈站到中央甜甜一笑,然後問道:“淑賢,我可以借你的鋼琴一用嗎?”
聽著徐書靈的話大家已經(jīng)明白她這是要表演鋼琴了。
看著寧淑賢很是大方的同意,然後叫下人把鋼琴搬到了舞臺中央,後又叫下人把餘下各位小姐們要用到的樂器都搬到了大廳裡。
所有的準備動作已然就緒,徐書靈的十指在琴鍵上靈活一按,試了試音後,滿意一笑,顯然對鋼琴的音質(zhì)十分滿意。
寧淑賢的東西自然都是最好的,這鋼琴還是上次寧正陽在拍賣會上拍得的,價值不菲不說,這造琴的大師早已經(jīng)去世,這琴可算是世間僅有了。
所有人的目光定格在徐書靈的身上,只見徐書靈十指在琴鍵上運轉(zhuǎn)自如,然後一個個美妙的音符自她手下而出。
徐書靈彈的是一首很常見的曲子,可越是簡單的曲子越是考驗彈奏者的功力,因爲只要稍微出一點點的差錯都會讓人聽出來。
明明是一首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曲子,可經(jīng)徐書靈之手彈奏之後卻像是有了魔力一般,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醉其中無法自拔,直到一曲終了,衆(zhòng)人仍覺得意猶味盡。
徐書靈過後是一位表演舞蹈的小姐,雖然身量纖細舞姿優(yōu)美,可是有了寧淑賢這塊朱玉在前,這位小姐的舞蹈顯然平淡了很多,衆(zhòng)人的眼中並沒有什麼驚豔之色。
舞蹈過後接著有表演書畫的、有表演小提琴的、有表演大提琴的,還有一位小姐最是特別,竟然表演了一曲古箏,不過技藝一般,雖然才藝特別仍是沒能引起衆(zhòng)人太多的注意。
在場的小姐們已經(jīng)表演了一大半,可是除了寧淑賢的舞蹈讓人過目不忘外,應該也只有徐書靈的鋼琴讓人記住了一二。就在所有人快失去興趣的時候,只見寧淑賢念道:“下一位張如雲(yún),接下來請寧安安做準備。”
在聽到‘寧安安’三個字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不約而同的看向?qū)幇舶玻瓦B舞池中央正在表演著的張如雲(yún)都沒有注意到。看著張如雲(yún)一曲街舞費了不少的心思,可是衆(zhòng)人卻連看都沒有正眼看一下,寧安安不由覺得有些可惜。
等張如雲(yún)跳完後只有她一個人用力的鼓掌,本來是欣賞的意思,可是在安靜得只有她一個人鼓掌的大廳好像意思立刻就變了。只見張如雲(yún)一張小臉漲得通紅,雙眼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後退了下去。
寧安安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隨著寧淑賢的聲音走到了舞臺的中央,徑直來到鋼琴前面坐下。
她不是沒有才藝只是不屑於在這樣的場合和寧淑賢一較高低,不過今晚看來是避無可避了,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只見寧安安坐到鋼琴前大手一揮,調(diào)了調(diào)音,然後十指開始在琴鍵上飛快的跳動著。
一曲《羅密歐和朱麗葉》立刻在她飛下的手指下成爲一個個美妙的音符響徹衆(zhòng)人的耳朵。如果說寧安安未彈奏之前衆(zhòng)人的臉上帶著看戲的表情的話,此時顯然已經(jīng)是完全看呆了。
如此功力,如此迷人的鋼琴曲像是帶著絲絲魔力,像是能把人帶入到羅密歐和朱麗葉慘美的愛情故事裡一樣。
所有人的臉上都在隨著寧安安的手指跳動而跳動著,臉上時而歡喜時而悲傷。此時的衆(zhòng)人不像是在聽鋼琴風,更像是見證了一場慘美的愛情。
一曲終了,立刻有如山洪般的掌聲響起,比寧淑賢跳舞時更爲熱烈,比徐書靈彈琴時更爲歡喜。
衆(zhòng)人臉上的表情和掌聲並沒有帶給寧安安多大的感觸,她只是微微起身,然後站到了人羣裡。
可能在場的所有人都想不到寧安安會彈鋼琴吧,畢竟所有的人只知道她是一個鄉(xiāng)下野丫頭,卻沒有人知道前世爲了學會陳俊宇最喜歡的鋼琴寧安安付出了多少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