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怡醒來,是在醫(yī)院了。
伊澤在旁邊的沙發(fā)上,睡著,身上的衣服還沒換。
顯然他昨晚在這待了一晚上。
昨晚上還兇巴巴的跟她發(fā)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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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在這做什麼......
而她,還是暈過去了嗎?
沈時怡下意識的擡手撫上自己額頭上包紮好的的傷口。
努力想了想,纔想起她是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真是糟糕,還以爲(wèi)不用給伊澤添麻煩了。
又想到昨晚吵架的事情,沈時怡心裡就不舒服。
還是趁伊澤沒睡醒,偷偷離開吧,免得兩人見了尷尬。
可明明她沒有做錯什麼,爲(wèi)什麼要偷偷逃跑呢,現(xiàn)在看見她應(yīng)該尷尬愧疚的,不是應(yīng)該是伊澤麼?
但沈時怡就是覺得,她不想和他再吵起來了。
與其兩人見了尷尬吵架,不如不見好了。
沈時怡悄悄下了牀走到門口,回過頭伊澤還在睡著。
他的手上簡單包紮了幾圈紗布,是什麼時候弄傷了手?她不知道,但是莫名心疼。
她想,那個人這些天是忙壞了吧,睡得這麼熟,可眉頭還是緊縮著。
她有種上前去替他撫平皺眉的衝動,不想看見他緊縮眉頭的樣子,可......還是算了吧。
沈時怡生怕自己真的會控制不了自己上前去,趕緊離開病房。
還沒走出多遠,就聽見有人喊道,“小怡。”
沈時怡回過頭去,就見吳尚從後面大步走來,關(guān)切的問,“怎麼就自己出來了?沒事了吧,我剛要去看你。”
他的手上拿著康乃馨。
沈時怡一怔,他就已經(jīng)把花塞進她的手中,並說道,“祝你早日康復(fù)。”
“我很好,謝謝。”沈時怡有點感動,吳尚總是能無微不至的關(guān)心著她,幫助她。
吳尚低頭看了看手錶,又詢問道,“一起去吃飯吧?到飯點了。”
已經(jīng)中午了?她居然一覺睡到了中午。
沈時怡遠遠望著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遲疑了會,點點頭。
她記得上次答應(yīng)了吳尚請他吃飯,也別繼續(xù)拖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嗯,這次該我請你了。”
吳尚微微一笑,說道,“走吧。”
兩個人都沒注意到的是,白祁軒就在不遠處的地方,看著他們離開。
無論是從誰的手裡,他都要把沈時怡搶回來。
他不會再讓她受一點傷害了。
另一邊,伊澤醒來,發(fā)現(xiàn)沈時怡已經(jīng)不見了。
病房裡,只有一個護士在整理房間。
“她呢?”伊澤問,心裡無由的就是一陣怒氣。
他在這守著照顧了她一晚上,居然一聲不吭的給他跑了。
護士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回道,“那位小姐啊,跟著一位先生走了,那位先生讓我來幫忙收拾一下小姐的東西。”
先生?伊澤不用多想都能知道是吳尚。
除了那個傢伙還有誰敢直接帶走沈時怡。
總有一天他非讓他摔得永遠翻不了身不可,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就是惦記他女人的下場。
伊澤接著撥通了沈時怡的電話。
跟吳尚去到飯店的沈時怡看見來電
,一時間不知道接好,還是不接好。
接了她應(yīng)該說什麼,告訴他她正和吳尚在一起嗎?豈不是又引來一次無端的爭吵?她已經(jīng)不想再和他繼續(xù)吵下去了。
可若是不接,結(jié)果是一樣吧。
看著沈時怡爲(wèi)難的樣子,吳尚皆自從她手中接過了手機。
“哎!”沈時怡伸手要搶回來,顯得有些著急。
吳尚笑了笑,“小怡很爲(wèi)難不是嗎?我會替你跟他好好解釋的。”
沈時怡猶豫了。
既然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那不如......
“那你跟他說聲我在外面吃飯,其他的就不要說了。”沈時怡吩咐著,低頭玩弄著筷子。
吳尚一接通電話,就聽那邊怒吼著,“沈時怡,趕緊給我回來。”
“伊總火氣有點大啊。”吳尚連話中都帶著笑意。
沈時怡還是緊張的身子一僵。
另一邊的伊澤聽見吳尚的聲音,下意識狠狠的握緊了手機,好像手裡捏著的是吳尚,恨不得讓他粉身碎骨。
“她呢?”伊澤咬牙問。
吳尚看了一眼低頭玩筷子的沈時怡,說道,“小怡和我在吃飯,晚點我送她回去,伊總忙吧,不打擾你了。”
說完就掛了電話。
另一邊的伊澤氣的將手機一砸。
吳尚把手機還給沈時怡,又往她碗裡夾了些菜,說道,“吃吧。”
沈時怡默默把菜吃完,末了,忍不住問,“他說什麼了?”
“伊總?他說讓我們慢慢吃,晚點送你回去也不要緊,他今天會很忙。”吳尚胡亂扯著話說。
沈時怡頭一擡,傻傻的看他,“哎?”
就依伊澤那個性子,會說出這樣的話?
吳尚笑著揉揉她的頭,輕聲說,“沒事的,快吃吧。”
沈時怡點點頭,心想自己還是應(yīng)該吃完早點回去。
其實她並沒有什麼食慾,剛病好的人,哪有什麼胃口吃東西。
好在吳尚也是細心的人,沒有帶她去吃大魚大肉,不然她會吐的。
沒吃幾口,她就覺得實在吃不下了。
又或許,她是很著急想回去見那個人。
她其實還是在意,他對她的看法。
吳尚見沈時怡那麼快就放下了筷子,以爲(wèi)飯菜不合她胃口,就問道,“怎麼了?飯菜不合胃口?”
沈時怡搖搖頭,無精打采的說,“沒什麼胃口,我累了,可不可以送我回去休息。”
吳尚知道,她心裡裝著的還是那個人。
伊澤一通電話就能讓她心心念著趕緊回去。
他既覺得悲傷但又無奈,對她,他幾乎可以付出一切,可就是換不了在她心裡一點點位置。
即使她這麼說,他也不能直接告訴她他想跟她待在一起,能不能不回去?
他只能故作紳士,跟自己喜歡的女人說,“好,我送你回去。”
沈時怡把單買了,走在前面。
忽然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便又轉(zhuǎn)身跟吳尚說,“昨天謝謝你,還有伊澤當(dāng)著你的面摔門的事情,希望你不會放在心上。”
吳尚笑的無奈,“你不用跟我客氣。”
她越是這樣,越讓他覺得他們之間隔著的距離很遠。
讓他覺得怎麼努力都走
不進她的心裡。
總是客氣的,像無故的陌生人。
有時候他甚至?xí)耄绻幸惶欤驎r怡可以學(xué)會依賴他,他會很高興的。
但是......很難會有那一天。
吳尚親自開車送沈時怡,沈時怡一路上都看著窗外,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吳尚覺得,她一定是在想伊澤,只有那個人能輕易的讓她歡樂,讓她愁苦。
吳尚沒有猜錯,沈時怡確實是在想伊澤。
她在想他現(xiàn)在在做什麼,會不會在生氣她一句話不說就走了。
“小怡,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吳尚忽然問道,其實他很不想他們之間以朋友相稱,但現(xiàn)在似乎也只能這樣。
沈時怡驀然回神,怔怔的問,“額?”
“如果有什麼,我希望我能替你分擔(dān)。”吳尚接著說。
他確實一直都希望這樣,成爲(wèi)沈時怡的依靠。
沈時怡勉強笑了笑,點了下頭。
有很多事情,不是別人想分擔(dān)就能分擔(dān)的,即使是朋友,即使是親人。
比如她和伊澤。
伊澤和丁姚的事情,已成事實......誰能替她分擔(dān)?又如何替她分擔(dān)?她連閉上眼都是關(guān)於這件事的回憶。
沒有哪天心裡不受煎熬,可是她還愛伊澤,沒辦法說離開就離開。
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己這樣很賤,因爲(wèi)一個出了軌的男人傷心。
可感情上的事情,誰能說的清楚。
誰沒有曾因爲(wèi)一個人執(zhí)著到把所有的身段放下。
沈時怡不想再想了,頭疼的很。
她閉上眼,昏昏沉沉就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
“我的女人就不勞煩你了。”是伊澤的聲音。
沈時怡迷迷糊糊想睜開眼。
“她睡得那麼熟,你還要叫醒她不成。”吳尚說道。
他們兩個,怎麼又碰上了。
沈時怡像夢魘一樣,驀然睜開眼,就見自己正躺在吳尚的懷抱裡,而伊澤黑著一張臉正盯著她。
完了,這下又是解釋不清了。
沈時怡趕緊從吳尚懷中掙脫下來,搖搖晃晃沒站穩(wěn),又是一個踉蹌摔進吳尚懷中。
“還好吧?”吳尚扶穩(wěn)她。
沈時怡說話都開始結(jié)巴起來,“好......好我很好。”
說完趕緊從吳尚懷裡離開,踉踉蹌蹌?wù)竞脕怼?
這時候就成了站在兩人中間,更加尷尬。
一時間,她也不太好意思跑到伊澤那邊去。
想了想,還是避免兩個人再次吵起來,趕緊推著吳尚離開。
“今天謝謝你了,慢走不送。”沈時怡著急的不行。
她不像昨晚那樣迷迷糊糊的,反倒因爲(wèi)中午的擅自離開心虛得很。
吳尚也不想再讓她爲(wèi)難,苦笑著說,“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情你再打電話給我。”
沈時怡點點頭,見他離開才暗舒口氣。
伊澤可沒有放過他們每次接觸的小細節(jié),看著自己的女人兩天之內(nèi)讓人送回家門口兩次,還在家門口摟摟抱抱一番,氣的都快自我爆炸。
沈時怡轉(zhuǎn)過身,看見的就是伊澤一幅吃人的樣子,一時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