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往菲律賓的途中似乎在印證著這場巨大天災衝擊命盤的預言,在沈慕白部隊進入之後,很快就迎來了第二次餘震,羅雯的飛機滯留在臨近的港口,被迫停飛。
夜裡看著海面上席捲過來的狂風,羅雯站在岸堤上,向著菲律賓的方向極目眺望,但是異能再強大,透視的範圍也不能越過這片寬廣的海峽。
“羅雯,不要站在這裡,風浪太大了。”邊強走過來,黑色t恤早就被浪潮打溼,海面上越卷越高的風浪即將形成海嘯,看起來分外嚇人。
這是受到了地震的影響,菲律賓周圍島嶼國家都受到了波及,這裡的風浪越大,代表著菲律賓此時的情況便更加兇險。
“這場浪潮什麼時候會過去?”羅雯轉(zhuǎn)身,隨著邊強回到臨時避難的地點。
聞言,邊強卻是搖了搖頭,面上亦是嚴肅萬分,“這邊的發(fā)電站,氣象局受到干擾,全部都沒有辦法正常工作。”這次的版塊撞擊太過強烈,餘震的頻率太高,部分國家已經(jīng)停止了增援活動,最先進入搶險工作的先頭部隊已經(jīng)失去了。
這種時候貿(mào)然進入菲律賓,是十分不理智的行爲。
可羅雯卻是恨不得立刻趕過去,沈慕白再厲害,在自然力量的面前,依舊只是普通的人類,這一次出來,羅雯將剩下一半的異能手下都帶來了。
他們這些人,生存著的意義,就是爲了向自然抗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羅雯就住在港口的宇航樓上邊,樓裡的人員已經(jīng)全部撤離,這裡成爲了他們隊伍臨時的駐紮點,這裡可以最爲直觀觀察到天氣跟風浪的變化。
當幾十米高的海嘯席捲撲過來的時候,羅雯捧著熱牛奶正盯著落地窗,迎面衝擊過來的海浪震得防彈加厚玻璃都在轟隆隆震動,那種直觀的感受好比看3d電影刺激。
其他十幾名異能人士同時在場,面對如此可怕的自然力量,心下都不禁駭然,人類此刻都只會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可他們身前的少女卻巋然不動,站在最前頭,保護著他們,以便他們能更加精準去測試到天氣的變化。
比起氣象局儀器的監(jiān)測,他們這種**中便與自然相接的力量更能直觀感覺到自然力量的變化。
海嘯整整持續(xù)了一個晚上,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目不轉(zhuǎn)睛盯著海面,直到天空漸漸泛白,風浪逐漸減弱。
和美子上前,低聲報道:“風已經(jīng)減弱了,未來十二個小時會趨於平靜的狀態(tài),高層上邊適合飛行。”
羅雯放下手中早已冷卻的杯子,起身面對衆(zhòng)人吩咐道:“全員準備,立刻出發(fā)。”
“是。”衆(zhòng)人異口同聲。
他們對於羅雯並不陌生,因爲暗地裡守護著別墅,他們跟她打過聯(lián)機遊戲,見過她出門採風,種種生活中嬉笑怒罵都像極了一個可愛俏皮的女生。
可今日的羅雯卻又是如此不同,她嬌小的身軀立在風浪前頭,無所畏懼,就像是鋼鐵戰(zhàn)士一般,勇往直前,那張小臉上儘管帶著稚嫩,眸子裡的威嚴卻是不可侵犯。
飛機在風浪停歇的第一時間出發(fā),空中的航線暫時恢復,誰也沒有檢測到這片動盪的天空上邊還會有隊伍路過。
然而真正到達了菲律賓,停靠在臨近搭建出來的機場,全員下了飛機之後,卻是在一瞬間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山河崩塌,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原本美麗富庶的城市在**之間變成了廢墟,天空灰濛濛好似在醞釀下一場風雨,而地面上的殘垣斷壁上卻是空無一人。
“確定降落的地點沒有錯嗎?”很久,羅雯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儘量維持著冷靜,低聲衝著身邊的和美子問道。
和美子也愣了很久,反應過來才點點頭,拿出了地圖,“沒錯,老大定點的位置不會有錯,他們的部隊就是在這裡降落。”
進入到菲律賓之後,在信號沒有被切斷之前,沈慕白髮過位置給手下的人,就是爲了以防萬一。
可降落的地點沒有錯,眼前卻已經(jīng)看不到半點人影。
羅雯用透視掃過殘破建築物下邊,看到的全都是積壓在一起的屍體,胸口猛地一陣窒息,她回過神來,“所有具備搜索能力的,全都散出去,探索地下。”
身邊的邊強一愣,“你是說他們的隊伍被埋在地下了?”
“嗯,極有可能。”羅雯沉聲應著,臉上沒有半分表情。剛纔探進地下,這塊區(qū)域確實存在著許多被掩埋的z**隊。
餘震太過頻繁,他們的飛機不知道降落在什麼地方,可大部隊沒有及時轉(zhuǎn)移的情況下,很可能所有人都受到了波及,來不及逃脫。
被埋在地下,度過了七十二小時,這意味著什麼,衆(zhòng)人都很清楚。
邊強跟著羅雯,藉著羅雯的透視能力在廢墟上一寸寸進行搜索,期間她太過專注地下,被地面上的石坑絆倒數(shù)次,都被邊強及時拉住,可身上卻不可避免掛上許多血痕。
“羅雯,先停下休息。”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空氣越來越悶熱,在廢墟上搜索十分消耗體力,走到一半的時候,邊強喊住羅雯。
“嗯,你先停下,後邊趕上來。”羅雯一邊點頭,腳下卻是不停,繼續(xù)朝前走去。
邊強嘆了口氣,從後邊拉住她的手,將水壺塞到她的手裡,“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老白沒找到,你可能就先倒下了。”眼前的少女已經(jīng)幾天幾夜不眠不休,一直僵著臉主持大局,可誰都看得出來,她的臉色已經(jīng)白得像張紙,現(xiàn)在全憑一股意志力在支持。
邊強心疼她,又是生氣,氣她不能柔弱一點,凡事依賴著身邊人多一點,最氣的卻是自己的無能爲力。
老白是他的兄弟,羅雯是他愛的女人,無論誰出了事情,他都不願意見到。
羅雯捏著水壺,這才感覺到喉嚨跟火燒一樣乾渴疼痛,仰頭灌下一口水,緊繃的神經(jīng)才稍稍放鬆下來,她將水壺遞給邊強,“你也喝一點,原地休息十分鐘。”
地下的空間太深,他們還有很長一段路。
話音剛落下,邊強還沒來得及揚起笑臉,空氣中猛地傳來一聲轟隆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