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白合上書本,在白色方格的日式燈籠旁邊擡起頭看向進門的羅雯,少女被溫泉滋潤得白裡透紅的皮膚透出水潤的光澤,髮梢微溼,浴衣下露出的手腳都白皙如瓷。
“你沒有去放鬆一下嗎?”羅雯和衣坐到對面,白皙的面容在燈下刻畫出柔美的線條,可她覺得面前斜靠著的男子纔是俊美無雙,惹人傾醉。
沈慕白親手給她遞上一杯茶,垂下的髮絲在他額前遮下一片陰影,“想一起去的人跟別人走了。”所以,沒有了興致。
他的聲音平靜而自然,就像是在問她這杯茶湯不燙,可羅雯卻忍不住臉紅心跳,這個男人任何一句話都是動聽的情話,因爲只覺得他高冷不可接近,現在卻是越來越喜歡了。
不過,想起和美子的話,羅雯稍微有些糾結。
這具身體才十六歲,似乎太早了些……咳咳……
羅雯端起茶杯,借用喝茶來掩飾尷尬。
沈慕白看著她突然泛起紅暈的雙頰,眸中的神色暗了暗。
氣氛頓時有些緊繃,夾雜著微微上揚的熱度,房間裡燭光也變得**不清起來。
羅雯忽然覺得,大晚上來竄一個男人的門,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你……”羅雯張開嘴想說些什麼,發現脣瓣有些幹,便下意識舔了舔下脣,殊不知這個無意識的動作徹底挑斷了對面男人的神經。
羅雯只覺得眼前黑影掠過,接著手腕被人抓住,整個人被壓到了榻榻米上,視線所到之處,是沈慕白埋藏在陰影裡格外俊美的臉龐。
羅雯下意識便閉上了眼睛,阻止自己眼神控制不住往下飄,可這一閉卻正好顯得欲拒還迎,所以某人也相當不可以下口就親了上去。
脣齒之間傳來的親密觸感令羅雯緊閉的睫毛微微顫動,她覺得整個後腰都在陣陣發麻,手指下意識就想找個地方去安放,伸手就觸碰到了對方的胸膛。
因爲兩人穿的都是開襟的浴衣,剛纔動作之間衣襟已經有些凌亂,所以羅雯甫一碰上去就不是衣服,而是結實的肌肉。
可也是這一碰,羅雯的神智猛地清醒過來。
察覺到她蹙起的眉頭,沈慕白也極爲有風度放開了她,兩人四目相對,羅雯視線移到他的胸口,上面正有一道幾十公分長的傷疤暴露出來,上面滲出一絲絲殷紅的血跡,顯然是剛纔動作之間崩裂了。
可是,“傷口很新,什麼時候受傷的?”羅雯沒有去擦拭指尖剛纔觸碰到的鮮血,反而用手輕輕放在上面,輕聲問著。
沈慕白抓著她纖細的皓腕,聲音有些沉沉的暗啞,“沒事,昨天上飛機出了點問題。“
羅雯心中猛地一沉,“你的行蹤暴露了?”沈慕白平日裡行程極爲隱秘,就是乘坐飛機也大多是自己私人擁有的航線,在機場被人襲擊,只能說明他的行蹤被人提前掌握了。
“不用擔心。”沈慕白揉著她的髮絲,眼中一片平靜,“我沒事的。”說著,他就要拉起衣服。
羅雯蹙眉,猛地抓住衣服不讓他動彈,“你是擔心我用異能會消耗,所以才一直不告訴我,讓我給你療傷?”除了這個原因,羅雯想不出其他,可也正因爲如此,羅雯才覺得心疼。
沈慕白看著她固執將手重新放回自己的胸口,只得坐著不動。
這是第一次,他真正見識到羅雯的能力,那種令皮肉再生的神奇力量,知道皮肉完好如初,絲毫看不出痕跡,只需要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而幸好羅雯臉色並沒有異樣,證明這種程度的傷口並不太消耗能量。
“傷口的形狀很奇怪,看不出是什麼武器造成的。”治療完,羅雯拿著紙巾擦乾淨手中的血跡,這纔有興致跟沈慕白聊起傷情。
沈慕白拉好領口,傷前傷後絲毫看不出不同,他重新坐回位子上衝茶,“這是異能者的攻擊。”
異能者……羅雯想要那樣怪異的傷口,心中微沉,想不到自然力量屬性的異能者攻擊力是如此可怕,傷口雖然不深,可撞擊力極強,很容易傷到內臟。
可是,“你不是他們的老大嗎,爲什麼異能者會攻擊你?”對於專門庇護的組織向來深受避難者的擁戴,發生這種攻擊事件是極爲少見的。
果然,沈慕白也是搖頭,“這件事情秦漢已經下去調查,很快會有結果。”
羅雯心想難怪一路回酒店都沒見到那個形影不離的秘書,原來是處理應急突發事件了。既然沈慕白還能堅持來r國,就代表事情在可控制範圍之內,她心下稍安。
剛纔那一個令人觸不及防的吻就像是一場錯覺,一室**的空氣被淡淡的血腥味衝散,他們都沒有去故意提起,除了羅雯發紅的耳根跟沈慕白嘴角劃出的淡淡弧度,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
半晌,羅雯想到沈慕白的傷,突然有些好奇,“你也是異能者,而且看起來挺神通廣大的,怎麼會這麼容易受傷?”
“你怎麼會認爲我有異能?”沈慕白沖茶的手微微頓了頓,似乎羅雯還特別篤定這個答案,這倒是令他有些疑惑。
羅雯歪著頭看他,從頭打量到尾,“你不是有異能的話,今天怎麼會知道和美子來找我的麻煩,剛巧我回來就在喝茶?”其實羅雯甚至都在猜想他是空氣波動之類的異能者,種種前後的巧合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釋。
沈慕白看著手底下的茶盤,忽而有些無奈地笑了出來,“組織中的人身上都會有感應器,能量波動能得到第一時間的檢測,和美子出現的時候,正好系統響了。至於這茶,泡溫泉的時間一般在一到兩個小時之內,時間剛好。”
羅雯轉動僵硬的脖子,看到房間角落裡放著的石英盤,嘴角抽了抽有點笑不出來,“你不是異能者,和美子他們幹嘛那麼怕你?”這些實力強大,身懷特殊能力的人羣本來就個性高傲,心中隱隱有著高人一等的姿態,讓他們來服從一個普通人,可能性極小。
可惜,這可能性偏偏就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