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分析說其它戰(zhàn)鬥的人不敢大半夜地偷襲,因爲熱帶雨林裡沒有經(jīng)過專業(yè)訓練摸黑行走的話,簡直是危機重重。別說遇上司馬瑨“輕鬆”地抓來的箭蛙了,還有大莽蛇、鱷魚、火蟻等種種危險致命的生物,但是爲了以防萬一,司馬瑨和李茂二人還是輪流值守,一個上半夜,一個下半夜。
司馬瑨知道下半夜值守人容易發(fā)睏,也更累,便主動讓李茂值上半夜。李茂明白箇中原由後,推辭不讓,因爲他知道司馬瑨更需要充足的睡眠恢復體力。
現(xiàn)在,司馬瑨是這一組人中能帶他們走到最後的最大勝算,如果沒有司馬瑨的戰(zhàn)鬥力,他們簡直不堪一擊,但是司馬瑨說自已只要睡三兩個小時就可以恢復體力,一番爭執(zhí)之後,李茂終究拗不過司馬瑨,只好值守上半夜。
司馬瑨和趙菲爬上他們吊在大樹上的吊牀,雖然不象席夢思那樣舒服,卻是天當被子地當牀的感覺,別有一番風味。
趙菲拉著身邊司馬瑨的手道:
“阿瑨,這輩子能遇到你真好!”
司馬瑨心中一楞,但隨即明白趙菲的意思,她是生怕自已逃不出生天,現(xiàn)在是在交待後事了嗎?
司馬瑨反手緊緊握著她,並用另一隻手輕指了她的頭髮道:
“阿菲,別放棄,我們一定會好好地活下去的。任何時候,只要有一線生機,我們都要堅持到底,不能放棄。即使到了最後,只剩你一個人了,也要頑強地活下去。”
“阿瑨,亂說。你比我重要多了,如果只有一個人能活到最後,那一定是你,你千萬別顧著我。我這一生,能遇到這麼愛我的你,已經(jīng)心滿意足,死也瞑目了?!?
“不許你在我面前提一個死字。放心,我不會讓你們死的?!?
司馬瑨傲然地道,語氣裡有改天換日的豪邁。
趙菲心中酸酸的,又甜甜的,也不再說什麼,反正,她心裡拿定了主意。
他們倆的對話並沒有刻意咬耳朵,在這種時刻,一切都要公公開開、坦坦蕩蕩的,即便情話也是如此。所以樹下正在值夜的李茂聽得清清楚楚,他明白趙菲和司馬瑨的意思,是不想讓他有親疏分離的感覺,他的內(nèi)心裡,也暗暗決定了一些事情。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疲憊的趙菲和司馬瑨都睡熟了,李茂從揹包裡拿出紙和筆,在上面寫起字來。
哎,從來沒有寫過情書,李茂當年娶珍妮,也是經(jīng)過傳統(tǒng)的舞會相親,下聘,娶入門,順順當當?shù)赜辛死掀拧,F(xiàn)在要寫第一封情書,卻又是遺書,李茂別提有多犯難了。
寫得太悲切,生怕影響了老婆帶孕的身子,寫得太深情又怕她日後留戀不肯尋找新生活……
李茂左思右想,寫寫塗塗,終於搞定了自已人生的第一封“情書”。
這時,李茂打了個長長的呵欠,卻不防背上被人猛地一拍,李茂嚇得馬上跳了起來,以爲遭人劫底了。
“是我,我睡醒了,不早了,大哥你去睡吧。”
原來是司馬瑨。
李茂這才主神歸位,笑道:
“你也不多睡一會?!?
“沒事,現(xiàn)在人都精神了,你上去安心睡吧,明天也不會輕鬆。”
司馬瑨的話,讓李茂不再推辭,他也爬到樹上,躺到吊牀上,眼睛才閉上,一身的疲憊襲來,馬上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司馬瑨依然在研究著說明書,對於自已的對手,多一分了解,就多一分生存的希望。他不時地往篝火里加幾塊柴,噼啪的火光映照著他堅毅的臉,任誰看了都會感覺到強大的安全感。
當火堆四周的景物逐漸從朦朧變得清晰起來時,原始森林裡的清晨來臨了。
趙菲經(jīng)過一夜安睡,體力和精力都恢復了許多,她從樹上跳下來,一身迷彩裝,穿在她青春健美的身體上,也勾勒出她幾分的英氣。
司馬瑨起身握著她的手體貼地問道:
“睡得好嗎?”
“可好了,還做了一個夢,夢到回家了,家裡的超市又多開了兩間,我爸現(xiàn)在可逍遙了,因爲我媽賺了好多錢,心情大好,也不發(fā)脾氣了。小蘭和國智都考了班裡的第一名,我一回去,他們就拿著成績單和我報喜,我一樂,就醒了。哈?!?
趙菲說得還真象那麼回事似的,司馬瑨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道:
“會的,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回去?!?
李茂也醒了,他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道:
“阿瑨,我還想著睡一小會兒再來替你,沒想到一覺就睡到這個時候了?!?
“本來就是要讓你們休息的嘛,來,吃早飯吧?!?
司馬瑨說著,從火堆上將一大塊烤得焦黃的蛇肉拿下來,用匕首切成塊分給大家,他甚至還給大家一人泡了一杯熱紅茶。
“這茶是哪來的?”
李茂喝了口燙嘴的熱茶,再次覺得有了做皇上的感覺。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從別人的揹包裡扒拉來的,今天咱們的積分可以換取一些想要的必需品了,你們需要什麼,不如有空想想,到時候我們可以和華生說。”
司馬瑨話音才落,就聽到森林裡忽然傳來“啊”地一聲慘叫,接著,“碰碰碰”連續(xù)幾聲槍響,趙菲和李茂立即掩身樹後,現(xiàn)在他們的配合日漸默契了,有什麼事,他們的第一要務就是保護自已,讓自已不拖司馬瑨的後腿,這就是最大的幫助。
司馬瑨對他們一揮手道:
“有人衝這邊跑過來了,你們隱蔽好?!?
“真是獨特的森林早餐??!”李茂嘀咕了一句。
司馬瑨往前一躥,進入綠色的森林中,很快不見蹤影,所謂動如脫兔不過如此。
趙菲和李茂大氣不敢喘,又回到了心情緊張至極的狀態(tài)。
“唰唰唰”,不一會兒,樹林裡響起了走路的摩擦聲,趙菲覺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說實話,她一點也不想殺人。
可是,如果她不殺人,別人就要殺她。
就在心裡亂想之時,就聽司馬瑨的聲音傳來:
“阿菲,快出來幫忙?!?
趙菲趕緊現(xiàn)身,卻見司馬瑨和另外一個黃頭髮的白人男子,一左一右,兩個人挾著一個綁著馬尾的黃頭髮女子,對方似乎是腿受傷了,走路一瘸一拐的。
李茂也吃了一驚,因爲他沒有想到司馬瑨竟然會救人。狩獵嘛,不是要廝殺個你死我活嗎?怎麼變成這樣了?
“你們好,我叫克里曼,這位是我的妹妹,叫妮婭,我們自願和你們結(jié)成團隊,可以嗎?”
見樹後又跳出兩個人,那個白人男人驚喜了一下,因爲剛纔見司馬瑨孤身一人,他還擔心司馬瑨不肯容留他們?,F(xiàn)在看來,這是一個齊心協(xié)力的隊伍。
趙菲疑惑地看著司馬瑨。
“先收拾一下傷口再說吧?!?
司馬瑨扶妮婭在火堆邊坐下,現(xiàn)在情況未明,說什麼都太早。原來,司馬瑨剛纔聽到槍聲追出去時,就看到林子裡,一個黑髮的男子將一個女孩踩在腳下,手裡的槍口正對著黃髮男子,司馬瑨來不及多想,一槍就斃了那個黑髮男子。
司馬瑨救下的正是克里曼兄妹,見司馬瑨將槍口對準自已,克里曼一下子把槍扔掉,跪在地上,懇求司馬瑨放過自已兄妹。
司馬瑨本也不是嗜殺之人,在這裡殺人實在是不得已而爲之,見克里曼求情,便放棄殺意,把他們帶回來了。
李茂有點擔心,畢竟情況不明,就冒冒然帶回兩個外人。還好雙方都是用英語交流,沒有語言上的問題。
克里曼許是看出了李茂的懷疑,主動上交了他的槍給李茂道:
“我希望我們結(jié)成同盟,一起對抗其它小隊?!?
李茂見克里曼如此坦誠,接過槍,便點了點頭,也不再說什麼,這裡他不是主事的,真正拿主意的是司馬瑨。
“傷口有些發(fā)炎了,必須處理掉,否則恐怕長壞疽就麻煩了,還好我們手頭還有一些消炎藥?!?
司馬瑨讓妮婭挽起腿上的迷彩褲,察看了一下她腿上的傷口,對克里曼道。
妮婭是一個白人美女,黃髮白膚,身材健美,此時聽到司馬瑨這麼說,她大大的藍眼睛看著司馬瑨,不禁擔心地道:
“那要怎麼處理傷口呢?”
司馬瑨卻對趙菲道:
“阿菲,你過來處理,就象上次我?guī)湍闾幚硪粯?。?
趙菲楞了一下,不過隨即領(lǐng)悟過來,司馬瑨是有點避嫌了,真是個老夫子啊,估計是怕她生氣。
其實趙菲心裡還真沒什麼想法,不過司馬瑨這麼說,她就明白過來了,上前對妮婭道:
“必須用火烤的方式來處理傷口的炎癥,過程有點痛苦,你能忍住嗎?”
“可以?!?
妮婭咬了咬牙,她也是鉅富之家,這次不小心落入惡人的陷阱,受了大罪,此時不能忍也得忍,難道要爲一個傷口丟掉命?
“好,這是塊布,你咬住啊。”
趙菲見狀,便遞給妮婭一塊毛巾,讓她咬在嘴裡,接著,將匕首伸入火中,烤了起來,直到匕首烤得通紅,才猛然按在妮婭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