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

見比爾一臉迫不及待，趙菲當然沒有意見。

於是二人就在咖啡館裡，找咖啡館的侍者要了紙和筆，寫了一式兩份的合同。

在合同上簽字之後，兩人各自保存了一份，又擬了一份補充協(xié)議，約定十日之內(nèi)一百萬美元到比爾的賬戶上，否則，主合同做廢。

兩個人留了聯(lián)繫方式，便分開了。

比爾急著回去準備從大學退學的材料，而趙菲則急著回去讓司馬瑨打款過來。

不過，和比爾分開後，趙菲還是就近找了家郵局，打越洋電話給司馬瑨。

因爲，一來學生公寓的電話肯定沒有開通跨國電話的功能，二來如果讓柳月聽到相關的事情後，怕會橫生枝節(jié)。

這是有史以來最劃算的大生意，趙菲決不能讓這生意黃了。

“一百萬美元？那得多少本國幣啊？我算算。”

司馬瑨在電話那頭默數(shù)了十秒鐘，立即得出了答案。他道：

“阿菲，你的賬戶上恐怕沒有這麼多流動資金啊。”

趙菲一怔，這才體會到了缺錢的苦惱：

“阿瑨，十天啊，我十天內(nèi)款不能打到比爾的賬戶上，我的生意就黃了。投資給比爾是絕對不會後悔的，我聽了他的項目，的確是一個能改變世界文明進程的項目。告訴你，說嚴重一點，這個項目也具有戰(zhàn)略意義，甚至對咱們國家的未來都至關重要。”

現(xiàn)在這個年代，當然不知道斯諾登，但是趙菲卻聽說過斯諾登的種種爆料，知道美國依靠網(wǎng)絡和計算機，依靠比爾發(fā)明的系統(tǒng)，對全世界的信息都可以爲所欲爲地掌控。

如果自已控股了比爾的公司，就不必擔心自已國家的信息在未來被無謂的泄露。

“呵呵，小傻，不必把一個公司提高到國家的戰(zhàn)略高度上我也會支持你的。我把我賬戶上的錢全部兌換成美元，加上你的，應該差不多了。只是兌換需要點時間，估計後天才能到賬，可以嗎？”

司馬瑨見趙菲著急，他想也不想地就道。

只要阿菲開心就行了。錢算什麼，如果沒有愛人的笑顏，錢再多，對他來說，也只是一堆廢紙。如今，拿這堆廢紙去換得愛人一個微笑，那有多麼值得呀？

“好咧，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會支持我。”

趙菲高興地差點跳起來，要不是知道隔著電話司馬瑨看不到她，她早就獻上一個飛吻了。

“看你開心的，放心吧，後天肯定就到賬了，你把比爾的賬號告訴我，我用你的賬號轉過去。”

司馬瑨辦事十分細緻，他知道合同上籤的是趙菲的名字，如果從他的戶頭上轉賬過去，在法律上是會被鑽漏洞的。萬一比爾反咬一口，說沒接到趙菲賬戶上的錢，那趙菲這筆錢就打水漂了。

“好，那這件事就讓你辦了。我回公寓了，出來好一會兒了，不然二姨該著急了。”

趙菲依依不捨地和司馬瑨道別之後，看看天色微暗，這纔想起，兩國是有時差的，司馬瑨那裡，現(xiàn)在大約凌晨四五點的樣子，這個時辰，往日司馬瑨還沒起牀呢。

可是，接到她的電話，司馬瑨只有高興，沒有一句埋怨，雖然趙菲打攪了他的睡眠。

趙菲不由吐了下舌頭，看了看錶，出來也有兩個多小時了，柳月或許會急生氣了吧？

她走出郵局，正好看到對面的星巴克咖啡館，於是進去買了兩杯咖啡，拿在手裡，向著學生公寓走去。

柳月喜歡喝咖啡，這是在和柳月親密生活之後，趙菲發(fā)現(xiàn)的。

果然，回到學生公寓後，看到趙菲遞上的咖啡，柳月微微皺了下眉頭，接過去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這種咖啡品牌店，做出來的咖啡雖然不一定是極品，但是卻是幾十年如一日地統(tǒng)一口味，對於柳月這種生活刻板的人來說，倒是很對味。

被趙菲這杯咖啡一“巴結”，柳月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也不再追究她外出兩個多小時耽誤功課的事情了，不過，說教仍是免不了的。

“阿菲，明天就要參加比賽了，你今天晚上早點睡，養(yǎng)足精神。還有，你剛纔出去那麼久幹嘛了？”

“哦，去走了一圈，隨便逛逛。”

趙菲想了下，生意還沒真正做起，如果讓柳月知道她做了什麼，萬一反對，只要直接掐斷司馬瑨匯款的途徑，那她就只能站著乾著急跳腳了，因此，明知道柳月會識破她的謊言，她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說了下去。

“哼，這杯咖啡你別喝了，早點睡。”

柳月拿走趙菲手裡的另一杯咖啡，明顯不相信趙菲說的話。不過，趙菲倒是明白過來，柳月今晚上這麼容忍她，肯定是看在她明天要參賽的份上，爲國家爭得榮譽最重要，柳月現(xiàn)在不想破壞趙菲的心情，所以才輕輕放過了她。

見柳月沒說刻意再追問她的事，趙菲放下心來，果然乖乖地去洗漱準備睡覺了。

由於做成了一項空前絕後的大買賣，趙菲這一夜睡得可香了，一夜無夢到了天亮。

世界奧數(shù)大賽就在DOL大學裡的一個獨立教室裡舉行，不過，卻沒有在國內(nèi)時那般嚴肅的警察護衛(wèi)、拉起黃色警戒線什麼的。整個氛圍顯得十分寬鬆。

趙菲直到進了考室，纔看到了來參賽的二十多個國家參賽選手的真面目。

大部份參賽選手都是男生，女生只佔了大約十分之一。而且亞非拉美歐各個國家的學生，看上去一目瞭然，精神氣質什麼的具有明顯的區(qū)別。

趙菲進到考室，便沉下心來，一心準備應試。

結果，這次的比賽過程也很簡單，只發(fā)了三張卷子，要求學生在兩個小時內(nèi)做完卷子上交。

趙菲審了下題，發(fā)現(xiàn)都頗有難度，不過，她還是收斂起畏難的心緒，開始“唰唰”地做起題來。

……

兩個小時後，柳月在考室外焦灼不安地走來走去，擔心著趙菲的考試情況。

待看到趙菲出來，她趕緊上前問趙菲：

“怎麼樣？題目都會做嗎？怎麼這麼遲出來？”

“題目真的挺難的，但是還好，我都答了出來，如果沒有其它意外的話，應該是滿分。”

趙菲自信滿滿地道。

“什麼？滿分？”

柳月驚歎。

她的姐姐柳雪曾經(jīng)參加過世界奧數(shù)大賽，也不過拿了九十一分，趙菲居然有把握拿滿分？

但是柳月並不知道，柳雪正是因爲參加了世界奧數(shù)大賽沒有拿到滿分受到了刺激，於是最後發(fā)現(xiàn)了萬能公式，趙菲正是在柳雪的基礎上再進一步，終於用柳雪的發(fā)現(xiàn)，實現(xiàn)了柳雪當年沒有實現(xiàn)的滿分夢想。

“是的。但是運算的過程比較長，所以耽誤時間了。”

趙菲解釋了一下晚出考場的原因。

柳月已經(jīng)不在意這件事情了，她滿心歡喜地對趙菲道：

“你要是真的能拿滿分，那就是世界第一名了。”

難得的，柳月對趙菲陡然親切了許多。

家世門第什麼的，是家族可以賦予的，但是一個高智商的頭腦，卻不是有錢有權就能得到的。而且，科學家研究發(fā)現(xiàn)，子女的智商源自母親，如果趙菲拿到奧數(shù)世界第一，那麼證明她有一個世界一流的頭腦。

出於對高智商本能的喜愛，柳月心裡，對趙菲也不再那麼牴觸了。雖然她對楚鈺仍然有較高的期望值，但是楚鈺到現(xiàn)在也沒有拿出能征服司馬瑨的手段，反而每做一件事，都把司馬瑨推遠，推得離趙菲更這，這已經(jīng)讓柳月嚴重懷疑楚鈺的智商。

對於一個學術型的人來說，最讓她鄙視的就是一個人的智商不高了。

“二姨，走吧，咱們?nèi)コ燥垺！?

趙菲並沒有趁機炫耀自已，而是體貼地對柳月道。

這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十二點了，的確到了該吃午餐的時間。柳月因爲一直等著趙菲出來，擔心她不知道能不能考好，所以時間到點也沒有走開吃飯，此時聽到趙菲這麼說，也不禁覺得肚子餓了。

“好，今天咱們?nèi)ネ饷娉裕S富一下，慶祝一番。”

難得柳月竟然有這種興致，趙菲也高興地點了點頭，她覺得，好象考完試出來，通報成績後，柳月對她親切了許多。

兩個人到五星級酒店吃完豐盛的大餐後，回到學生公寓休息時，趙菲對柳月道：

“明天我就要隨團旅行了，一會兒出去和阿瑨打個電話。”

“嗯，好吧，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柳月打開電視，自顧自地收看起新聞節(jié)目來。

趙菲見柳月對她的態(tài)度轉變了許多，心裡慢慢揣摩過來，柳月其實對司馬瑨未來妻子的標準之一，恐怕就是高智商了。要不然，她也不會突然對她的態(tài)度有所轉變。

要家世背景她沒有，但是高智商的話，卻正好是她個人獨有的財富。

趙菲一顆忐忑的心慢慢放了下來，雖然和柳月不能親密無間，但至少也要象正常的長輩那樣有說有笑吧？

目前看來，初步的效果已經(jīng)達到了。

趙菲走出學生公寓，找到昨天打電話的郵政局，和司馬瑨打了一個越洋電話。只是趙菲和司馬瑨都不知道，這個越洋電話，竟然是他們之間在日後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的最後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