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北戰(zhàn)面上不顯,但耳根的紅色還是讓大家夥兒看到了。劉大媽和胡大媽對視一眼,眼底帶著笑意。
逗這些小年輕最好玩兒了,動不動就臉紅,等結(jié)了婚臉皮就厚起來了,再怎麼逗也不會輕易臉紅。
“對了,老丁沒事兒吧?”
羅鈺隨口問了一句,拿起毛衣接著織。
她手速快,這件都織差不多了,今天爭取結(jié)束,等這件織好了她就給席北戰(zhàn)織,等兩人結(jié)婚時穿。
胡大媽撇撇嘴,“醒了,不醒能作妖嗎?小羅啊,你是沒看到啊,那老丁婆子哭的,跟死了親孃似的,早嘎哈來著,要不是他們兩口子慣著,丁梅能有今天的下場!”
趙大媽接口道:“所以說,這孩子啊可以寵,但不能慣著。
誰家不心疼孩子啊?就你家能生是吧?
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哪有不心疼的?
可心疼是心疼的,但教育不能放鬆,有點(diǎn)不如意就撒潑打滾的,慣的他!”
許主任也接口道:“這話對,可以寵不能慣。
該吃吃該喝喝,該動手的時候也得動。
有好吃的可以給孩子吃,但你不能一點(diǎn)不進(jìn)嘴,依著他慣了他覺得是應(yīng)該的,家裡這點(diǎn)東西就應(yīng)該全是留給他的,你沾一點(diǎn)都覺得你對不起他。
就這樣的孩子成長起來還有好?還能指著他養(yǎng)老?
小時候沒教好,老了就等著讓他扔大街上吧!”
張大媽扯著毛線冷笑道:“指望不上咱就不指著,指不定以後誰指望誰呢。
不說別的,就咱們這些退休金,足夠咱們養(yǎng)老了。
等以後他們對咱們好點(diǎn),咱們就給點(diǎn),不好,就給老孃滾蛋。
成天拉著臉給誰看呢?老孃纔不慣著。”
劉大媽一拍大腿,“張姐這話說的對,指望他們?呵呵,還不如老孃養(yǎng)好身體自己過。
說實在的,我現(xiàn)在一看家跟前那些在家給兒女帶孩子的老姐姐心裡就發(fā)堵。(家跟前:鄰居)
孫子孫女哭了是你的錯,磕了碰了是你的錯,鬧騰不聽話還是你的錯,合著老孃就沒對的時候。
這孩子也不知道給誰生的,老孃給他們帶孩子還帶出錯來了?
要我說,還是自己過舒坦。
小羅啊,你和席隊長都記住了,以後別慣孩子,該打打該罵罵,慣的跟王八犢子似的,沒你們好。”
羅鈺受教了,連連點(diǎn)頭。
“劉大媽這話我認(rèn)同,孩子就不能慣著,不聽話說明還是打少了,打到看到我就哆嗦就不鬧騰了。”
沒見後世那些熊孩子鬧的上熱搜麼,要是不慣著,能成熊孩子?
熊孩子啥的最討厭了,要是以後她的孩子那樣能作,她非給他打出屎來不可。
衆(zhòng)位大媽嘴角一抽,互視一眼。
她們說的是這意思嗎?怎麼感覺不對。
就聽羅鈺接著道:“我下次趕集多買兩個竹條子雞毛撣子啥的,不聽話就抽,我倒要看看,是他屁股結(jié)實還是竹條子結(jié)實。”幾位大媽嘴角再次抽動,同情地看向席北戰(zhàn)。
你家老孃們兒虎啊,以後你閨女兒子可要遭罪了。
只見席北戰(zhàn)半點(diǎn)不慌,討好地給羅鈺將水倒?jié)M,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媳婦說的對,不聽話就抽,到時候不用你動手,我來,我知道打哪兒疼還打不壞,保準(zhǔn)一次就讓他老老實實的。”
羅鈺滿意地看了席北戰(zhàn)一眼,“不是我說啊,這老話兒說的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都是有道理的,都是古人總結(jié)教養(yǎng)孩子的精華,我們得聽。
我可事先跟你說好了,以後我教育孩子的時候你可不能插手,一旦你心疼孩子插手了,他就覺得有依仗了,肯定不服管教,下次還敢。
只有你向著我,跟我一夥兒的,他就知道反抗不了,不管怎麼反抗也沒人幫他,他下次就不敢了。
至少做壞事前他得掂量掂量,屁股是不是能禁得起我的傳家寶一頓胖揍。
你要是實在心疼孩子看不下去,你可以躲出去,等我打完了你再回來。
但你不能哄啊,必須跟我保持同一戰(zhàn)線,否則他這頓白捱了不說,我下次揍的還得再狠點(diǎn)。”
席北戰(zhàn)板著臉,十分鄭重地點(diǎn)頭,“媳婦你放心,我肯定是和你一夥兒的,心疼孩子什麼的不存在的。
只是你記得打孩子之前找好武器,別把自己手打疼了,爲(wèi)了不孝子把自己傷到了,我心疼。”
羅鈺聽了這話心裡跟大夏天灌了兩大缸子冰水似的,這個舒坦啊,看席北戰(zhàn)的眼神兒都要拉絲了。
媳婦都不顧在場這麼多人這眼神兒看他,席北戰(zhàn)怎麼可能沒有迴應(yīng),不但眼睛動情地一直盯著羅鈺,就連手都忍不住悄悄拉上了羅鈺的……衣角。
媳婦手拿著毛線,沒空和他手拉手,鬧心。
幾位大媽這次臉都抽扭曲了,一副沒眼看的架式,手捂眼睛別過了臉。
小年輕兒就是不知深淺,她們還在呢。
話題歪樓了,跑出五里地遠(yuǎn),眼見著要是沒她們在兩孩子都要抱一起了,許主任趕緊把話題拉回來,引起兩人的注意。
“老丁先醒的,醒來後眼睛就直直地盯著頂棚看,也不知道心裡想的啥。
我們和他說話他也不理,直到老丁婆子醒了開哭,他纔有所迴應(yīng)。”
果然,許主任一開口,羅鈺的注意力馬上被吸引了過去,晶晶眼地看向她。
“老丁不會想不開吧?接下來半年恐怕都沒工資了,他們家吃啥喝啥?”
趙大媽嘆了口氣,“我看啊不至於,不爲(wèi)別的,就他那四個侄子還指著他養(yǎng)呢,爲(wèi)了那四個孩子他也得挺過去。”
胡大媽翻了個白眼兒,“我就沒見過比他還慫的老爺們兒,他媽讓他養(yǎng)侄子他就養(yǎng)啊?他家?guī)讉€孩子都養(yǎng)不好還養(yǎng)侄子,也不知道他怎想的。”
羅鈺撇嘴,“他那是愚孝,老孃放個屁都是香的,老孃一句話,就是讓他去死,他連犇都不打立馬跳河,貪上這樣的男人,他媳婦可遭罪了罪了。”
幾位大媽認(rèn)同地點(diǎn)頭,劉大媽道這:“可不是怎地,那老丁婆子哭的幾次差點(diǎn)暈死過去,你猜他第一句話問的啥?”
羅鈺好奇地看向劉大媽,“問的啥?”
劉大媽撇嘴搖頭,長長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