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二道販，厭伊癥
雖然《吃豆人》給APPLE 1打了廣告的事實怎麼看都有些離譜，但伊森並沒有在這種事情上糾結過多。因爲就算這事情再離譜，那也是他賺啊！錢都已經到了他的口袋裡了，他總不能拿出來吧？
他現在能做的，那就是替市面上的其他計算機生產商難受一會兒，這些傢伙啥都沒做，但卻平白無故的被市場裡的消費者踹了一腳屁股，這真的是太倒黴了呀！
而在笑嘻嘻的默哀之後，伊森又改換話題，向喬布斯瞭解起了另一件事兒。
“嘿史蒂夫，有一個事情我想請教你一下。”
“你說。”喬布斯現在的心情也挺好，“別這麼客氣，兄弟~”
“是這樣的，在召開《吃豆人》發佈會之前，我聽我公司的員工說，雅達利會在今年夏天，也就是和米羅華的禁發新作協議失效之後，向市場推出一款名叫《打磚塊》的遊戲？這事情你知道嗎？”
“知道啊，我聽說過。”電話那頭傳來了喬布斯的疑惑詢問：“怎麼了？有問題嗎？”
‘？’這個反問讓伊森抿了抿嘴脣，他重新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
“是這樣的，我對那款遊戲很感興趣，因爲光聽名字我就覺得很有意思，但我和諾蘭的關係你也知道，所以……我想問問，你對那款遊戲瞭解嗎？”
四月初，研發完《吃豆人》的伊森回到公司，在聽到下屬尤莉絲·諾布爾說起雅達利的近況時，他的心裡其實就升起了一抹疑惑，因爲他從對方的嘴裡聽到了《打磚塊》這個遊戲。
在他的記憶裡，這個遊戲明明是喬布斯和沃茲的作品啊！
要知道，他的前世，正是因爲這兩個傢伙搗鼓出了《打磚塊》，所以他們纔在電子遊戲的歷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可這一世……伊森不說天天和他們在一起吧，但他好歹也親眼見證了APPLE 1的誕生，當他們都已經綁定的這麼密切時，雅達利竟然還能推出《打磚塊》這個遊戲？
這……
伊森就想不通了！
喬布斯這個濃眉大眼的傢伙，是什麼時候叛變的啊？
之前不問，是因爲時機不對，趕著《吃豆人》發售，不能出問題，但現在嘛……
哼！
這傢伙要是真趁他不注意，把遊戲賣給了雅達利……
那這傢伙就死定了！
然而，伊森的詢問卻讓電話那頭的喬布斯有些迷茫。
“噢伊森，我又不是先知，我怎麼知道《打磚塊》這款遊戲是什麼樣的？”
‘？？？’
“你不知道？”伊森瞬間就覺得自己又穿越了。
喬布斯不知道《打磚塊》？
這是什麼逆天世界啊！
他的疑惑則讓喬布斯更加詫異，“伊森，我爲什麼要知道？那款遊戲又不是我做的！”
“如果你想知道《打磚塊》這款遊戲的內容，那我真的沒法幫你，但你如果想要知道這款遊戲是什麼時候誕生的，那我可以告訴你，在我的記憶裡，這是諾蘭的靈感，早在被米羅華起訴之前就有了，只不過當時市面上充斥著的都是球類遊戲，所以他便沒有製作的意思。”
“後來，當雅達利和米羅華就《Pong》的侵權案件簽署了庭外和解協議後，諾蘭就更沒有辦法制作了，因爲他不想把這個遊戲的版權讓給米羅華……”
喬布斯的這番話語，解開了伊森心中的謎團。
‘《打磚塊》原來是諾蘭·布什內爾的靈感？’
‘那這傢伙還是有些東西的昂！’
同時，伊森對喬布斯的濾鏡也碎了一地。
他一直以爲，喬布斯在《打磚塊》這個遊戲裡扮演的是靈感提供者的角色。
但沒想到，這傢伙還真就是個中間商啊！
諾蘭·布什內爾提供靈感，讓史蒂夫·喬布斯製作，結果史蒂夫·喬布斯找了個外包，把工作全部包給了史蒂夫·沃茲尼亞克，並拿走了全部的獎金？？？
嘶……
什麼叫奸商？
這特碼的才叫奸商！
伊森服了。
而在他笑著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時，電話那頭的喬布斯又說道：“噢伊森，我覺得你的關注是沒有必要的，因爲現在很多遊戲公司的產品都賣不出去。”
“《吃豆人》的市場反饋讓他們十分的痛苦，而這種痛苦……”
“我想也會在諾蘭的身上體現。”
伊森覺得有理，便沒再計較這些小事兒。
而在他們忙裡偷閒的過程中，雅達利這邊，諾蘭·布什內爾的辦公室裡可是愁雲慘淡。
當他的辦公室大門被人敲響時，那喊人請進的語氣都是有氣無力的，而在瞧見下屬那抱著文件的身影后，他更是無奈的笑著搖頭，道：“是不是沒人來參加我們的新品發佈會？”
這個問題讓穿著簡單的男青年默默點頭。
雖然他沒有說明原因，但諾蘭·布什內爾知曉一切。
“噢——”
“這真的是太慘了——”
他嘆了口氣，雙手抱頭，不斷的後搓。
很快，原本還略有弧度的髮型直接就被他搓成了大背頭。
似乎是這樣都無法宣泄自己的情感，片刻之後，他的雙手又胡亂飛舞。
接著，他的腦袋上便出現了一頂鳥窩。
“Okay，你把文件放下，出去忙吧。”諾蘭·布什內爾衝著下屬擺了擺手。
隨著他的招呼，整個辦公室裡便只剩下他一人。
拿起文件翻了兩眼，聯絡名單上備註的滿滿當當的理由，令他噗嗤一聲，輕笑了起來。
“都是商人。”
“真的現實。”
隨手一拋，雙手搭腦，靠在老闆椅上的諾蘭·布什內爾仰面朝天。
白色的天花板好似一塊擁有魔力的銀幕，讓他看到了半年前的自己。
那時的他因爲拉爾夫·貝爾加入命運遊戲的消息前往了華納，面見了華納的CEO，雖然當時的他心懷忐忑，但對方卻沒有大發雷霆，而是語氣親和的說——
“諾蘭，我們清楚，拉爾夫·貝爾選擇哪一家公司並不是你能決定的，所以今天這件事情與你無關。我們華納之所以收購你們雅達利，那是因爲我們想要進軍電子遊戲行業，而你們雅達利，則是這個行業裡最有經驗的那一批人。”
“所以你大可不必爲今天的事情所苦惱，我們華納沒有追責的意思。”
“同時，我們也希望你能夠重整心態，繼續前行，在遊戲領域裡再創輝煌……”
“再創輝煌？”諾蘭·布什內爾苦笑了起來。
“都沒人來買遊戲了，這還怎麼再創輝煌？”
“除非……”
他想了想，拉開了辦公桌的抽屜。
緊接著，一本頁腳捲起的文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略有褶皺的封面上寫著一排碩大的單詞——
‘Atari Home Video Game Console Planning Case（雅達利家用視屏遊戲機策劃案）’
諾蘭·布什內爾小心翼翼的將它拿起，放在了自己身前。
“現在，恐怕只有你能拯救我了。”
他撫摸著封面，喃喃自語。
“伊森·瓊斯，街機領域我輸了，但這無所謂，因爲家用遊戲機行業也是一個很大的市場。”
“我打不過你，難道我還打不過米羅華嗎？”
是的！
就算伊森·瓊斯的《吃豆人》給諾蘭·布什內爾帶來了巨大的震撼，讓之前擁躉他的商賈離他而去，但他依舊有立足遊戲行業的信心！
我卷不過你那就不卷嘍！
換個賽道不行嗎！
反正你伊森·瓊斯又不做家用主機！
然而，就在諾蘭·布什內爾覺得，自己這麼做那將是在革米羅華的命時……
翻開計劃書的第一頁後，他便呆住了。
因爲家用遊戲機的機器規格里面，CPU那一欄上寫著——
本策劃案優先選用MOS 6502芯片。
“Oh——伊森——怎麼哪裡都有你啊——”
諾蘭·布什內爾煩死了。
此刻他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和米羅華聯繫一下，看看他們有沒有‘厭伊癥’這個病情。
而米羅華那邊嘛……
說實話，老頭的處境，那可比諾蘭·布什內爾好多了！
感謝【墮落永恆001】打賞的500起點幣。
注：①《打磚塊》是諾蘭·布什內爾的靈感，喬布斯和沃茲只是製作。而有關這個遊戲還有個笑話，這款遊戲1976年正式發售，直至1992年才正式註冊版權，原因是米國版權局那羣傻嗶以個人或公司不能對電子計算機的圖形圖像宣誓版權擁有爲由拒絕爲諾蘭·布什內爾註冊。氣的諾蘭·布什內爾和他們打官司。這官司打了好幾年，直至打到哥倫比亞特區上訴巡迴法院法官金斯伯格的手裡才結束。這個案子也是金斯伯格成爲大法官之前的最後一個大案，是她做出的判決，允許這種抽象的遊戲靈感能夠獲得版權保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