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被氣的不行,看了一眼苑姨娘,示意她來說。這件事本就是苑姨娘弄出來的事情。
苑姨娘和王姨娘不同,她沒有王姨娘那麼強的手腕和心計,這會兒底氣有些不足,不過一想到陳姨娘和姚夫人許給她的好處,還是徑直站了出來,對著外面道:“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還嘴硬?請道長進來!”
苑姨娘說完,瑾萱就發現一個長相猥瑣,穿著道袍的男子走了進來。那男子手中的拂塵還在空中揮了兩下,之後一下便指向了瑾萱。
“妖孽!看貧道不收了你!”那道長在見到瑾萱後,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讓瑾萱錯覺,自己是不是做出過什麼錯事,害死了這個男人的全家。
苑姨娘也走了上來,對著道長道:“確定妖孽就是她了?難怪我最近一直感覺體虛盜汗,沒想到問題就出在這裡!”
“苑姨娘,據貧道多年道行來看,四小姐該是從小就被一隻千年的狐貍精附了體!趁現在這狐貍精未開了心智,必須快些將她關起來纔是!”那道士空口白牙,污衊瑾萱的話,卻說的異常順嘴。
瑾萱也微怒,看著那道士,指著他便罵道:“你又是哪裡來的刁民,你說我是狐貍精,我便是狐貍精了麼?這裡可是候府,豈是容你隨便撒野的地方!”
被瑾萱劈頭蓋臉的一罵,那道士竟然沒反應過來回嘴,反而是被瑾萱的氣勢給震懾住了。
瑾萱看向老夫人:“祖母,這種江湖道士,最喜歡說這些謊話來騙人,孫女兒請求將這個男人送到官府去治罪!”
“送去官府,難道你想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是狐貍精的事情麼?”老夫人顯然不準備放過瑾萱,不同意她的話。
瑾萱裝作委屈的樣子,看著老夫人:“祖母,難道連您都不相信孫女兒麼?孫女兒若真的是妖孽,怎麼會在這裡,任由你們這麼污衊我?”
李雨萱也往前走了一步,她之前就看瑾萱不順眼的很,沒想到這才幾日,瑾萱的報應這不就來了麼。
“都說了你是神智未開,我猜啊,你現在肯定是隻懂得狐媚男人,並不知道怎麼去控制人心呢!若是現在不將你關起來,以後整個候府,都會毀在你手上的!”
瑾萱看著她們幾個人越說越過分,尤其是那目光惡毒的很,說話的時候,臉色都猙獰了起來。
曼桃和琉璃在瑾萱身後站著,都快要氣哭了,這會兒也不管對方是嫡女,曼桃徑直就站了出來:“我們的小姐纔不是妖孽!難道因爲小姐長得漂亮,就能說她是狐貍精麼?那些東西都是別的爺自願送的,小姐從未主動去討過什麼!”
李雨萱見到有個能拿捏的出頭了,對著自己身邊的丫鬟便做出了一個示意的眼神:“竟然敢和我頂嘴?給本小姐掌嘴!”
瑾萱一步便邁到了曼桃的身邊,厲色的看著李雨萱:“我看誰敢動我的丫頭?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們這麼污衊人,就不怕遭報應麼?”
“要遭報應,也該是你這個妖孽來遭!還不動手!”李雨萱伸手推了一下身邊的丫鬟,那丫鬟徑直就走了上來,準備拉開瑾萱,掌曼桃的嘴。
老夫人到底還是有些懷疑的,最後給了瑾萱一個機會:“都鬧夠了沒有?你們說瑾萱是妖孽,將證據擺出來給瑾萱看?就這麼隨口污衊,當我是傻子不成?”
瑾萱心中呼出一口氣,還好還好,老夫人最後是站在自己這邊的,看來她這一陣子討好老夫人還是有效的,剛剛老夫人那麼生氣也是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會兒她也委屈的看著老夫人,扁扁嘴,模樣無辜的很:“隨便找個道士來說的話她們都信,孫女這麼說她們都不信,難不成也要我隨便指著她們說:你們也是妖孽麼?”
老夫人看了瑾萱一眼,示意她莫要委屈,自己活了這麼多年,什麼陣仗沒見過,一個巫蠱之術,若是放在皇宮中,指不定要牽連多少人死去,但在候府中還是可以仔細查的。
再一次看向了周圍的人,老夫人慢慢的站了起來:“現在你們把證據拿出來吧,進院子搜便搜了,那東西呢?你們不是說搜出了東西來麼?”
苑姨娘和陳姨娘對視一眼,急忙和老夫人賠禮道歉:“老夫人,您肯定是和瑾萱這個妖孽在一起生活了太久了,才被她給迷惑了,我們說發現了東西,自然不是假的,來人,將那東西給呈上來!”
老夫人的話音剛落,瑾萱就看到有個丫鬟端著托盤走了上來,離的老遠,都能聞到那有些凝固的鮮血的味道。
那托盤是被布蓋著的,小丫鬟走上來之後,當著衆人的面,就這麼掀開了托盤,露出了那其中的東西。
竟然是幾個布偶。布偶是做成了人的形狀,上面還畫著咒符似的,布偶的前面,寫著的是生辰八字。在布偶的背後,還紮了幾根針。
就看著那血粼粼的樣子,幾個丫鬟都不禁害怕的叫出了聲,還往後退了兩步。
瑾萱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布偶,臉色也有些蒼白似的,讓人看來,彷彿她心虛了一般。
布偶一共有三個,老夫人看不到上面的生辰八字,並不知道,到底是哪三個人。
而苑姨娘這會兒已經站出來解釋著:“老夫人,妾身已經查過了,這三個布偶,竟然是端王,定襄王,文定候的生辰八字!”
李雨萱也驚呼一聲,看著瑾萱的目光更是怨毒:“怪不得幾位爺都給你送了東西!原來你竟然早就知道了他們的生辰八字,然後用巫蠱之術迷惑了他們的心!”
李雨萱這麼一說,就好像真的是瑾萱真的打聽過似的。
瑾萱笑了笑:“姐姐難道真的覺得,這布偶是我做的?”
“從你院子中發現的,不是你做的還能是誰?這候府中誰不知道,你那院子,整日都像是防賊似的,若不是今日你出門了,估計我們去搜,也是搜不到這布偶的!早就被你給毀滅了證據了!”
瑾萱看著李雨萱,示意她繼續瞎掰下去。
估計在場的人,至少有兩個都知道這布偶是怎麼來的。
老夫人不說話,陳姨娘倒是有些語重心長的說著:“瑾萱,謀害皇子,這可是砍頭的大罪啊!你現在便承認了這個罪名,然後連夜去古寺贖罪吧。”
想著到了古寺,瑾萱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好的境地,是生是死還不是他們一句話的事情,陳姨娘不由得在心中笑了。
老夫人臉色鐵青,可是現在她卻找不出任何的證據說明這不是瑾萱做的。有些無奈的看了瑾萱一眼,這丫頭怎麼早不出門晚不出門,竟然就在這個時候出去了呢?
“姨娘這一頂帽子扣下來,難道還想逼供不成?”瑾萱淡淡的看著老夫人。
苑姨娘假笑著對陳姨娘道:“陳姨娘,虧你現在還如此好心,那瑾萱之前害了你這麼多次,現在你還勸她做什麼,還是讓老夫人對這個丫頭上刑吧,到時候她肯定就說實話了。”
瑾萱冷眼,很好,她現在已經徹底確定了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了,苑姨娘是主犯,但是煽風點火的絕對是陳姨娘。
陳姨娘被她打壓了幾次後,現在倒是學聰明瞭,每次都挑起他人來對付她,很好!她也不需要對這些人客氣。
至於苑姨娘身後還有沒有人,瑾萱就不大確定了,畢竟她現在就能想到好幾個人,不僅和她有仇,還能在京城中大範圍的散播謠言。
還未等老夫人說話,便有管家來報:“老夫人!老夫人!文定候來候府了,這會兒已經在朝著祠堂而來。”
管家的話音纔剛剛落下,文定候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