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夏眼眸一亮,雙手接過。
後排的鐘錦程和樑靖風卻臉色僵硬地在座位上暴起。
“跟哥們兒玩尬的是吧?!”
“我刀呢?!”
旁邊一直看過來的芬格爾也低喝一聲:“我踏馬也受不了了,草!”
陸遠秋見狀趕緊將熊貓毛絨玩具塞到白清夏懷裡,他知道待會兒會發生什麼,果不其然,脖子下一刻就被芬格爾給鎖了起來。
“你們要玩這種小遊戲能不能趁沒人的時候玩?!”
“該死的陸遠秋,嚐嚐老子飢渴的大寶劍吧!”鍾錦程邪惡一笑,試圖將哇哈哈礦泉水整瓶塞進陸遠秋的嘴巴里。
陸遠秋全力抗爭著,白清夏還在歡喜地打量著手中的毛絨玩具,全然沒在意旁邊現實版“三英戰呂布”的景象。
等她從毛絨玩具上擡起視線的時候,陸遠秋的頭髮已經被他們撓成了雞窩,在這三人張牙舞爪,好似集體變了異的背景牆下,陸遠秋依舊笑容陽光地朝前方的女孩問道:“喜歡嗎?”
鍾錦程在一旁竄頭:“不喜歡。”
陸遠秋笑容不減,頭都沒扭地擡手敲在他頭頂,捶地鼠似的捶了下去。
“喜歡。”白清夏昂著面孔迴應,她雙手抓著玩具,擡起來左右搖晃,熊貓腦袋上的環扣被她搖得撲棱作響。
陸遠秋一邊撫平著亂糟糟的髮型,一邊轉過身摟著白清夏的肩膀,朝她道:“不出意外的話,這次寒假咱們就去看大熊貓。”
“好呀~”
她開心得連尾音都在上揚。
陸遠秋見時機成熟,撅著大嘴湊近她側臉,白清夏往旁邊看去,下意識地縮著脖子,見她這反應,陸遠秋哼了一聲,雙手抱胸,壓低眉毛,學著她平時生氣的模樣臉蛋氣成一坨。
白清夏←_←
“人多不給親……”她動作幅度小小地在身前晃著手中的熊貓,輕聲嘀咕。
“好,你說的哦。”
“……什麼?”
“我等放學人走完。”陸遠秋晃了晃手錶,扭頭望來,笑容邪惡。
白清夏看他,又看他的手錶,雙手在胸前晃動熊貓的幅度越來越小,最終停下,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人間煙火餐廳。
“夏夏~”柳望春衝到夏一碗麪的店鋪門口,動作可愛地張開雙臂,她和陸遠秋一樣,明明外表和可愛並不沾邊,但面對白清夏時總是喜歡讓自己變得可愛起來,這真是一種讓人難以理解的人類行爲習慣。
白清夏擡起幽幽的眸子。
柳望春一愣,看到白清夏白嫩的右臉蛋上紅了一小片,像新長出了一個橢圓形的胎記。
“呀!你的臉怎麼回事?”柳望春擡手摸著,白清夏晃了晃腦袋,低下頭,視線卻悄悄地往店鋪旁邊瞟了過去。
她像個受了流氓欺負的女孩一樣,不敢聲張。
柳望春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看到一旁的陸遠秋正張著嘴,齜著牙,對著店鋪內部一面反光的鐵架子用牙籤剔牙,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瞅啥?沒見過帥哥啊?”陸遠秋囂張地扭頭。
柳望春皺眉:“你打她了?”
爺笑了,陸遠秋默默將面孔轉向另一側,沒繃住,不是說柳望春談過對象嗎?就這點領悟能力?怎麼感覺這些大戶人家的小姐都是被騙了還會幫著數錢的模板,除了龍憐冬。
也有可能是白清夏身懷著一靠近就智商減半的buff,陸遠秋就經常感覺自己中了招,現在好像沒以前聰明瞭。
他朝柳望春驕傲地點頭:“對!”“啊噠!”
看著柳望春放大的拳頭,陸遠秋有些茫然,自己剛剛爲什麼要回答一聲“對”?
這次他真的頂了個貨真價實的熊貓眼。
餐桌旁,陸遠秋委屈地靠在白清夏肩上嚶嚶嚶,白清夏則拿著冰袋幫他敷著眼眶周圍。
柳望春夾著腿,雙手抵在膝蓋上,有點歉意地開口:“我只見過在脖子上親紅的,臉上怎麼也會有?”
白清夏敷冰的小手一頓。
她回想起了陸遠秋吸盤似的嘴巴一口嘬在她臉上的景象。
“……自己敷吧。”
“幹嘛?突然這麼冷漠?”陸遠秋擡頭。
白清夏沒理他,朝柳望春問道:“春春你想說什麼事來著?”
柳望春這纔想起來,她挪著屁股下的凳子,發出刺耳的噪音,朝白清夏靠近了些:“我爸買了輛房車,我寒假開車帶你出去玩吧?”
“有我的份嗎?”陸遠秋小學生似的舉手。
柳望春瞪眼:“沒。”
“哦呦,那抱歉了。”陸遠秋將白清夏摟了過去,挑起眉毛:“我和白清夏寒假有約了。”
柳望春不滿地撅嘴:“什麼約,你們結婚啊。”
陸遠秋:“對。”
白清夏回頭白了他一眼,朝柳望春解釋:“我們打算去看大熊貓……不過也沒確定,你想去哪?”
“我都行啊!”柳望春喜悅地撲進白清夏的懷裡,陸遠秋悶哼一聲,嘴巴繃緊,他的身上一下子承受住了兩個女人的重量。
“喂喂,我撐不住快倒了,能不能起來一下……”陸遠秋低頭。
柳望春懟他:“就不起。”
白清夏和懷中的好閨蜜對視一眼,後背抵在陸遠秋的胸口上,她竟然也一同使壞地往後用力地頂了頂,還向後仰著腦袋,觀察陸遠秋的表情,見陸遠秋臉頰憋紅,她則露出了目的得逞的笑容。
我的夏夏變壞了……陸遠秋的腦海中升起了這個念頭。
不起來,那也行……陸遠秋髮現了新大陸,從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兩個女孩的胸脯擠在了一塊。
白清夏聽到陸遠秋沒了聲音後,後仰著對視,總算髮現了端倪,她連忙擡手遮住兩人胸前,柳望春這個鐵憨憨不知道自己已經走了光,還在笑著往前擠,她看到白清夏的動作後才反應過來。
兩個女孩立即警惕地起身,回頭瞪著陸遠秋。
“咋了?一起欺負我?我還不能看了?”
“變態。”
“流氓。”
陸遠秋:“?”
……
2013年的一月份悄無聲息地降臨了。
這兩個月過得好快,快到跨年夜都讓陸遠秋毫無感覺。
也許是校園生活中少了一個人,也許是憧憬著寒假的房車旅行,陸遠秋與白清夏每天投入到期末的複習中,竟然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直到醫院傳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