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將門毒女
春雨過,杏花香。
素手撫琴,紅衣妖嬈,懶睡搖牀,白衣勝雪,搖落杏花紅。
琴聲歡快悠揚,宛如流水涓涓,正映襯著春日之景。滿園杏花雨,美人溫如玉。
唯美的畫面,和美的氣氛,可是,那琴音倏然一轉,只聽“錚”的一聲,極爲刺耳,懶睡搖牀的美人被驚得睜開了眼睛。
素手撫琴的美人兒停止撫琴,笑嘻嘻得道:“原來阿瑾未睡著?。」 ?
這美人便是夏莎,她將膝上的琴置於一旁,站起身來,走向一旁的杏樹,纖長的玉手隨意攪著花蕊,笑問道:“阿瑾,你說,安塵會不會來?”
難得討來的這半日閒,北唐瑾又重新闔上眸子,繼續曬太陽,側過身去,背對著夏莎。
“他一定會來的,你在這裡,他一定會來!”不等北唐瑾答話,夏莎自言自語得自問自答了。
北唐瑾半睜著眼睛,任陽光灑在臉上,心裡想著夏莎在大都買了一座園子,竟美美的住下了,不僅如此,這個人還挖地道到了北唐府還有齊國公府,而且,不止一條地道。這樣一來,這個人沒事就招人煩,不過更倒黴的是花澗月,被夏莎監視不說,更是被夏莎變著花樣折騰,今日夏莎更是爲了將花澗月引來將她叫到這裡來了。
還好,這個人倒是懂得知恩圖報,爲她撫琴安眠,倒是很不錯的享受。
雖然末尾還是擾了她的清夢。
就在北唐瑾思索的片刻,遠處便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夏莎立即哈哈一笑,道:“人來了,人來了,夏風,快去開門!”
夏風聞言,一陣風似得去開門,還沒等她看清來人,那紅色的身影便闖了進來,直奔杏花園,夏莎就倚在一顆紅豔的杏樹前,歪著頭瞧著花澗月,笑道:“咦?安塵怎麼來了,可真是貴客啊!夏風快去爲安塵倒茶,不!拿酒來!”
夏風抿脣一笑,看著花澗月風度翩翩的身影一陣搖頭,看來,這位國公爺又要倒黴了。
花澗月壓根就不是找夏莎來的,他看都沒看夏莎一眼,鳳眸四處掃視,尋找他心上人的身影。
直到看到那搖牀上青絲如瀑散落,白衣衣袂飄飄,神色和美的美人兒,面上才露出一陣欣喜之色。他一直往北唐府遞帖子,可是一直沒有她的迴音,他一直派人盯著,終於得到她在這裡的消息,於是,他便快馬加鞭趕了過來。
她真的在這裡,他當然開心,早就將不花好意的夏莎拋在腦後了。
“玉容,你果真在這裡??!”花澗月見到北唐瑾,卻不知同她說些什麼。
北唐瑾半闔著眸子,側過頭來,斜睨著花澗月,道:“是國公也來了?!彼龔膿u牀上坐下來,青絲也慢慢滑落在她的肩頭,如一匹墨黑的綢緞,柔順而華美。
花澗月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眸子望著她,眼眸癡癡,壓根沒有聽清北唐瑾說了什麼。
這時候,夏莎走了過來,拍了拍花澗月的肩膀,遞給花澗月一杯茶,道:“安塵風塵僕僕而來,先潤潤嗓子吧。”
花澗月想都沒想,就喝了一大口。
夏莎望著花澗月仰著白膩的下巴,嫵媚的臉容不懷好意得笑了起來。
一口茶入口,嚥了一半,另一半“噗”一聲吐了出來,鳳眼猛然睜得老大,然後惡狠狠得瞪著夏莎,道:“這茶裡面都是黃蓮!莎公主真是不放過任何機會捉弄我啊!”
夏莎笑得花枝亂顫,細腰彎了,道:“這是苦茶,沒放黃蓮!”就是茶葉多放了點兒,所以,很苦,很苦。
花澗月氣得咬牙切齒,這個人不是偷了他的隨身巾帕,便是偷了他的貼身玉佩。大晚上吵得他不能睡覺,他恨不得將她趕出大都,可是他的確是拿她沒有辦法!他平生第一次這麼忍耐一個人!
瞪了夏莎半天,花澗月冷哼一聲,決定不再理會此人,轉頭去看他的心上人,只見北唐瑾一身雪色的袍子,坐於七絃琴旁,素手撥弄了兩下。
“玉容,正是春日,咱們去城外看杏花兒吧!”花澗月幾步走到北唐瑾面前,高興得說道。
還沒等北唐瑾接話,夏莎便笑道:“瞧我這滿園子的杏花,還用得著去城外看嗎?”
花澗月又惡狠狠得瞪了夏莎一眼,繼續道:“玉容,去城外還能踏青,楊柳拂堤,春光正好啊!”
夏莎又搶話道:“此時是二月,草剛長出個嫩芽,還不能踏青,若說楊柳拂堤,那只是枯樹枝,有什麼看頭?再說這春光啊,我這園子裡的春光也不錯啊,你瞧瞧,若不是你來,阿瑾便睡了一個美美的夢了,哎!都是你擾了她的好夢!”
花澗月硃紅的脣瓣下,雪白的牙齒磨得咯吱咯吱響,恨不得將夏莎扔出去,這個人不拆他的臺會死嗎?
夏莎樂的自在,道:“安塵,你瞧瞧,你說了這麼半天,阿瑾都沒有回答你一個字,是根本就煩你的,你還在這裡聒噪不止,嘖嘖嘖,我若是阿瑾,定將你扔出牆外去!”
花澗月越發氣惱,腦門兒上的青筋隱隱暴起,道:“若不是你在這裡搶話,玉容能不同我說一句話麼?”
夏莎聳聳肩,撇了撇櫻脣,道:“你不若問她,我方纔說的是不是她心中所想呢?”
花澗月一陣緊張,急忙問道:“玉容,你願意同我去踏青麼?”
北唐瑾搖搖頭,道:“師姐說得對,此時踏青爲時尚早,在園子裡看看杏花倒是不錯!”
花澗月一陣失落,原來玉容是真的不想去?。?
夏莎笑得極爲得意,是氣死人的賊笑。
花澗月不理夏莎,繼續對北唐瑾道:“那麼,玉容我爲你彈起一曲可好?”
夏莎又搶話道:“若是安塵願意扮成女子的模樣跳舞的話,阿瑾會更開心!”
花澗月徹底被夏莎惹怒了,道:“莎公主,你真是太過分了!”
夏莎不以爲然地笑道:“安塵若是不信,大可以問問阿瑾??!”
花澗月果真將目光移向北唐瑾,問道:“玉容果真要看我扮成女子跳舞麼?”
北唐瑾嘴角微微一勾,道:“春日一舞,杏花滿頭,倒是極美的景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