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逸軍跟李青兩個人，是坐最早一班從羊城飛往四九城的，也就是他們比陸家馨還早些到。不過約好是晚上過來，所以陸家馨並不著急。

吃飽喝足陸家馨還去後花園散步。陸紅軍也跟著一起，還指著角落的幾株臘梅樹，得意洋洋地說道：“這還是我一個老朋友親戚家山上的，我讓你五哥跑了一趟，將它們都買回來栽上。去年冬天開花了，非常漂亮。”

移栽的大樹很難存活，移栽過來的全都活了，確實不錯。

陸紅軍又說了這段時間的事：“過年的時候你沒回來，家光跟家宗就帶著孩子們到我家過年。一大家子聚著吃年夜飯，熱鬧得很。”

陸家馨由著她說，自己在想其他事。

“家馨，家馨，你在想什麼？”

陸家馨回過神來道：“沒想什麼，你剛說了什麼？”

陸紅軍心裡鬱悶，自己都主動過來住還跟著一起散步，結果說一會話就分神了。只是想著她在四九城呆不了幾天，陸紅軍笑著道：“我在說你五哥這兩年生意不錯，過年的時候私底下跟我說，還差一點就可以還清你的欠債了。”

現在邊境的生意越發好做了，兩年賺八十多萬也不算什麼。記得曾經出現過一個傳奇人物，也是一個往返中俄的倒爺，用幾百車的罐頭“倒回”俄羅斯4架飛機，轉手一賣賺了上億。九十年代初內地的上億，真的是天文數了。不過這是sl解體後幾年的事，現在還是不如過幾年那麼賺了。解體以後各種衝突，打仗的時候物資短缺價格飆升，可以換取更多好東西。

陸家馨說道：“這錢讓他交給大伯，用以資助老家那些貧困生。”

說起這個，陸紅軍臉上的笑意就止不住：“家馨，你資助老家的貧困生，如今整個縣城都在說我們陸家出了個大善人。”

女兒做的這些事真正的光宗耀祖。像上次回去，大家都熱情地招待他，別提多風光了。

陸家馨早就調整了心態，對於他的誇讚神色很平靜：“在朝陽住得還好嗎？”

陸紅軍樂呵呵地說道：“挺好的。每天早上去公園打太極拳，吃過早飯就在公園跟人下棋嘮嗑，下午跟鳥友湊一起喝茶聊天。”

他之前有一隻畫眉鳥，年初又從一個鳥友手裡買了只百靈鳥。早晨提著鳥去公園，下午去旁邊茶館聽書聊天，天氣不好的時候就邀幾個老朋友到家下下棋嘮嗑嘮嗑。他家裡寬敞，又沒晚輩不需要看誰臉色，還有阿姨做飯。那些老夥計，不知道有多羨慕他這晚年生活。

陪著一起走了半個小時陸家馨就回去了，回到院子沒一會就接到了陸家光的電話。

“家馨，你回來了？”

陸家馨嗯了一聲道：“下午四點多鐘到的。”

“這次回來能呆幾天呢？”

陸家馨的時間比較自由，幾家公司的事務都是負責人處理。她說道：“暫定三天，要是事情不順利可能要多留兩天。”

陸家光笑著說道：“中午我接到家傑的電話，他說明早到家。家馨，他已經將錢攢齊，正好還給你。”

陸家馨哦了一聲道：“剛我爸也說了這件事，讓他將這錢交給大伯，用來資助那些貧困生。”

陸家光神色一頓，這是還沒原諒老五了。唉，算了，這事讓老五自己去解決，他就不插手了：“好，我會跟他說。”

晚上八點多，嚴逸軍跟李青過來了。兩個人沒有僞裝打扮，而是像以前那樣過來。

陸家馨看到李青時還愣了下。兩年前李青還帶著一點鋒芒，可現在人畜無害看起來非常好相處。不過這樣，才更有利於打探消息。

李青將手裡提著的袋子遞給陸家馨，說道：“老闆，東西都在裡面。老闆，我被sl的安全委員會的人盯上了，不能再回去了。”

他在sl是喬裝打扮的，跟現在判若兩人。

“怎麼被發現的？”

李青找了幾個中間人幫著收集消息，許多事並沒自己出面。前幾日其中一個政府官員因爲貪污被抓，然後將其中一位中間人招出來。他跟中間人交易時很警惕。知道中間人被抓後立即躲了起來，等到安全委員會的到他住所搜查時就知道自己暴露，半點不遲疑立即回國。

陸家馨說道：“你以後不能再跟在我身邊了，等回了港城你幫著古文峰訓練家裡的保鏢。”

她現在的身份，時不時有狗仔偷拍，不過一般不會刊登。可凡事都有萬一，哪天李青被拍進去刊登呢？雖然他在sl是喬裝打扮，但也許有人通過骨頭什麼的辨別出來呢！

“好。”

陸家馨想看蒐集到的資料，於是讓兩個人先下去休息。打開袋子，雙方在最上面的是兩份名單。第一份是賣消息或者機密文件給李青的人員名單；第二份名單，則是蒐集到的被阿美利堅或者其他歐美國收買的名單。按照李青留的話，這還只是冰山一角。

第一份只兩張紙，第二份名單長達十八頁。這還只是李青查到的，沒查到的大有人在。

應陸家馨的要求，李青蒐集了政治、經濟、文化、軍事、教育、科技這五個方面的資料。送來的資料，也是按照她的要求分門別類。

等將這六份資料看完，已經是凌晨十二點多。陸家馨暗暗搖頭，莫怪sl會在那麼短的時間解體。一個國家，上層領導覺得西方的文化跟經濟很好像要效仿他們，讓他們做經濟顧問，聽從他們的建議；年輕一輩的都覺得阿美利堅哪哪哪好，自由平等包容。在這種情況下，國家不分崩離析纔怪。

陸家馨衝了個澡，沾牀就睡著了。也因爲睡得太晚，第二天醒得就晚，睜開眼睛一看八點半了。

起身洗漱出去，餐廳已經擺好了早點。邢子陽說道：“老闆，老先生晨練完見你還沒起來，吃過早飯就回去了。怕你等會要用車說坐公交回去。我不放心，還是讓人開車送他回去。”

陸家馨一聽這話就道：“一輛車還是少了，得再買一輛。”

像在港城，家裡那麼多車隨便怎麼開都行。內地的汽車還是一樣不好買，進口的車價格非常高。國家雖然貧苦落後，許多地方都還沒解決溫飽，能買汽車的人更是寥寥無幾。

邢子陽聽到這話很高興，車多做事方便，最重要的是有新車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