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做不愛,總裁,滾出去! 085 除非我死(10000字,求訂閱)
週六下午,平偉煊親自派人把夏父夏母接來A市,還給他們訂好了酒店,就在明日舉辦婚宴的那家酒店訂的房間。
夏母凌芬是個堅強的女人,心性開闊,因此承受著失子之痛,卻還恢復得很好,雖然看起來有些虛弱,但總體還是不錯的。
這天晚上,夏家和平家的兩家人在一起吃飯,平父平母把婚禮準備的情況向夏家詳細解釋了遍。
夏家來的只有夏父夏母,沒有別的親戚,他們商量著等平偉煊和夏純在這裡辦了婚禮,抽個時間,再回C縣請親戚吃頓飯,也算是告知大家一聲。
凌芬憐愛的看著自家女兒,客氣地說純純有些任性,以後進了平家的門,若是有什麼做得不好的,請他們多擔待。
聞言,平母自是一番保證會把夏純當親生女兒來疼,又誇夏純溫柔懂事,飯間氣氛溫馨融洽,不時傳來笑聲。
只是,還未飯局結束,平偉煊接到醫院打來電話後立即變了臉色,當即站起身,對夏純的父母丟下一句:
“爸,媽,醫院給我打來電話,說小蕊情緒激動,我過去看看,對不起,不能陪你們……”
“你快去吧,別說什麼陪不陪的,有純純陪著我們呢。”
見他一臉焦急,樸實的夏母立即打斷他,讓他趕緊趕去醫院。
夏父夏母也因爲擔心平小蕊而跟著去了醫院,留下夏純陪著自己的父母,回了他們在酒店的房間,凌芬拉著夏純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滿臉不捨的說:
“純純,明天你就要嫁人了,以後就是別人家兒媳,凡事可得小心謹慎,在別人家不如在自己家,對待婆婆也不比自己的媽媽……”
夏父坐在一旁點了煙不停的抽,蒼桑的臉上亦是滿滿的不捨,聽著凌芬的話,他眼眶不知不覺地便溼潤了。
夏純含淚而笑,雙手捧著媽媽的手,故作輕快地點頭說:
“媽媽,你就放心吧,我會過得很好,偉煊待我很好的。”
正說話間,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她掏出手機,是樑上浩打來的電話,接起電話,那端傳來樑上浩的聲音:
“純純,婚紗回來了,你現在哪裡,我是讓你給你送到家去,還是你過來我家試試,要是有什麼不適合的我立即讓人改。”
夏純猶豫了下,說:
“我現在和我爸媽在酒店,要不一會兒我再過去。”
“是甜甜嗎?”
凌芬微笑著問,夏純搖頭,小聲地說:“是樑上浩。”
“二少?純純,正好,我想和你爸爸去看看二少,他找你有事?那我們現在去他家吧。”
因著夏天的關係,讓凌芬對樑家二少爺心生關切。
電話那端樑上浩聽到夏純母親的話,立即喊道:
“純純,你們在哪家酒店,我現在讓司機去接你還有夏叔叔,凌阿姨,你們先來我家再說。”
夏純看了看自己的父母,見他們都同意,她便告訴樑上浩地址。
半個小時後,夏父夏母以及夏純被樑家的司機接到了樑家別墅,一幢環境優雅的豪門大宅,轎車駛進樑家別墅時,保姆早已候在那裡,熱情的把夏父夏母迎進客廳。
聽見腳步聲,坐在沙發裡的樑上浩嘴角綻出俊美的笑,立即站起身,手中柺杖觸地,欣喜迎上前去:
“純純,是夏叔叔和凌阿姨來了嗎?”
夏純見狀急忙阻止地叫道:
“阿浩,你站在那裡別過來了,小心摔倒。”
說話間小跑著上前,扶他重回沙發裡,樑上浩笑得一臉燦爛,欣喜地說:
“不會,這是我的家,我熟悉得很,怎麼會摔倒,你別管我,趕緊讓夏叔叔和凌阿姨過來坐下,茶幾上的水果都是新鮮的,純純,你給凌阿姨拿,夏叔叔喜歡喝茶,這是今年的碧螺春……”
夏父夏母被讓到寬敞的真皮沙發裡坐下,樑上浩又熱情地問:
“夏叔叔,凌阿姨,你們一路辛苦了,今晚就住我家吧,別住酒店裡,純純明天也從我家出嫁,你們看好不好?”
夏純被樑上浩的話驚住了,本能的拒絕:
“阿浩,這不行,怎麼可以這樣?”
凌芬從進客廳一直很激動,目光緊緊地盯著樑上浩包著紗布的雙眼,像是想從那裡看到她的小天,以致於樑上浩說的話,她都沒有聽進去,一旁的夏父見狀婉言拒絕:
“二少,這樣不行,純純怎麼能從樑家出嫁呢?”
樑上浩臉上的笑斂去,俊美的五官上泛起一絲失落,語氣也沒了剛纔的喜悅,反而透著三分歉意:
“夏叔叔,凌阿姨,實不相瞞,這也是我哥的意思,我爸媽都在巴黎回不來,我哥又在G市受了傷,他趕不回來參加純純的婚禮,特意交代我,讓純純從樑家出嫁,從我移植夏天眼角膜的那一天起,我就是你們的家人,那純純既然是我的家人,從我們家出嫁,便是理所當然的啊。”
夏純微微一怔,樑上君受傷了?
她脣角嚅動,想問樑上君傷勢如何,可又覺得他的事和自己無關,自己也沒有立場去問,而她父親則立即關心地問:
“樑少受傷嚴重嗎?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純純,你怎麼沒有告訴我們一聲?”
夏純輕蹙秀眉,無辜地眨了眨眼,說:
“爸,我也不知道。”
樑上浩點頭,溫言解釋道:
“夏叔叔,您別怪純純,她也不知道,我哥本是想處理好那邊的事回來參加純純婚禮的,可現在他受了傷,怕是趕不回來參加婚禮的了。”
夏純的心咯噔了下,在樑上浩說那個人急著回來參加她的婚禮才受了傷,聽他的語氣,那定是傷得不輕,她耳畔迴盪起他之前說的話,說不會讓她嫁給平偉煊。
那麼,他若是回來,就是破壞她的婚禮,現在他趕不回來,是不是她就能順利舉行婚禮了。
這兩天其實她心裡一直不安的,自那晚電話後,她就沒見過樑上君,昨天才知他出差,不在A市。
“那樑少傷得很嚴重嗎?”
夏父緊張的看著樑上浩,樑上君可是幫他雪洗塵冤的恩人,現在他受傷了,他自是擔心。
樑上浩似乎不想多說,他只是說了句不是多嚴重,便轉移了話題,讓保姆帶夏純去樓上試一下那件婚紗是否合身。
十分鐘後,夏純穿著一身潔白鑲鑽婚紗出現在二樓樓梯間時,夏父和夏純都被震驚了,樑上浩雖看不見,但他卻在她出現時第一時間問:
“純純,合適嗎?”
保姆幫夏純託著長長的後襬,她一步步走下樓梯,雖沒有做頭,沒有上妝,依然直髮齊肩,但那舉世無雙的復古式漂亮婚紗真的讓她搖身一變成了最高貴美麗的公主。
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這是樑上浩眼睛看不見的情況下設計的,她穿著合身極了,抹胸式的設計,腰部以上鑲滿了施華洛世奇鑽石,腰部以下是裙襬採用的是復古設計,手工的刺繡,柔軟細滑的材質,摺疊式的往下不斷擴展,仿若開出的幸福之花,層層疊疊……
凌芬起身走過去,驚歎道:
“純純,你真是好美,女孩子果然最美的時候都是穿婚紗的時候。”
夏純臉上笑靨如花,她看著自己媽媽,喜悅地說:
“這都是阿浩的功勞,他設計的婚紗美,媽媽,這件婚紗可是阿浩親手設計的呢。”
樑上浩爽朗的笑道:
“婚紗再美,也得看什麼人穿上啊,純純,聽凌阿姨都誇你美,我真恨不能立即拆掉紗布,看看你到底有多美了。”
話音一頓,他掏出手機,笑著說:
“純純,我現在看不見,你讓我拍兩張相片做留念,等我拆了紗布的時候我要第一眼看到你穿上我設計的婚紗到底有多漂亮,凌阿姨,您能幫我拍兩張純純的相片嗎?”
凌芬當即笑道:
“可以,當然可以。”
G市軍區醫院的高級病房裡,樑上君臉色蒼白的躺在醫院病牀上,病牀前站著幾名身著軍裝的男子,歐陽墨軒也在其中。
“樑上君,我以首長的身份命令你,一週內都得給我乖乖地躺在這張病牀上,住在這醫院哪也不許去。”
爲首的男子面色嚴肅,聲音裡透著領導者的威嚴,話音微頓,又轉而對身旁的警衛道:
“你們兩個守著他,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他離開病房半步。”
“是,首長。”
兩名警衛立即回答,行禮。
樑上君好看的眉頭皺在一起,掙扎著就要起身:
“首長,我必須回去。”
他的話一出口,被稱首長的男人頓時臉色一沉,病房裡其他人都低眉垂眼,不敢作聲。
樑上君擡頭看歐陽墨軒,後者一臉爲難,猶豫了下,遲疑地開口:
“首長,君子要是再不回去,他喜歡的女孩就成別人老婆了。”
首長眉頭一皺,銳利的眼神掃了歐陽墨軒一眼,又盯著病牀上的樑上君,沉聲問:
“到底怎麼回事?”
樑上君瞪向歐陽墨軒,後者嘿嘿一笑,替他解釋:
“首長,其實是這樣的,君子這次回A市喜歡上一個女孩,而且兩人有了實質興關係,但那女孩是有未婚夫的人,不知爲什麼,她原本定於十一的婚期突然提前到明天,我甚至懷疑昨天那場交易就是一場局,那些人定是與我們國內有聯繫,是有人故意引他們來的,當時那幾個人都把矛頭指向君子,似乎即便不至他於死地,也要他重傷……”
歐陽墨軒回想著當時的情況,首長聽得神色一點點變得複雜,深銳的眼神一直看著樑上君,直到歐陽墨軒說完,他才沉聲問:
“是真的嗎?你是爲了回家搶老婆?”
樑上君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不自然的色澤,當著首長和戰友的面,歐陽墨軒那小子說他回去搶老婆,他不囧纔怪。
站在一旁的戰友想笑,但又礙於他們首長黑著的臉不敢笑,樑上君平日在夏純面前囂張,但在他這個老首長面前,卻是恭敬乖巧的,甚至心裡還忐忑不安,首長可是鐵骨錚錚的男人,從不把心思放在兒女情長之事上。
樑上君想了想,正要解釋時,他放在牀頭小桌上的手機卻突然滴滴地響起來,是信息鈴聲,他神色微變,正要伸手去拿,哪知他們首長卻先一步拿過他的手機。
“首長?”
樑上君驚愕地睜大了眼,旁邊的衆人亦是伸長了脖子看著他們首長滑開解鎖鍵,然後他們個個都露出驚駭的表情,有兩人甚至張大了嘴,兩眼放光地盯著他的手機屏幕。
他皺眉,心裡猜測著是阿浩發給他的東西,歐陽墨軒衝他做了個曖昧的表情,他又急忙把視線停在他們首長臉上。
但首長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身旁衆人都閉緊了嘴,瞬間又恢復了剛纔那沉默是金的狀態。
過了半晌,他們首長瞪了樑上君一眼,沉聲命令:
“軍人應嚴於律已,連羣衆一針一線都不拿,你小子還想搶別人老婆,這等嚴重違反軍紀之事,斷不可爲。你們看好他,明天十二點以前,不許他離開。”
“是,首長。”
又是兩道齊聲回答,不待樑上君開口,首長已經把他的手機遞給歐陽墨軒,轉身大步出了病房。
“首長!”
樑上君做哀怨狀,可他們首長頭也不回,高大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門口。
病房裡,只剩下歐陽墨軒一個人,待腳步聲遠去,他才笑著把手機遞給他,笑著說:
“別擔心,兄弟我想辦法讓你出去,不會讓夏純嫁給平偉煊的。”
樑上君眉頭皺得死緊,深暗的眸底閃過陰沉,司翰宇,他這一招真夠狠的,居然用這種方法來阻止他。
歐陽墨軒輕嘆,調侃地說:
“其實你該想到司翰宇這是一個局,你說你幹嘛還要跟著來呢,你要是不參與,也不會上了他的當。”
樑上君冷睨他,冷冷地道:
“現在說風涼話有什麼用,那天晚上要不是你讓我去看視頻去認人,說只要有我見過那個皮特,我怎麼會進了姓司的圈套,躺在這裡,連婚都結不成。”
“啊?”
歐陽墨軒驚愕地看著他,見他直盯著手機裡的相片看,又調侃地說:
“你不會中那一槍傻了吧,那是人家夏純和、平偉煊的婚禮,你要去也只是參加婚禮,怎麼變成你結婚了?”
恢訂了著。樑上君不理他,深邃的眸子盯著屏幕上的相片,那是阿浩發給他的,夏純穿婚紗的樣子,他眸底光澤瀲灩,夏純穿婚紗的樣子太美了,不僅美,還嫵媚動人,阿浩說復古式的設計風格適合她,現在他才知道,這不是適合,這簡直就是,就是什麼,他擡手拍自己腦袋,一時想不出怎樣形容她的美了。
只是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爲什麼笑得那麼開心,好似一朵怒放的白蓮花,她眉梢眼角皆染著幸福的味道,她知不知道自己受傷的事。
沒良心的女人,她肯定特別高興自己受傷,這樣一來,她就可以安心的嫁給平偉煊了。
可是,他樑上君怎麼可能讓夏純如願嫁給姓平的,明知他娶你不過是幌子,他真正想要的人是他妹妹。
更何況,她是他的女人,他說過,他樑上君的女人,不容別的男人染指,那天平偉煊說他已經得到了夏純,這一點他還沒確認,但他一定會找機會確認的。
他深邃的眸子一點點轉爲深幽,沉暗,捏著手機的手指一點點收緊,直到骨節分明的指節都泛青,太過用力牽扯到傷口,他又忍不住皺緊眉頭。
“君子,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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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墨軒見他露出痛苦之色,臉上一慌,急忙往他傷口位置瞟,嘴裡擔憂的問。
樑上君搖頭,薄脣抿出堅毅的直線,沉聲說:
“我今晚要回去。”
歐陽墨軒臉色微變,很是堅定的拒絕:
“不行,你現在回去,那明天還會被抓回來,回去了也沒用。”
樑上君倏地擡頭,眸色銳利的盯著歐陽墨軒,沉聲道:
“阿軒,不管你用辦法,明天他們婚禮舉行前,我一定要回A市。”
“嗯,我會安排好的,子航說他會替你阻止婚禮進行,你別太擔心,就算你趕不回去,平偉煊也娶不到夏純。”
樑上君吸了口氣,緩緩平靜心緒,淡淡地說:
“你先出去吧,我打個電話。”
歐陽墨軒會意地點頭,又不放心地交代:
“我就在外面,有什麼事你叫一聲。”
夏純剛換掉婚紗,穿回自己的衣服時,手機便響了起來,當她拿過手機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樑上君的名字時,她的心驀地咯噔了下,抓著手機的手也因此微微一抖。
接著,她的心跳便失去了平穩,加快速度地跳起來,她盯著手機的眸子驚愕而緊張,纖細的手指本能的覆上掛斷的鍵,但耳畔卻突然響起阿浩剛纔在樓下說的話“我哥受了傷,趕不回來參加純純的婚禮。”
她想掛電話的動作微滯,眼前又浮現出他那張棱角分明的俊毅臉孔,想起他惡狠狠地說不會讓她嫁給平偉煊。
手機鈴聲尖銳的響著,她的手指卻一點點顫抖,不知該掛,還是該接,手機屏幕上他的名字閃爍著,明明滅滅,最後響得不響,她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暗自平定剛纔因電話擾亂的心緒。
只是不過幾秒,信息聲又滴滴地響起,她心下又是一滯,滑開解鎖鍵,讀取信息:
“夏純,我要死了!”
看到那句話時,她漆黑的眸子倏地睜大,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紮了一下,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瞬間便攫住了她,他受傷有多嚴重,是真的要死了?還是騙她接電話而已。
她告訴自己別相信,可是思想卻不受她控制,她忍不住去想他真的要死的樣子,她雖說過恨他,也咒過他死掉,但她其實並沒那麼狠心的。
她只是希望他不要打擾她的生活,希望他不要破壞她的婚禮。
這條信息後,許久電話都沒再響起,她心裡有些忐忑不安,心想他會不會真的傷得特嚴重,嚴重到隨時會死。
好歹他曾經救過自己,又對她父親那麼好,如果他真要死了,她打電話去問候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吧。
終於在一番思想鬥爭後,她重新滑開解鎖,鬼使神差的?又回撥出剛纔的電話。
當電話接通,一聲長長“嘟”聲傳進耳膜時,她好不容易平穩下來的心跳像是受到了驚嚇,驀地又咚咚地狂跳起來,她下意識的抿緊了脣,緊緊地捏著手機,等待對方接聽。
嘟……嘟……
一聲接著一聲,電話都沒有接,她的心便隨著每一聲嘟聲而緊上一分,好似鬧鐘上的發條,越來越緊,越來越緊,她甚至都害怕會不會因爲繃得太緊而斷裂……
在她以爲沒人接的時候,電話裡終於傳來了一道低沉微弱地男聲:
“喂!”
她緊繃的心絃驀地鬆開來,總算是接聽了,總算他還活著。
“樑上君,你什麼時候死?”
混蛋!
他活著幹嘛不接她電話,夏純心頭涌上一股怒意,吐出口的話便也惱怒而冷漠。
“夏純,你這麼盼著我死,不怕自己一輩子守寡?”
雖然聲音微弱,沒有平日的中氣十足,但卻不改他一慣的霸道和可惡:
“我打電話是告訴你,別以爲我現在回不去,你就可以如願的嫁給別人,我是不會允許的。”
夏純冷笑,嘲諷地道:
“你不是要死了嗎,看來真是老天長眼,讓你回不來,沒法破壞我的婚禮,樑上君,我告訴你,明天過後,我就可以徹底擺脫你了,對了,我覺得你最好乾脆死掉算了,如果你死了,我一定放鞭炮慶祝。”
她想那個男人就算不是真的要死,也會被她氣得要死的,因爲他的聲音陡然多了一份凌厲和堅定:
“夏純,除非我真的死了,否則,你休想擺脫我。”
他那句話像是一根繩子纏著她的心臟然後猛然一拉,她的心便在那重重一拉的時候驀地窒息了下,她努力告訴自己冷靜,別和他一個要死的人計較:
“那我祝你今晚就死掉,永別了!”
話落,她毫不猶豫的把電話掛掉。
“純純,你在和誰打電話,什麼永別了,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
門外,凌芬的聲音傳來,夏純嚇得身子一顫,驀地轉過頭去,見她一臉不贊同的從門口進來,她長長地吁了口氣,掩飾的笑笑:
“媽媽,就是一個很討厭的人,不罵他還以爲我好欺負呢。”
凌芬露出一抹慈愛的笑,溫柔地說:
“換個衣服怎麼這麼久,我們都在樓下等急了,你不會是穿上那婚紗就捨不得脫吧,阿浩還真是設計天才,不用看也能設計出這麼漂亮,這麼合身你的婚紗來,要是小天看到你這麼漂亮,他一定高興極了。”
夏純心裡一酸,上前抓住她媽媽的手說:
“小天會看到的,他在天上一樣看得到。”
凌芬眼裡很快便噙了淚,只要一想到小天,她便無法自抑的悲痛,而夏純一看到她那麼傷心,心裡亦是像刀子割著一樣,哽咽地喊了聲“媽媽”便撲進她懷裡,緊緊抱著她說:
“媽媽,別難過,小天走了,還有我呢,等婚禮後我就和偉煊商量,把你和爸爸接到A市來,我要讓你們在我身邊,我一定永遠陪著你們。”
凌芬含淚輕笑,拍著她的背說:
“傻孩子,只要你幸福,我和爸爸就心安了,我們不習慣這大都市的快節奏生活,還是喜歡待在C縣,那是我們的家,也是你的家,你以後要是在平家受了委屈什麼的,就別自己一個忍著,一定要告訴媽媽,或是回家來養傷,記住,家永遠是最溫暖的港灣。”
“嗯!”
夏純重重地點頭,淚水無法控制地滑落眼睛,心裡翻騰的情緒如浪潮一般一浪高過一浪,雖然自己從上高中起就離開家住校,一年經常只回去一兩次,有時假期打工,就只春節的時候回去一次,按說早已經習慣了這處獨立的生活。
但現在要結婚,和離開家獨立生活又是另一種感覺,結了婚,她就有了自己的家,以前溫暖的家就成了孃家,多了一個字,卻多了濃濃地酸澀。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要出嫁的女孩子都像她這樣捨不得,這樣滿心難過的,凌芬把她從懷裡拉出來,慈愛的笑著替她擦去臉頰上的淚,疼愛地道:
“別哭,明天做新娘子可不能像這樣哭,到時把妝哭花了,就成只大花貓了。”
夏純又破涕爲笑:
“媽媽放心,就算做大花貓,我也是最漂亮的大花貓。”
凌芬也跟著笑,打趣地說:
“都要結婚的人了,一點也沒變,還像個長不大的小孩子一樣。”
在凌芬和夏純母女不捨時,趙嵐從客廳的茶幾上看到司翰宇落下的請柬,方知她的親生女兒夏純明天嫁人之事。
司家,偌大的客廳裡,趙嵐一身秋季睡衣站在沙發前,拿著請柬的手微微顫抖,目光緊緊盯著請柬上的字,忘了自己是下來喝水,更沒注意到二樓梯間,司翰宇正微瞇著眼,莫測高深的看著她。
“媽,你不是給我端水喝的嗎,你在做什麼?”
身後,司筱箐疑惑的聲音透著三分不滿傳來,她手一抖,微慌地放下請柬,轉過身時,不經意一眼看到二樓司翰宇倚欄而立。
她忽略心頭的慌亂,掩飾的笑了笑,拿起茶幾上一個玻璃杯說:
“我正要給你倒水呢,我先去把杯子洗一下,你快上樓去,天涼了,小心感冒。
”
“咦,媽,那是什麼,請柬嗎?”
司筱箐眼珠一轉,看到了她身後的茶幾上那張請柬,立即跑過去,趙嵐卻是眸色一變,想也不想在她跑過來時,一把抓住她,說:
“筱箐,乖,趕緊上樓去,你這樣會感冒的。”
她都穿著長袖的睡衣了,司筱箐還穿著吊帶的睡裙,這兩天她本來就感冒著,要是再著涼,那又該發燒了。
司筱箐皺起眉頭掙扎道:
“媽,你剛纔不是在看那請柬的嗎,幹嘛不讓我看,這是誰的?”
“筱箐,聽阿姨的話,趕緊上樓,回房間去,那請柬是夏純的,那天你不是也在場嗎,平偉煊說了這週末是他和夏純的婚禮,你乖乖地吃藥,要是明天感冒好了,我就帶你去參加婚禮。”
司翰宇低沉的聲音自二樓樓梯間飄下來,語氣裡滲著一絲意味不明,還有三分看好戲上演的愉悅和期待。
趙嵐驚愕地擡頭,視線對上司翰宇深邃銳利的雙眸,又心頭驀地一慌,移開視線,下意識的挺了挺背脊,不讓他看出自己的異常。
司筱箐聽說是夏純的婚禮,她立即不屑的冷哼:
“那個賤女人,我纔不要參加她的婚禮,她結婚了,以後就不會再糾纏君子哥哥了。”
“你就那麼喜歡樑上君?”。
司翰宇的聲音陡然一沉,司筱箐眼裡閃過一絲怯意,遲疑地說:
“大哥,我知道他害死了二哥,我不該喜歡他,但我要是嫁給他的話,我就可以替二哥報仇,折磨他一輩子了。”
“筱箐,你胡說什麼,你怎麼可能嫁給樑上君,以後不許再說這樣的話。”
趙嵐似乎很害怕司翰宇,她看司翰宇的眼神閃躲,見他沉了臉,便又很緊張地斥責女兒,不讓她再提樑上君,那可是司翰宇最恨的人。
自司翰宇的事後,樑上君便成了司家的禁忌,特別是在司翰宇面前,是萬不可提起的。
但出乎意料,今晚司翰宇竟然沒有惱怒,他反而勾脣一笑,那笑容在燈光下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
“筱箐,你真想嫁給樑上君?”
“翰宇,筱箐小,她胡說八道的,你別信。”
趙嵐眼底的慌亂更甚,語意急促的解釋,司翰宇這次笑出了聲,漫不經心地說:
“阿姨,你別緊張,我不會因爲這樣生筱箐的氣,她說得對,嫁給樑上君,也可以替翰林報仇,筱箐,既然你這麼喜歡樑上君,那以後,大哥就幫你製造些機會,如何?”
他微揚的尾間裡透著些許陰謀的味道,趙嵐聽得心驚,但司翰宇一個凌厲的眼神掃來時,她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司筱箐聞言一臉歡喜,興奮的說:
“大哥,你太好了。”
司翰宇轉過身回房,嘴角的笑一點點斂去,英俊的五官覆上一層陰雲,那雙銳利的鷹眸裡更是浮現出陰冷狠戾……
夏純終究還是沒有留在樑家,亦沒有從樑家出嫁,只是這天晚上她沒有睡好,做了一夜的夢,而且這夢,還和她最討厭的樑上君有關。
第一次她夢見樑上君來搶親,他在禮堂上當衆把平偉煊給打了,拉著她便走,她驚醒時才半夜兩點。
起來喝了杯水,她又繼續睡,迷迷糊糊地,再次進入了夢鄉,鏡頭反回到她和平偉煊走過紅毯,站在司儀面前接受祝福時,突然禮堂的門開,外面的強光照射進來,她難受的眨了眨眼,再次睜開眼時。
見禮堂門口赫然停著一口棺才,她正驚愕那棺才裡的人是誰,耳畔卻飄來樑上君低魅陰森的聲音:
“夏純,你不能嫁給平偉煊,你是我的女人,你這一輩子只能做我的女人,就算死,你也要跟我去陰間……”
她呆呆地睜大眼,看著棺才飛到她面前,轟的一聲巨響,棺才落下,同時蓋子打開,裡面躺著樑上君血污的身體,她心頭一窒,再眨眼,那棺才裡的人變成了小天,她的弟弟。
她再次驚醒!
時間是早上六點,擡手一抹臉,冰涼一片,她竟然哭了,在夢裡落了淚。
門外傳來敲門聲,接著許甜甜的聲音傳來:
“純純,你醒了沒,六點了,快點起牀了。”
她長長的出了口氣,纔對著門口答道:“我起來了,等一下。”
話落,她下牀給她開門,許甜甜笑嘻嘻的出現在門口,但她視線觸及她的臉時,卻頓時皺起了眉頭,疑惑地問:
“純純,你昨晚沒睡覺嗎,看你都出現黑眼圈了,不會是緊張今晚的洞房緊張得一夜未眠吧?”
說到最後,她的話就變了味,染上了黃、色的色彩。
“去你的,你以爲我是你啊?現在才六點,你這麼早起來做什麼?”
夏純嗔她一眼,轉身往牀前走,許甜甜跟在她身後,笑著說:
“今天可是你出嫁的日子,我這個孃家人能不早點起來嗎,我不僅起得早,還特意爲你做了愛心早餐,我告訴你,做新娘子可是很累很累的,你首先要吃早餐,不然一天折騰下來,晚上別說洞房,你就是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夏純不以爲意的笑笑,打開衣櫃拿出衣服,又對站在面前的許甜甜說:
“你先出去,我換了衣服就出去。”
許甜甜搖頭,色迷迷地盯著她:
“今天再看一眼,以後我就看不到你的性感嬌軀了。”
夏純眼一瞪,提高了聲音吼:
“許甜甜,你出不出去!”
見她作勢要拿衣服砸她的樣子,她急忙投降,身子往外退:“我出去出去,你別用衣服砸我,你快點出來,我再給你煎兩個荷包蛋。”
G市軍區司令部。
“報告首長!”
年輕的軍人一進客廳便先行軍禮,高聲報告,頎長身軀站得筆直,挺立如鬆。
被稱首長的男子坐在高級沙發裡,手中拿著一張軍事報,擡頭看了眼站在兩步外的年輕男子,慢悠悠地問:
“樑上君那小子可還在醫院?”
“回首長,樑團長還在醫院病房裡,不曾離開。”
首長聞言眸色一深,眼底迸出兩道精光,聲音陡然嚴厲:
“他真在病房裡?”
年輕男子又敬了個禮,響亮的答道:
“是的,在病房裡,護士剛查過房,我是出來替樑團長買早餐的,他說想吃福記的酸菜,米糕,餈粑和粥。”
首長冷笑一聲,精銳的眼底閃過意味深長,將手中報紙一合,端起面前的杯子道:
“去多買一份,我也想吃福記的米糕和餈粑了,先給我送過來,再給那小子送早餐去醫院。”
“是,首長!”
首長擺擺手,示意他趕緊離開,放下杯子,他嘴角的笑意加深,自言自語的道:
“君子,你小子這點心思想瞞過我?不過看在你是回家搶老婆,不是搶別的份上,我這個做老領導的,也該幫幫你。”
“來人!”
他一聲低喊,門外的警衛立即小跑進來,恭敬的行了禮站在一旁聽候命令:
“通知肖連長準備好兩個排的人和車,十分鐘後出發去A市。”
“首長?去,A市?”
警衛員一臉茫然地看著首長,今天不是……
“對,取消別的行程,今天我想去A市瞭解一下地方形勢。”
首長說得波瀾不驚,警衛員不敢再有任何疑問,急忙答了聲是,便轉身離去。
A市,平偉煊和夏純的婚宴在一家五星級酒店,平偉煊先去夏純家接她,然後去影樓化妝,化完妝再去禮堂。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上午十點,車隊從影樓到達禮堂外,車子停下後,他先下車,幾步繞到另一邊,紳士的伸出手,款款深情地注視著美如天使的夏純,輕聲道:
“純純,小心點。”
許甜甜做伴娘,伴郎是平偉煊的朋友,長得不怎麼樣,一路和許甜甜搭訕,她都愛理不理。
從下車的位置到禮堂裡面,鮮紅的地毯長長的鋪蓋在地面上,夏純的父母和其他賓客都已經先到了禮堂。
夏父夏母都很激動,眼裡含淚,見他們女兒來了立即迎上去。
又過了十分鐘,北京時間上午十點十分的時候,婚禮進行曲下,主持婚禮的司儀簡單一番介紹,請出新娘子。
夏純便在衆人的祝福下,由她父親夏志生陪著,走上通向幸福彼岸的紅地毯,長長的婚紗擺尾拖在地毯上,白紅相映,鮮紅的地毛襯著她潔白的婚紗,也將她如脂的肌膚襯得光澤白潤,眉目含笑,一臉幸福的模樣讓人怦然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