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到澳門那天開始,凌宇晴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就沒有給她安分過。剛剛還在沉睡中,卻被腹部的刺痛驚醒。淪落到現(xiàn)在在廚房煮牛奶的田地。想著,腹部有發(fā)出一股疼痛,傳到身體的每一個神經(jīng)末梢。
該死的,都是那個墨璃夜,逼她喝冰水,好死不死的又讓她親戚給撞上了。這是要折磨死她嗎?
額頭上密密集集的汗水冒了出來,一滴一滴的格外分明。臉色更是難看之極,像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墨璃夜,我詛咒你今天晚上錢被偷。”凌宇晴頂著一張蒼白的臉蛋喝了一口溫?zé)岬呐D蹋杏X自己的身體暖和了不少,才關(guān)掉火。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拿著牛奶杯,貓著身子向客廳走去。
哪知還沒有走到客廳,又聽到墨璃夜的聲音,肚子猛然間又發(fā)出一股刺痛。無奈,凌宇晴只好彎著腰靠著牆站一會兒。
墨璃夜肯定是她的災(zāi)星。遇見他就沒有好事。現(xiàn)在更恐怖,只是聽到聲音,連她的寶貝肚子都在反抗了。哎!這才傷不起呀。
“少爺,你一定要去嗎?”
“恩。”墨璃夜對著身邊的人似乎永遠(yuǎn)都是這般,不溫不火。倒是每次面對她,又兇又惡。活生生像欠了他三百萬一樣。凌宇晴不禁腹誹道。又喝了一口手中的溫牛奶。
“洪伯,她睡了吧?”
額!
那個“她”不會是指自己吧?
“淩小姐正在廚房煮牛奶。”
暈。聽了洪伯的回答,凌宇晴忍不住想笑,卻又捂住嘴不敢笑出聲來。墨璃夜真得很搞笑耶,防自己跟防賊一樣。她對他的東西有沒有興趣。
再說了,如果哪天自己真的對他的東西產(chǎn)生了興趣,他就是藏得再好,她凌宇晴也會威逼利誘的將東西搶過來。
凌宇晴心中正樂滋滋的想著,腹部又傳來一股疼痛,臉上又白了幾分,看上去挺嚇人的。額間的汗水也從來沒有停過。
“讓她好好呆著,別放她出去。”不可否熱,墨璃夜這句話絕對是說給凌宇晴聽的。因爲(wèi)在洪伯說凌宇晴在廚房裡的時候,墨璃夜很明顯的調(diào)高了音調(diào)。
客廳到廚房就那麼幾步路的距離。凌宇晴會聽不見?
凌宇晴將牛奶一口氣喝完,心中不禁思付道:墨璃夜不讓我出去,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否則好端端的幹嘛像囚禁自己一般?
還有窗簾上的那朵花。依她來看,那個東西肯定是血跡。難不成墨璃夜懷疑自己在背後玩手段?可是這也不對呀。
以墨璃夜的才智,怎麼可能讓自己在他眼皮底下犯事?他自己肯定也明白這一點。
那麼……
“唔。”凌宇晴捂住肚子,再也沒有力氣思考下去。慢慢地站起身,直到確定墨璃夜走了出去,她才放心的走到客廳。
“小姐,很晚了,您這是……”
洪伯會攔住她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墨璃夜可真怪,憑什麼不讓她出去呀?簡直把自己當(dāng)成了皇帝,只允許他自個兒放火,別人連蠟燭都沒得點。
“讓開,我要去買東西。”
“小姐,這凌晨一兩點的,你出去也不方便呀。有什麼事,你需要什麼跟我講,我明天一早就讓人去置辦。”
洪伯是整個大宅子的管家,又是以上了年紀(jì)的老人。他都這麼說了,凌宇晴能怎麼樣啊?可是半夜三更的,不到迫不得已,誰想出去呀?
這一急,腹部有開始隱隱作痛,還有越來越厲害的情況。
凌宇晴急了,也懶得解釋。轉(zhuǎn)生就想走。可是洪伯死活不肯,攔住她。火氣頓時冒了上來。
媽的。難不成讓一個老頭子去幫自己買私人用品?她沒那個嗜好。凌宇晴喘著粗氣,心裡面卻滿是怨言。再加上腹部的疼痛一陣接著一陣,她那還有心思耗在這裡?伸手扯出包裡的搶指著洪伯腦袋。
“臭老頭,本小姐要出去管你什麼事?況且我只是出去買東西,又不是殺人放火。”說著,原本是暴怒的表情竟慢慢變得委屈,聲音的其實也越發(fā)的下降,“讓我出去,我要買東西。”
顯然,凌宇晴已經(jīng)火了。她本身就非常愛發(fā)脾氣。遇到什麼事情根本就忍不住。要不是有一個教父哥哥在上面頂著,她恐怕早就死了幾回了。
甚至有時候,她覺得這樣的自己不是自己。明明一點感情都沒有,卻比任何人都笑得誇張,笑的沒心沒肺。
只是一到了生理期那幾天,她的心就不受控制的發(fā)痛發(fā)酸。像是用了一個月的開心來發(fā)酵這幾天悲傷的情緒,把所有一切的痛苦都最大化。
整個人更像是擺在油鍋上煎熬一般又難受又委屈,好像缺了一塊什麼似的。問心理醫(yī)生,他們卻總之避而不談,說是她想得太多了。
後來哥哥專門爲(wèi)她修了一個花房,外面種滿了梧桐樹,房間裡有各種各樣的花,只有呆在那裡,心好像纔不會那麼疼。
現(xiàn)在不在意大利,絕色傾城也不在身邊,她只有自己打點好自己的一切。
原本洪伯也不願意讓她走。可是一看到凌宇晴帶著霧氣的眼睛,突然想到了五年前那個拉著自己苦苦哀求自己不要摧毀了那片林子的女孩。
心不由得心疼。
“小姐,我讓人陪你去。”
“不用了。我很快就回來。”
凌宇晴見洪伯鬆口了。連忙跑出去,生怕洪伯會反悔。只可惜腹部一陣一陣逼迫著她的疼痛,讓她連喘息的機(jī)會也沒有。
更何況她還是在一個陌生的城市?
凌宇晴捂著肚子一小步一小步慢慢的走。心中開始有點後悔沒有聽洪伯的話讓他找人送自己。現(xiàn)在大晚上的,她去哪裡找什麼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商店呀?
彎著腰,終於不敢再邁出一步。手顫巍巍的拿出手機(jī),翻著電話簿纔想起有人是自己可以聯(lián)繫的。想到那個人,鼻頭猛然間一酸,心裡霎時瀰漫出一股傷心又委屈的情緒。
“喂。”
聽到這個溫潤的聲音,凌宇晴鼻頭一酸,霧氣迅速漫上眼眶,出口的話中居然帶著濃濃的哭腔,“三哥……我……”
熟悉凌宇晴的人,一聽這聲音就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更何況她還是用著無比可憐的聲音叫著一般來說都不會說的“敬稱”。
依凌宇晴的個性和地位來看,能讓她哭的也就只有她不舒服的那幾天,她會整個人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心情脆弱又敏感,稍稍有點不順心的事,那淚珠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啪嗒啪嗒的掉下來。攔都攔不住。
但是時間一過,又會立馬恢復(fù)正常,像一個小惡魔一樣在她哥哥的庇佑下作福作威,招搖過市。
“肚子痛了?”果不其然,那個溫潤的聲音中加註了一絲緊張,猶豫半響,又再次開口,“你在哪裡?我來接你。”
“不要!”凌宇晴嘟著嘴下意識回到,“我還要去買東西。雖然找不到店……”
話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那淚珠也掛在眼眶上。這時候,任誰看了也不敢打擾她,怕一個不小心,那個似乎隨時都會掉落的淚水立馬會應(yīng)聲而下。
“三哥,你知不知道哪裡有那種二十四小時都營業(yè)的商店呀?就是在墨璃夜的景園別墅這邊。”
那邊的聲音遲疑了一下,才緩緩開口,“乖,你去老四那邊,我?guī)湍惆褨|西買好。我先叫老四幫你配幾副藥。”
“好呀……”凌宇晴剛想笑,可是又突然間想起另一個問題。眉頭一擰,腹部的痛感又傳了過來,逼得她呲牙咧嘴地號啕著,“三哥,我不知道四哥在哪裡。”
“你站著別動,我叫人來接你。”那邊的聲音不再遲疑。現(xiàn)在的凌宇晴是有點不讓人放心。“你先去老四那邊,我買好東西就過來。”
凌宇晴也就不舒服那幾天會叫那幾個人哥,時間一過,絕對有恢復(fù)秉性。奈何那幾個人就是被這個小老虎吃得死死的,他們對此也不以爲(wèi)然,平時沒少讓這個大小姐欺負(fù)。他們對她本來就寵愛有加,更何況現(xiàn)在聽到她這般軟軟甜甜,有非常無能爲(wèi)力的聲音。還不立馬出來幫她擺平一切?
凌宇晴有著調(diào)皮的本性,不管到了什麼地方都是如此。就連現(xiàn)在,也不安分一點聽她三哥的話。在看到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商店時,硬扭著要下車。其實她四哥現(xiàn)在就在這商店的旁邊。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她。女人的事情,有的事是真的等不得的。
等解決好一切,凌宇晴終於從洗手間走了出來。身體搖搖晃晃的。原先只是肚子痛,現(xiàn)在倒好,弄得頭也昏沉沉的。她真擔(dān)心自己就這麼栽在地上起不來了。
“怎麼?拿槍指著洪伯的時候不是很有力氣嘛?”
凌宇晴扶著牆的手在聽到這聲音之後猛地發(fā)軟,差一點倒在地上。還好她反應(yīng)快,轉(zhuǎn)身便靠在牆上,眼神無力的飄向開口的人。
這隻死狐貍。真的是陰魂不散。
“呵,怎麼?墨少爺是想和我算賬?那麻煩你等幾天再說。姑奶奶現(xiàn)在沒有心情。”凌宇晴現(xiàn)在思維完全是混亂的,哪還管對面的人是誰?離她遠(yuǎn)點就對了。
墨璃夜對於凌宇晴的話也感到詫異。明明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在擔(dān)心,可是一想到她居然用槍指著洪伯。怒火就直往上竄,停也停不下來。
“凌宇晴,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dāng)成耳邊風(fēng)?該死的,大半夜你往外面竄什麼?”就是剛剛那輛接送她的出租車,那個司機(jī)分明就是受人利誘了。大概是看不得凌宇晴的苦苦哀求,才把她放下來的讓她買東西,不然一定會直接把她拉到黑虎幫那邊去的。
她這麼大一人,怎麼就不懂得保護(hù)自己呢?還是黑道第一公主?根本就是,“你這個黑道第一蠢豬。”
想著的話直接出口。
詫異的不僅僅是凌宇晴,還有墨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