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藍色的劍符在空中輕輕顫動，顧解霜伸出手，那劍符就乖巧地落在了她的掌心之上。
顧解霜看著劍符，眼神之中亮起了一抹星光，又隨之掠過了疑惑的神色。
“我似乎……感受不到劍符的星階？”
“……這自然是正常的。”凌峨道，“正如我前面所說，這劍符的核心就在於‘器結’……劍符藉助裝備魂卡而誕生，但是卻並不完全等同於魂卡，其與魂卡師之間的聯繫，只有器結。”
“這樣嗎……我知道了。”顧解霜點了點頭。
其實，說是沒有星階，倒也不準確。
她已經能做到感悟萬物的星階，劍符說是不等同魂卡，但若是催動能力還是能感知到的……只不過，星階大概只有一階的樣子，並且看上去應該不會輕易改變。
在劍符全解存在於死亡冷卻的時候，顧解霜可以直接將裝備卡斷開連接，進而召喚對應的劍符……這個過程也是需要消耗魂能的，但是魂能消耗非常之低，和法術卡差不多。
顧解霜估摸著，她一口氣都能召喚出兩三道劍符，而無需停頓。
精神壓力的話也很低，幾乎微不可察。
而值得一提的是，那兩張法術卡被髮動後直接進入了死亡冷卻，但……竟然還在持續佔據精神壓力，並且，劍符全解所佔據的精神壓力，甚至在逐漸提高！
這就意味著，這種法術卡沒辦法長時間地維持生效……這和永續法術卡還是有區別的。
但……
“凌前輩。”顧解霜想了想，“我怎麼感覺……您給我的兩張法術卡，很適合改成永續法術呢？”
按照字面意思，【靈根】大概就代表著資質，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這“資質”，竟然還有著時間限制？
直接改成永續，讓【靈根】一直都可以生效多好。
“那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想法。”凌峨予以肯定，但又轉而道，“但，沒有那麼簡單——我也看過了於蒼有關永續法術的論文，就目前而言，要想將天門的魂卡做成永續法術，還是相當困難的。”
頓了頓，凌峨才繼續道：“天門體系，講究‘術、法、道’，分別對應著場上與斷開連接區、死亡冷卻區、卡組與魂卡師自己。目前看來，‘法’所代表的功法、體質等等，只有在死亡冷卻中才能發揮完全體的作用。”
“這樣嗎……”顧解霜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先不說這個，那對你來說還太早。”凌峨揮了揮手，“你覺得，這劍符的如何呢。”
“我覺得……”顧解霜眨了眨眼，“是一種很強的體系，對於我的卡組來說……或許能起到輔助的作用。”
沒錯，只是輔助而已。
她對自己目前的卡組很滿意，劍意同調是十分適合她的戰鬥方式。
雖然現在她剛剛晉升六級，卡組還沒有同步升級，但是也依舊能夠發揮出不俗的戰鬥力，等到她將各種劍意的感悟等級提高上來，並且將卡組也完善，實力還會更上一層樓。
而這劍符體系嘛……對她來說，可以作爲填充卡組的魂卡，但是不會被她當做是主力。
其一是這套卡組的節奏稍微有些慢，其二嘛……不強。
要想形成戰鬥力的話，先手需要先放兩張沒有任何收益的法術魂卡，這毫無疑問會極大地拖累顧解霜的戰鬥節奏！
這和她擅長的戰鬥方式相矛盾。
假如劍符也能同調的話，那她或許還能更改一下自己的卡組，讓其適配一下這個天門體系，但是很顯然，星階都是一階的劍符，要同調那可要費老勁了。
綜合來看，將劍符納入自己的卡組，就是在自降強度。
而凌峨似乎知道顧解霜心中所想。
他輕輕一笑：“你覺得，要是劍符真的這麼弱，我會將其當做我的卡組體系嗎？”
顧解霜：“額……”
她能說……她覺得很正常嗎？
雖然她對六級之上的卡組不是很瞭解，但是自從在於蒼身邊，這半年一路走來，她每次看到其他人的卡組，都會有一個感覺。
這個體系，好落後哦。
卡組運轉起來，根本就不賺資源的嘛！
偶爾看到一兩張有點意思的魂卡，仔細一瞭解才發現——是結合星階之後才改進出來的。
這種情況見得多了，她見到凌峨以爲鎮國的體系卻沒有很強……就也能理解了。
所以，竟然不是嗎？
凌峨本以爲顧解霜會搖頭否認，結果卻看到了顧解霜的遲疑。
“……”
怎麼，自己這個鎮國在你眼裡就這麼掉份嗎！
雖然之前的表現確實丟人……但他也是實打實的神話鎮國啊喂！
就算不相信自己，天門你也該相信的吧！
凌峨深吸了一口氣，嘴脣開合了半天，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算了……不和小輩一般見識。
……說來也是，顧解霜一直在於蒼身邊，各種新奇的魂卡肯定已經見過不少了。
但，這可是天門體系，炎國最強的體系之一！
不要小瞧老傢伙啊！
“……要是這個體系真的弱，我也不會在這裡教你了。”凌峨有些沒好氣道。
聞言，顧解霜乾笑了兩聲，摸了摸腦袋，也發現了自己的表情管理似乎有些欠妥。
“前輩，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事。”凌峨擺了擺手，“我前面也說了，天門體系重視‘感悟’，我給你的兩張，都是基礎中的基礎而已，你看那劍符全解，只不過是一個殘篇，就連‘雷劫’都觸發不了，也沒什麼好的能力……”
想到這凌峨就憋屈。
誰知道顧解霜學的這麼快。
入門嘛，肯定要拿一些簡單的魂卡啊。
但他這會也不好說什麼。
畢竟他是按照自己的標準來的。
這樣想著，他又掏出了一張魂卡，遞給了顧解霜。
“這張要比上一張強一些——伱先看看。”
……
魂卡名稱：天門劍符全解·小圓滿
類別：法術卡
品質：史詩
屬性：無
能力：
存在（劍）【靈根】時，該魂卡可以生效。
【仙蹤】：發動後，該魂卡進入死亡冷卻。當魂卡師獲得（劍）【靈根】時，可將一張魂卡斷開連接，進而無視消耗發動該魂卡。【以劍做符】：（略）
【小圓滿】：該魂卡存在於死亡冷卻時，佔據精神壓力持續升高，若精神壓力滿值則可結束死亡冷卻。當該魂卡第一次即將結束死亡冷卻時，可選擇觸發【雷劫】，【雷劫】之後重新計算死亡冷卻與精神壓力。
……
【雷劫】：魂卡師將依次遭受九道雷霆的攻擊，每道攻擊都將在生效後提高魂卡師的身體素質、魂能回覆速度。可選擇將場上、斷開連接的一張魂卡返回卡組，進而抵消一道雷霆。
……
顧解霜的眼睛稍稍睜大。
果然變強了！
這樣一來，劍符全解就可以在後天劍體發動的一瞬間自動發動，而不需要魂能……這自然是加快了節奏。
不過……【雷劫】？
她看著【小圓滿】的介紹，只覺得忽然有一種既視感。
真的修開仙啦？
“天門體系的魂卡，一般都是藉助斷開連接區進行運轉的……能進入死亡冷卻的，一般情況下，只有‘體質’、‘功法’、‘神通’這幾種。正如你所見，這個體系，是可以‘修煉’的。”
劍符全解就是功法，功法進入了死亡冷卻區，那麼只要有【靈根】，就相當於開始了修煉。
修煉的過程中，精神壓力持續升高，假如滿了，就相當於修煉到了即將突破的瓶頸期。
這個時候，你可以選擇直接結束死亡冷卻，“自廢修爲”修煉另一本，也可以選擇迎接雷劫，“突破境界”！
只要突破成功，那麼自然就到了下一境界，死亡冷卻重新計算，開始下一輪的修煉。失敗的話……劫雷一般是不會劈死人的，畢竟可以靠回收斷開連接區的魂卡來抵消。
這樣一來魂卡師的選擇也會有很多，可以選擇硬抗劫雷，賣血換面板，也可以選擇利用劫雷回收一波資源。
“劫雷帶來的面板提升，只要有【靈根】，是可以一直存在的，所以，在戰鬥中保持一直有體質類魂卡存在於死亡冷卻之中，是重中之重。”
“原來是這樣的戰鬥方式嗎……”顧解霜恍然大悟。
那這樣一來，這體系毫無疑問，是一套越打越強的體系！
“所以，這‘小圓滿’之上，應該還有更強的……比如說大圓滿？”
“這是自然。”凌峨點頭，“畢竟小圓滿也只能渡一次劫而已。”
“原來如此……”
既然如此……那麼可以想象的是，可以渡的劫肯定也不止一種了，可以修煉的“功法”或者“體質”也同樣。
到時候，甚至可以兼修好幾種功法……功法多了，修煉的速度會提高，但是要渡的劫也更強！
若是沒有用來擋劫的魂卡，那說不定自己就會被劫雷劈死。
在這套卡組之中，佔據精神壓力的大頭，反而是死亡冷卻之中的法術卡……那些劍符什麼的，精神壓力真的很低。
這個體系……好有意思的樣子。
顧解霜已經來了興趣。
凌峨：“並且，最爲重要的一點是——天門魂卡，幾乎沒有自肅。只要感悟滿足條件，那麼就可以毫無影響地加入卡組之中，所以完全不用擔心其影響到其他魂卡的使用……在炎國，六級以上的魂卡師，只要滿足條件，那掛一套天門小軸是很常見的。”
說到這，凌峨忽然神秘一笑：“說起來……你卡組的核心，是藉助各種劍意對吧？”
“沒錯。”
“年紀輕輕就能掌握如此多種類的劍意，真是讓人羨慕。”凌峨嘖聲道，“雖然凌某沒有自己的劍意，但是，天門體系之中，或許藏有領悟劍意的契機——這是寧星移也承認的事。”
顧解霜的眼神頓時亮起：“真的？”
“當然……”
“那我要學！”
顧解霜的手中有非常多的劍意，但是，這些劍意都來自於其他的劍客，而不是她自己。
多虧了星階和制卡體系的完善，顧解霜才能擁有感悟別人劍意的機會。
而與這些劍意接觸的時間越多，對那些曾經的絕世劍客瞭解得越多，她就越是渴望自己也能領悟劍意。
但，這談何容易。
若是這天門體系能對自己領悟劍意有哪怕萬分之一的提升，那也足夠了……她願意去學！
說起來，某種程度上，劍符確實和劍意有幾分相像之處。
聞言，凌峨一笑。
終於升起興趣了吧！
還好，沒有被寧星移完全比下去……要是顧解霜對自己的東西連學都不願意學，那他才叫丟人呢。
使用天門體系有助於領悟劍意，這並非是他胡說。
畢竟，這整個體系都十分重視感悟，能和劍意扯上關係太正常了。
他凌峨當初選擇劍符，又何嘗不是嘗試從中領悟劍意呢？
這劍符，從某種程度上說，說是“僞劍意”都不爲過。
提取一把裝備卡上的能力韻律，化作攻擊手段……確實是類似於劍意的東西。
只不過，凌峨用了一輩子劍符，接觸過無數珍惜異常的裝備卡，對於那虛無縹緲的劍意，仍然不得入門之法。
劍意，還是太難了，難倒讓人絕望。
凌峨的眼神之中閃過一抹莫名的神色額，愣神片刻之後，視線落在了顧解霜身上。
眼前這個年輕人……會成爲炎國第二個領悟劍意的人嗎？
即便顧解霜已經用了那麼長時間的劍意，凌峨還是很難下這個定論。
劍意，太飄渺了。
自己是沒希望了……假如他的教導能讓這個後輩多出一點點領悟劍意的可能，那……就好了。
凌峨一笑。
“來吧，試試看，能不能將這張魂卡加入卡組——彆著急，我給你準備了很多的魂卡，接下來的幾天，你可以慢慢嘗試。”
“好！”顧解霜已經燃起了鬥志，“我會加油的！”
劍意！劍意！
屬於我自己的劍意！
……
此時，天門秘境之中
於蒼緩緩伸出手，眼神之中星光暴漲。
“這是我的……命星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