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援助中心是爲維護弱勢羣體而建立的團體,主要對象爲民工及貧困家庭。因爲經費短缺,這裡的辦公室又窒又悶。
她不斷擦拭著大汗,用錄音筆一一錄下苦主們的“狀詞”,只是一邊忙碌的記錄,眼角卻忍不住瞥向桌的另一個位置。
他比她有耐心太多,面對那些苦主們一圈又一圈的圍繞著,依然有條不紊,不疾不緩的問答更給人相當沉穩的感覺,讓情緒激動的當事人們能慢慢平復下來。
下午,快要下班時,滿懷希望的“苦主們”陸續漸漸散去。
她在低頭看手錶,鋒表哥的車已經等在門口,只要北京時間五點準備一到,她就可以閃人了。
他一邊關閉著筆記本電腦,一邊裝作漫不經心的問,“晚上想吃什麼菜?今天我很有下廚的興致。”語氣刻意讓人聽不出任何邀請的緊張,平淡到好象兩個人從來沒有分開一樣。
她反而張大嘴巴,有點啼笑皆非的感覺。
他真的一點也感覺不到,她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牽扯的心情?
“不好意思,樑律師,我真的沒有一點一點興趣!”她嚴詞拒絕。
剛說完,鋒表哥來電,她火速閃人,只剩下被拒絕的他,一個人坐在桌的那邊,靜看她的背影。
車內。
“今天診所有什麼特別的事嗎?”她急忙問他,現在沒有什麼比他的人身安全更重要。
“沒有啊。”他溫和的回答。
昨天晚上擔憂和欣喜兩種情緒圍繞,夢裡因爲她的點頭而發笑,睜眼後又因爲突兀出現的小美姐可能會帶來的危害擔憂不已。一大早,他警覺的察覺,診所旁邊有幾個小太妹居然吃了迷幻藥在鬧事,害得沒有一個客人敢進門。爲了確保安全,他索性停業了一個早上,只是他正準備報警時,突然有一羣彪悍的黑衣人衝了過來,扭住小太妹,當街“教訓”摑暈她們,隨後,所有人都銷聲匿靜,風平浪靜的度過了一天。
只是這些他不會告訴她,至少,他不希望她擔心他。
她鬆了一口氣,也同樣不打算告訴他,她今天差點被花盆砸死。
“對了,你會做中國菜嗎?”她笑容滿鞠的轉移話題。
拒絕樑梓析的時候,她很堅決,但是……嗚嗚……美食啊!不得不承認,她很想念大蝦,她很想念螃蟹!她不想再吃餐廳裡的食品了,真的越吃越倒胃口。
他怔怔,他不會耶……
在澳洲的時候,後來連媽媽也越來越少做中國菜了,他連韭菜和大蔥都分不清,怎麼做中國菜?
見他的表情,她已經明白他不會。
“沒關係!我們可以一起學!”她笑得很燦爛。
一起成長,一起學習,曾經他們錯過了,現在可以一起重來。
“好!”他的脣角抿出溫柔、幸福笑意。
……
“被拒絕的可憐人,還不準備下班?”閒閒的一聲調侃,打破一室的沉寂。
如被點穴的他,終於一驚。
剛纔自己一直這樣,坐了多久?法律援助中心的同事們早已經走光,他卻依然如僵石一樣忤在那裡。
“既然你有下廚的興致,晚上我就做做好心人,來你家做客。”落井下石。
他低眸,慢慢的收拾文件,一言不發。
他只爲她下過廚,其他人,他沒有興趣。
雖然碰了“軟釘子”,姚律師並不介意,只是指指他手上厚實的一大疊“狀紙”,“樑梓析,你瘋了?真的準備接這些賠錢賠精力的案子?”,覺得不可思議,是不是天下紅雨了?“你哪想不開?你真的想改行做民事律師?”
“我本來就是民事律師。”他淡然一笑。
因爲離婚案件接的太多,導致他的其他專業領域受到了很大的侷限。
“我不是這個意思,是真的真的很不對勁!”姚律師也是一聽到風聲,就趕緊放下繁忙的公事,跑過來看“熱鬧”了。
他這種行爲,可是嚴重“侵害”到事務所利益哦。
“我好象不記得我告訴過誰,我今天準備派茗茗上這裡。”所以,把他這種行爲理解成只是爲了接近前妻?又真的好象不是巧合!
“你是不是打算重新追求茗茗?”跡象太明顯了,太令人振奮了。
“不可以嗎?”他淡聲問。
“當然可以!”姚律師大笑,“而且,我好象聽到一些風聲,有人爲了前妻找大隻佬幫忙!”
他意外,傳得真快。
“這一行太小!樑梓析,我們這行最忌諱與有社會“背景”的人不劃清界限!不然等於自毀前程!”前段時間他的形象已經夠差勁了,現在怎麼還是不懂得營造形象、挽回聲譽?
“我無所謂。”
“我知道!別人不能理解,我當然可以理解!沒什麼比茗茗更重要!我只是覺得你很傻,怎麼不利用這個機會,乘機要挾她和你複合?”既然成不了“浪子”,迷不倒女人,這不是絕處逢生的一個好機會?
他沒有回答,反而問,“姚律師,在你眼裡,我是一個怎樣的人?”
姚律師愣了一下,卻還是坦白回答,“很市儈,很精明,付出必要有回報,爲了成功會不惜犧牲一切的人。”
他點頭,“所以,這樣的我,怎麼給她重回我身邊的安全感?”
姚律師怔住。
“我現在什麼也做不了,一切的行爲,都只會引起她的反感,我只能等,改變自己,慢慢等,等她對我重拾信心。”他淡然一笑,“她拒絕我以後,我反覆的一次又一次回想,原來傷害造成的時候,道歉永遠已經沒有作用。我做錯了很多事情,我最錯的地方,其實錯在自私上。”對於成功,自私的妄意而爲,對於愛情,自私的以爲無論他走多遠,她還是會等在原地。
“等我的心,和那個男人的心,一樣完美清澈時,我會再重新要求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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