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的水友注意點並不在降頭師殘忍與否,而是好奇小鬼明明被方正抓在手上了,爲什麼會跑掉。
“主播說的通俗易懂,但小鬼能跑掉,這降頭術還真厲害。”
“照主播的說法,降頭術很多東西,也是偷學我們的陰陽五行?”
“他最後的壞笑,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能人異士,神乎其神啊。”
方正神色肅重,蘇靈和直播間的水友,都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降頭術中的鬼降,一般都是兩個小鬼,不會是一個。”
方正沉聲講道,“在鬼降中有句話,叫孤陽不長,獨陰不生,所以降頭師一般都會尋一男一女,讓他們作伴。”
蘇靈反應很快的驚訝道,“那不就是童男童女?”
方正搖頭苦笑,雖然蘇靈反應很快,但童年童女和降頭師的小鬼,根本不是同一個概念。
童年童女只是人們一種心理寄託,讓他們逝世的親人在黃泉路上不孤單,所以扎童年童女相陪。
“雖然都是一男一女的小孩子,但根本不一樣。”
方正輕聲解釋道,“降頭術中的鬼降,以嬰兒或者胎死腹中者爲極品,剛剛的小男鬼看起來兩三歲,應該也是上品了。”
“降頭師手邊應該還有一個小女鬼,鬼降害人速度,比起其他幾種降頭術更快,這件事要儘快查清楚。”
聽完,蘇靈一臉驚愕,震驚的無以復加。
直播間的水友也萬萬沒想到,鬼降竟然能邪乎到這種地步。
“胎死腹中,那不就是死胎嗎?”
“降頭術也太噁心了…”
“果然人心比鬼更可怕,這種事都幹得出來。”
“偷嬰兒和死胎,這要被人抓到,不得活活打死。”
然而他們理解的太片面了,只看到鬼降的慘無人道,卻不知道其他利弊。
在地府等好久,甚至是地獄之苦才歷經輪迴轉世。
所以無論是夭折的嬰兒,還是胎死腹中的死胎,都怨氣極重。
這也是爲什麼,降頭師會把他們當做鬼降的極品,怨氣越重,小鬼也就越兇。
方正握住牀上宋劍的手,低聲說道,“你幫我守著,我問問宋劍知不知道降頭師是誰。”
蘇靈目光堅定的點點頭。
下一秒,三個人推門走進來,氣勢洶洶。
帶頭的是一個穿著利落的年輕人,五官剛毅。
他一進門,看到方正和蘇靈,就氣沖沖的喝道,“你們幹什麼?”
房間裡並不止宋劍一個人患者,他這一聲厲喝,將其他患者都給吵醒了。
“誰啊?”
“大半夜的,吵什麼?”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跟他他身後的一箇中年男人面帶笑意,沉穩的講道,“阿星,別動氣。”
“兩位,別打擾其他患者休息,我們出去說吧。”
他們三個的出現,出人意料。
“這小子這麼衝,誰啊?”
“能看到主播,肯定不簡單。”
“他能多不簡單,主播不比他複雜?”
“年輕人,別太放肆,沒什麼用。”
一進門就能發現方正和蘇靈,他們的身份已經不言而喻了。
“好!”
方正一口答應,拉著蘇靈跟他們來到走廊裡。
剛關上房門,那個叫做阿星的年輕人就咄咄逼人的問道,“誰讓你們來的?小鬼呢?”
方正臉色一冷,反問道,“地府辦事,還要給你們報備報備?”
然而阿星根本沒把地府放在眼裡,反而火氣更大了,指著方正鼻子怒吼道,“你們地府有個屁用,少特麼廢話,我問你小鬼呢?”
見他這麼囂張,蘇靈哪裡受過這種氣,擡手將他手拍下來。
“你瞎叫喚什麼。”
“小鬼已經跑了,有本事去抓吧。”
阿星面露狠色,拳頭暗暗握緊,咬牙切齒的講道,“我們找了三天,才找到它的蛛絲馬跡。”
“你們竟然讓它跑了。”
“還有,要不是看你是個女的,我保證你走不出這家醫院。”
聞言,方正眼神中閃過一抹陰冷的殺意,冷聲威脅道,“你好大口氣,你要是動她一根頭髮絲,我讓你們三個永世不得超生。”
方正並不認識眼前三個人是誰,但有一點知道,他們肯定是陰陽術士。
但不管是陰陽術士,還是家大業大的陰陽世家,他們只要敢動蘇靈,方正就敢拼上所有。
阿星的囂張跋扈也引起直播間水友的公憤。
“你特麼誰啊,你敢動美女助理一個試試。”
“管你們什麼背景,直播間二十多萬人用唾沫也淹死你們。”
“囂張到主播頭上,你怕是活膩了。”
“廁所裡打地鋪,你離屎不遠了。”
見氣氛劍拔弩張,中年人開口說道,“阿星,二位畢竟是地府的陰差,不要衝動。”
說完,他便笑著自我介紹道,“在下陰陽世家杜家杜之文,小侄杜南星,年輕氣盛,二位見諒。”
“哦~”
方正雲淡風輕的應一聲,隨即嗤笑道,“什麼杜家,沒聽過。”
聞言,杜之文臉色一沉。
杜南星更是指著方正鼻子罵道,“你算什麼東西?”
“不知道杜家,就回去問問你上司白無常,一個小陰差裝個叼。”
方正臉色一狠,伸手抓住他的手指,清脆的骨折聲響起,杜南星的慘叫聲在走廊裡迴盪。
“主播幹得漂亮!”
“癩蛤蟆跳懸崖,還把自己當蝙蝠俠了。”
“不打不成器,就得打。”
“提醒過你了,年輕人,別太放肆,沒什麼用。”
他們如果是赫赫有名的陰陽世家,方正或許還留個情面。
但區區一個完全沒聽過的杜家,就囂張跋扈,不可一世,也就沒有留情面的必要了。
見方正發狠,杜之文眼神一狠,翻手取出一張黃符,正準備出手,被一個輕清柔美的女聲制止。
“二哥,別衝動。”
聞聲,杜之文臉色難看的把黃符收回去,冷哼道,“他打傷阿星,你讓我別衝動?”
走過來的女人四十歲左右,身姿曼妙,一頭黑髮披肩,風韻猶存。
一雙丹鳳眼,紅潤的嘴脣,好像兩片帶露的花瓣,微微上揚的脣角,隱約掛著一絲笑意。
“你們地府的陰差,怎麼能隨便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