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出門的時候,蘇靈狐疑的看一眼主任,好奇的問道,“方正,他能看見你?”
主任的陰陽眼能夠看到方正和許強,卻唯獨看不到蘇靈,這一點方正也很奇怪。
“他是陰陽眼,我們走吧。”
方正隨口答一句,並沒有在這細說。
走出醫院之後,方正回頭詢問許強。
“你是死在割痔瘡的手術檯上?當時主刀的醫生,就是他?”
許強連連點頭,萬般委屈,憋了一肚子怨氣無處發泄。
“差爺,你說割痔瘡怎麼能把人割死,根本就說不過去!”
“他身上還有辟邪符,我也沒辦法近他的身,你一定要爲我主持公道啊!”
主任明顯是早有準備,把辟邪符帶在身上,即便許強纏上他,也根本不怕。
而且他還有陰陽眼,能夠看到許強的陰魂,甚至還有恃無恐的和許強談判過幾次。
方正剛想在直播間裡來一段振振有辭的發言,身旁的蘇靈拉著他胳膊小聲道,“方正…車裡的方迪不見了…”
聞言,方正嚇的咯噔一下,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車邊,裡面空無一人。
許強跑著追上來,繼續跟在方正身後唸叨。
“差爺,這小子不是什麼好人,你可不能放過他?!?
“這次放過他,以後還指不定要害多少人呢!”
方正看著車裡空無一人,心裡早就亂成一鍋粥了,根本沒心思聽許強說什麼。
地府配給陰差的車,其他人是打不開的。
“方正…你…我是擔心你,纔上去的?!?
蘇靈本來該在車裡守著方迪,現在人沒了,蘇靈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方迪跑了,直播間的水友們立馬化身神探。
“我賭五毛錢,肯定是厲鬼把他擄走了!”
“絕對是那個厲鬼乾的?!?
“剛纔的厲鬼就是衝方迪來的,美女助理一走,他就趁機把方迪帶走了。”
“成功破案,主播快去抓厲鬼吧。”
方正眉頭緊皺,打開車門,把許強推進去。
“先送他回地府,之後我再回來?!?
無論是孤魂野鬼,還是厲鬼層次,坐進這輛車裡,在想出去,就沒那麼容易了。
方正心裡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以後這塊地方的工作,可能要有很多麻煩。
坐進車裡,方正意味深長的對直播間的觀衆解釋道,“大家對地府陰差的車不怎麼了解,這輛車的車門,只有地府陰差能夠打開。”
“無論是亡魂還是厲鬼,都是沒辦法打開的。”
聞言,許強坐在後面特意試一下,發現真的沒辦法打開。
剛纔在方迪家裡遇到的厲鬼,雖然他道行很深,但還不至於厲害到能夠隨意打開陰差車門的地步。
許強的嘗試印證了方正的話,直播間的水友驚呼不已。
“陰差的車還有這功能?”
“地府的高科技真不少啊…”
“業績-1…”
“到手的業績,莫名其妙的飛了!”
方正啓動車子,消失在醫院門口。
主任站在窗戶前,看到方正離開之後,深深的吸口氣,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下一秒,主任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一股陰冷之氣鋪天蓋地的籠罩而來,醫院門口出現一個身影佝僂的老太太。
此時她正擡頭看向主任,咧嘴一笑,臉色皺紋溝壑縱橫,醫院紅色的燈光照在臉上,顯得十分恐怖。
醫院門口的保安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老太太路過保安亭,保安隨意的擡頭看一眼,下一秒就暈過去了。
老太太不緊不慢的走進醫院,來到四樓,主任的辦公室。
“黃主任,好久不見…”
老太太嗓音略微嘶啞,語氣平緩。
黃主任面對方正的時候,能做到面不改色,泰然自若。
可現在卻緊張的心跳加快,誠惶誠恐。
“張婆婆,您大駕光臨,是有什麼指示?”
黃主任很清楚張婆婆的手段,如果把她惹了,後果就不單單是沒命那麼簡單了。
張婆婆褶皺的臉,猶如皮包骨一樣,笑吟吟的講道,“黃主任,剛剛的鬼差,你能不能幫忙拉攏一下?”
聞言,黃主任起身給張婆婆倒上一杯水,臉色爲難的答道,“張婆婆,您的意思是…”
張婆婆笑而不語,黃主任繼續講道,“他剛剛來我這收人,那人是我害死的。”
“那個鬼差好像還要追究清楚,想拉攏他,估計沒那麼容易?!?
從剛纔的對話中,黃主任很清楚方正的態度。
張婆婆笑著從灰色外套的口袋裡摸出來一個拇指大的黑色盒子,放到桌子上。
“黃主任,這裡面是一枚精元丹,相信你正需要…”
“他會再來找你,希望你可以跟他好好談一下?!?
聽到精元丹三個字,黃主任的眼都直了。
他不僅是需要,他現在要依靠精元丹續命。
只是張婆婆的東西,他卻萬萬不敢收。
黃主任把黑色盒子推到張婆婆面前,委婉的答道,“張婆婆,無功不受祿?!?
“我儘量試一下,事成之後,我再收這枚精元丹?!?
精元丹是收集活人的精氣,加以手段煉製而成。
精氣是生命的根本,失去一定的精氣,就相當於折損相應的壽命。
黃主任沒見到這枚精元丹有多大,但張婆婆拿出來的東西,就註定不會差。
黃主任已過半百之齡,雖有陰陽眼,卻無功德,想要活下去,就要想辦法續命。
服用精元丹,是最快最直接的辦法。
張婆婆眼神精明的盯著黃主任,緩緩點頭道,“好,那也好…”
“黃主任,那後天我再來找你。”
說完,張婆婆把黑盒子裝進口袋裡,隨即起身。
黃主任畢恭畢敬的送她出門,一直恭送她到電梯裡才停下。
張婆婆走進電梯裡,不緊不慢的講道,“黃主任,條件嘛…隨他提就行?!?
聞言,黃主任連連點頭,低聲下氣的應道,“哎,知道了?!?
電梯門關上,黃主任長鬆口氣。
張婆婆走出醫院之後,籠罩著醫院的那股陰冷才消散。
保安頭疼欲裂的從桌子上爬起來,身上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