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羅元浩沒有等對方說完話，立刻警惕地問，雖然根本沒有發出聲音，但知道，彼此間應該能順暢交流。否則他也不會沒有聽見對方的聲音，卻完全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我是……我是，我叫卓哲茂。”
“我和你以前認識麼？”
“不認識。”
“那我怎麼會來這裡？”
“我到處在尋找可以替代的身體。我的身體太虛弱了，最多還有2年零5個月，就徹底沒有治癒的希望，在找到你之前，我已經飛遍了小半個中國。只發現過一個合適的人選。”
羅元浩沒感覺到他說了一句真話，他不知道自己靈魂出竅，自己的身體是否被人佔據了？不過他還是問道：“他是誰？叫什麼名字？”
“他叫，他叫……昨天還記得住，今天就記不住了。”
果然說了等於沒說，羅元浩又加緊問他：“你是靈魂出竅了麼？”
“準確地說，是陽神出遊。不懼天雷地火。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那個視頻，就是流星滑落，然後山頂上電閃雷鳴，其實就是我引發的。”
“流星和閃電，都是你引發的？”
“流星不是，閃電是的。”
羅元浩聞言，終於爲之震撼！這個已經不是人，是真正的神了吧？
這個自稱是卓哲茂的傢伙，努力睜大了眼睛，彷彿是要把羅元浩看得更加清楚，但他卻連轉動一下脖子都做不到，幾乎可以說是下巴以下全癱瘓了。
他的嘴巴里都插著兩三根管道，看著好像是食管，全身都由藥水撐著。
這時，進來一個人，看穿著，是個男護士。
他不由分說，十分粗糙的給卓哲茂擦拭身體。
“你看，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我很快就會死在這裡，你能幫幫我麼？”
“我應該怎麼幫你？”羅元浩不由自主地說出口，但這不會讓他感到害怕，他只要知道自己保持最冷靜和最清醒的意識就可以了。
“你能不能把身體借給我，我暫住十年左右，那個時候，能讓我容身的儀器就造好了，再把身體還給你。這中間的補償，你是希望成爲億萬富翁呢？還是喜歡李姿婕？”
“嗯？？”羅元浩陡然睜大眼睛！他怎麼知道？難不成早就在跟蹤我了？之前鋪墊的廢話都是騙我的？
“嚴格來說，成爲億萬富翁比追你的女神更容易。因爲她可能上輩子就是個修女。”
“你在說什麼東西？”
“你都聽得懂，又何苦再問呢？有個人和你更加般配，我倒是見過一面！”
羅元浩看著卓哲茂努力地張開嘴，不停地說著話，但是那位男護士好像完全沒有看到他在說話一樣，悶聲不響的依舊爲他擦拭著身體。但羅元浩越來越搞不懂對方在說什麼了：“你到底在說什麼？”
“其實是我屏蔽了他的意識，所以這個護士感受不到我和你在說話。我也可以指揮他溫柔一點，但我不能一心多用，所以和你說話比較重要。”
彷彿是爲了給羅元浩解答疑惑，卓哲茂這麼解釋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羅元浩說：“你是不是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對，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羅元浩笑著說，“因爲李姿婕將來是有老公的，那個男人不出意外就是我！”
“哈哈哈哈哈……”卓哲茂笑了，“自卑到極點就成了自大，你說這話，你自己相信麼？”
“信！怎麼不信？”羅元浩態度強硬地說。“而且我更相信你不會讀心術，你不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其實我知道，不過糾結在這個上面沒有意義。還是迴歸主題，你願不願意？”
“願意什麼？”
“把你的身體借我用一用？”
“對不起，我並不願意。”
“借10年，等你再度醒來，就成爲億萬富翁。並且有一個比李姿婕更加漂亮，也和你般配的女朋友。不過你放心，你的身體除了成長了十歲，什麼變化都不會有。”
羅元浩根本沒興趣換，只是讓他有些好奇的是，李姿婕這樣的，已經是站在人類顏值頂端，怎麼可能有比她更漂亮的？
於是他就問：“這個世界上還有更漂亮的？你倒是說說看，難不成是藝術照上的女明星？他們的本尊，未必有我女神漂亮！”
“有的有的。那個小夥子的名字我忘記了，那個跟屁蟲一樣的女孩我記得，她叫宰露。”
“什麼？”羅元浩頓時緊張起來！
“你知道她？漂亮吧？不不不，漂亮這個詞太庸俗，應該用驚豔更合適。”
羅元浩並沒有回答，而是說：“她在你眼中，比李姿婕更美？”
“有一定的加成，和我們一樣，她不是平凡人。”
羅元浩突發奇想：“女的行不行？我以前做直播的時候，遇到一條大白狗，他的主人好像和我們也是個同類。”
“不行，至少要有你這麼強壯才行。”
“可以讓她鍛鍊。”
“你鍛鍊了多久變成現在這樣？”
“你還有兩年多，來得及！”
“來不及，來不及。”
羅元浩無奈的說：“宰露也是很好的選擇，她強得可怕！”
“我和那少年約法三章，絕不打他身邊人的主意。”
羅元浩從這句話裡面嗅到了許多隱情！但是時間倉促，容不得他多想。
只聽卓哲茂又說：“而且我和那少年的意見是一樣的，她和你最般配。”
羅元浩微微瞇起眼睛，心中疑惑，當時他跟蹤少年的時候，也聽見他這樣說過，看來當初不是發現了自己，而是真的只是牽紅線。
這個卓哲茂難道也愛牽紅線？
自己和宰露在他們眼中，居然就這麼般配？
那少年和自己幾乎可以說是仇人，怎麼也……
卓哲茂突然釋疑：“我們這幫人，都是突然冒出來的，我們希望我們能誕生一個後代，看看是否也具備了我們身上的能量？所以你和她，不論年齡，氣質，外貌，性格，都非常般配，非常互補！”
“等一下。”羅元浩努力回憶，“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你是不認識我的！你還在驚詫我能看見你！你絕對有問題，沒有一句是真話！我覺得你可能真的會讀心術！”
“那就說一點你也不知道的，但又能和你所知道的互相印證的。”卓哲茂扯動著僵硬的麪皮說。“你看見那少年胳膊上的紋身了麼？”
羅元浩眼睛微微一亮：“看見了！”
“那不是紋身，那是他斷掉的手臂，用別人的接上了！”
“什麼？？不可能！”羅元浩大驚失色，腦海中卻越來越相信這個說法！
因爲羅元浩猛然記起來，在上一次，或許是上上次，食人魔事件發生以後，少年和國家力量挑戰的時候被打掉過一條手臂！本身卻從管道逃跑了。
卓哲茂語氣從容淡定：“也許你需要更多的信息。比如被他吃掉的女人到底是誰？我告訴你真相，你就必須相信我，接下來再好好談談，怎麼樣？”
羅元浩用三秒鐘的思索來做出這個艱難的抉擇：“好！”
“這個被他吃掉的人，不是盧文慧，應該是小茉莉。”
“那個小茉莉可能欺騙了少年。她將錯就錯，僞裝成盧文慧，騙了少年的初夜，還夢想著成爲豪門貴婦，哈哈哈，說來挺好笑吧？那孩子守身如玉，被一個妓女哄了，也是命運多舛！”
“後來那少年又發現盧文慧亂找**，事情就雪上加霜！”
“接著少年又得知盧文慧竟然是因爲……好了，不說了，該吊著你的胃口，否則你……你願意答應我，借我10年麼？”
羅元浩已經聽得目瞪口呆：“我不答應。”
“嗯，我能理解。但是你至少得答應我，和那個宰露相處看看，看看你們的後代……”
“我也拒絕。”羅元浩說。
“你不能都拒絕，必須選擇一個。否則我會告訴少年，讓他來殺死你或者你的……”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羅元浩粗暴打斷：“現在科技很發達了，老頭，我捐獻一點，她捐獻一點，後代很容易的！”
“這樣恐怕不行。與天然繁衍差別太大！”卓哲茂說著，被那男護士整個翻過來，好幾秒鐘不能說話。
“你們也是夠了，強扭的瓜不甜。”
“那丫頭很聽少年的話，已經和三個男人‘生’過孩子了。我一點也沒看到將來的希望！你是第四個，我不願意再看一個人工產生的孩子，希望是自然分娩！”
“監控一樣的生活過程，讓我感覺噁心，極度地反感。只要一想到背後有你們遙遙地盯著，我會吐的。我更加不可能接受。算了吧，要怎麼樣來，我都只能奉陪！”
“你的父母也不管了麼？”卓哲茂問。
“我不能也不會因爲自己不喜歡的事……我不能違揹我的本心，我才發現我很自私，但沒有辦法，我只能保護好他們，如果還是失敗了，那麼我也有把我打死少年，再打死你！”
“哦？”卓哲茂終於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羅元浩，一臉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