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你能讓腫瘤縮小？”
“那還做什麼手術，乾脆把腫瘤消掉好了。”
肝外科李主任聽了陸離的來意後，滿眼難以置信。
“只是暫時讓腫瘤縮小，方便手術，不然過一會還是會恢復的。”
陸離解釋道。
“憑空讓腫瘤消失這種本事，我沒有。”
李主任定定地看了一會陸離。
“你確定可以做到？”
“我確定。”
李主任在辦公室裡踱起步來，大概過了一支菸或者更長的時間，他才點了點頭。
“好，那我們現在來商量手術方案，如果方案可行，就納入備選方案。”
至於首選方案，肯定是他們原先定好的那個。
陸離看過CT圖和病人其他檢查結果之後，想了一個方案出來，跟李主任說了之後，李主任眼睛越來越亮。
“若是照你的方案，腫瘤縮小之後，跟心房距離拉遠，我們就不用先將它牽離心房，切斷下腔靜脈，切除整條肝臟，移到體外再進行手術。”
“而是可以直接在體內把這顆平滑肌腫瘤給切除了。”
“手術難度直接降低，病人的生存機率也將會大大提高。”
“是的。”
陸離點頭。
兩人有商量了會，敲定方案，陸離才離開李主任辦公室。
王主任一直在旁邊聽著，對陸離刮目相看：“沒想到你居然真的對其他科也瞭如指掌。”
“略懂罷了。”
陸離謙虛道。
“哈哈哈，你這個略懂都比得多其他人的鑽研了。”
王主任哈哈大笑。
就在這時，一個小護士朝陸離走過來，焦急道：“陸醫生，請問您能去一趟309病房嗎？3號牀的病人鬧著要見您。”
陸離怔了怔。
“我好像沒有病人在309。”
“他不是您的病人，但是您好像有旁觀他的手術，他剛甦醒過來就鬧著要見您。”
是大塊頭教官？
“好，我這就過去。”
“太謝謝您了。”
小護士一臉感激。
陸離去了309病房，大塊頭教官正躺在病牀上輸液，看到陸離，他晃了晃手，咧嘴一笑。
“你是陸離，不是宋展成。”
陸離挑了挑眉。
看來大塊頭教官已經識穿整件事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陸離平靜道。
識穿了又如何。
只要他不承認，大塊頭教官能耐他何。
大塊頭教官看上去心情頗好。
“我就知道那幫大學生教官不可能打得過我，你肯定是他們找的外援吧？”
“本事小小，膽子可真不小，連冒名頂替這種事都乾的出來。”
“你放心，我沒有拆穿你們的意思，說起來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被送到醫院，發現不了這三顆腫瘤。”
這麼好說話？
陸離狐疑地看著他。
和手術前的性子似乎差得有點遠啊。
該不會是雙重人格吧？
還是別有所求？
“你靠近點，耳朵離我近一點。”
大塊頭教官喊道。
陸離沒動。
他怕自己靠得太近，被大塊頭教官一口咬住耳朵，把他耳朵給扯掉了。
“哎，人和人要建立一點信任，怎麼就這麼難呢。”
大塊頭教官自言自語。
“我找你過來，是有個小忙想請你幫一下。”
果然有所求。
“你能求雨是嗎？”
“那可不可以求雪？”
“你問這個做什麼？”
陸離疑惑。
“我認識了隔壁病房一個姑娘，她長了一顆刁鑽的大腫瘤，醫生說手術難度非常高，可能做完手術她會因爲併發癥去世。”
“她沒有別的心願，就像看場雪。”
陸離眨了眨眼睛。
“你說的這個姑娘，是腫瘤長在肝臟後面，有十五釐米寬那個？”
“你認識？”
大塊頭教官瞪大了眼睛。
陸離微微一笑。
“不認識，不過明天估計會幫忙做她這臺手術。”
“！！！”
大塊頭教官驚愕地看著他。
“你不是骨科大夫嗎？”
“我只是暫時呆在骨科而已，並不是只會做骨科手術。”
“還、還能這樣？”
大塊頭教官頭一回聽說。
“沒辦法，人太優秀了，揹負的責任肯定要多些。”
陸離聳了聳肩。
“……”
大塊頭教官開始懷疑這家醫院的三甲評級是不是有水分。
陸離這種吊兒郎當的人居然會是他們醫院醫術最精湛的骨科醫生？
從護士口中打聽到這話的時候，大塊頭教官是不相信的。
只是事實由不得他不信。
“你這麼關心那個姑娘的願望，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陸離突然無奈道。
大塊頭教官臉色一僵。
“看來被我猜中了。”
“沒想到我還有做媒人的潛質。”
“……”
“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別給我亂說。”
大塊頭教官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搶走陳教官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這個姑娘你絕對不許動。”
“她明天手術。”
陸離提醒他。
“不動我怎麼給她做手術？”
“……”
“好了，不跟你扯了。”陸離笑道，“看雪這種願望你帶她親自去看吧，這次手術她不會有事的。”
說罷離開了309病房。
下午六點，陸離離開醫院，回到別墅。
讓他意外的是，葉香寒居然也在。
“你今天這麼早就下班了？”
他好奇道。
“今天週末休息。”
葉香寒回道。
她從廚房裡端了一盤意麪出來，番茄肉醬意麪，色彩鮮豔，聞著味道還挺香的。
陸離嚥了口口水，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要一起吃嗎？我做得有點多。”
葉香寒笑道。
陸離立刻覺得不餓了。
葉香寒是這麼好心請他吃飯的人嗎？
剩下的意麪該不會加了不該加的東西吧。
“謝謝，我叫了外賣。”
爲了安全起見，他還是不要吃葉香寒做的東西好。
“哇，陸哥，你居然拒絕了葉姐的意麪，你知道她有多難得下廚一次嗎？”
宋冬從樓上下來，驚歎道。
“多久？”
“可能一年一次吧。”
“那你好好吃吧，這麼寶貴的機會我還是留給你算了。”
“謝謝，陸哥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宋冬說著，衝進廚房端了剩下的意麪出來，迫不及待捲了一大口麪條塞進嘴巴。
然後“嘔！——”地一聲，吐在地上。
陸離：“……”
葉香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