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觀衆還真的開了個盤口，拿植物生長噴霧能不能催生頭髮打賭。
投注的人差不多五五分。
半數覺得可以。
半數認爲不可以。
陸離沒管這幫傢伙瞎鬧，他在王大爺頭頂噴了一下噴霧。
王大爺感覺頭皮涼了一下，然後就沒了。
“哎，小陸你怎麼才噴一下，多噴幾下呀。”
“噴一下就夠了，噴太多你頭髮可能長很長。”
“長點好呀，我就想要長一點。”
“好吧，我再給你多噴一下。”
陸離又給王大爺噴了一下，之後說什麼也不肯再噴了。
李大爺在一旁插嘴：“小陸啊，你看我這頭髮，好像也有點稀疏，對吧，要不給我也噴一下？”
“等會再給你噴吧，我們先看看王大爺噴了是什麼效果。”
陸離笑道。
“好咧，大爺聽你的。”
陸離不錯眼地看著王大爺的頭頂。
等了一兩分鐘，沒有看到什麼變化。
王大爺嘟囔：“肯定是小陸你噴太少了，不起作用。”
“夠多了。”
噴兩下都夠梭梭樹長個兩三米了。
“可能這個噴霧只對植物起作用，對頭髮不起作用。”
陸離話音剛落，就看到王大爺頭頂冒出發茬了。
直播間觀衆瞬間激動。
【天哪！真的可以！這個能長頭髮！】
【我的禿頭有救了！主播快發購物鏈接，我馬上下單！】
【樓上冷靜一下！這個噴霧要一百萬一瓶！】
【嗚嗚嗚，我銀行卡連一萬都沒有】
發茬冒出來後，很快長成一釐米，兩釐米，三釐米……一眨眼就有十釐米長了。
陸離的表情卻漸漸僵滯。
直播間觀衆也陷入了沉默。
李大爺臉上肌肉開始扭曲成團。
唯獨王大爺，一臉激動地伸手摸頭髮。
一抓抓了一大把頭髮。
他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我頭髮長出來了！”
“老天爺總算眷顧我一次了，我以前花了多少錢在生髮產品上面啊，屁用都沒有，現在終於看到光明。”
“小陸啊，真是太謝謝你了。這是大爺收到的最好的中秋禮物。”
陸離露出一絲苦笑。
“大爺，你先別急著感謝我，先用手機自拍鏡頭看看再說。”
“啊？”
王大爺吃了一驚。
“我這頭髮有什麼不對嗎？”
“你看過就知道了。”
王大爺迫不及待打開手機攝像頭，點了前置鏡頭，對著屏幕一看，臉登時綠了。
尼瑪！
新長出來的頭髮竟然是綠油油的！
就跟樹葉一樣綠！
李大爺終於憋不住了。
爆發出巨大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老王，你，哈哈哈……”
李大爺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直播間觀衆同樣爆笑。
【笑死了！王大爺喜提青青草原啊！】
【救命，我要笑暈了，這個生長噴霧，太絕了，綠毛，哈哈哈】
【我剛纔還有點心動，想拼了老命攢個一百萬，買一瓶生長噴霧，現在好了，可以躺平了】
陸離也沒想到生長噴霧催生的是綠色的頭髮。
他一臉抱歉地對王大爺道：“大爺，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頭髮是綠的，不過頭髮可以漂染，你去染個發，它就能變別的顏色了。”
王大爺陰沉著臉。
“那以後長出來的頭髮呢，是什麼顏色？”
陸離：“……”
他目光看向別的地方。
“那還用說嗎，肯定是綠色啊！你這頭髮發囊就是綠的。”
李大爺無情地戳穿真相。
他摸了一把王大爺的綠毛。
“再長出來，染了就是，多費點事就能有這麼茂密的頭髮，多好呀。”
“小陸手上噴霧還有，你可以噴點，不用羨慕我的頭髮。”
王大爺冷冷道。
“哈哈，”李大爺撓了撓頭，“我就算啦，頭髮少點就少點，腦袋輕點也不錯，免得壓彎頸椎。”
【唉，綠還是禿，這是個問題】
【不不，沒人會選綠的，有人會選嗎？舉個手】
【我……我還是選禿吧】
陸離找到植物生長噴霧的測評視頻，將剛剛的測試結果發到評論回覆裡：
“經試驗，使用噴霧可以促進頭髮生長，但是長出來的頭髮是綠色的。”
網友：“……”
這下沒人嚷嚷要買生長噴霧了。
禿頭只是拉低顏值而已。
綠會讓人社死啊。
王大爺受夠李大爺的嘲笑了，他從石凳上霍地站起來，準備衝去美髮店，把頭髮染成黑色並且剪個潮流帥氣的髮型，好將李大爺比下去。
芳芳大媽的聲音突然飄過來。
“我絕對不會劈腿的……我心裡也很過意不去……”
“我只見一面就回來……就這一次，最後一次了，好不好……”
“你比誰都可愛，我最愛你了……你纔是我最重要的……”
王大爺和李大爺齊刷刷掉過頭去。
恨不得把芳芳大媽背上盯出一個洞來。
芳芳大媽轉過身來，看到兩人，愣了愣。
“老王，老李？你們在這幹嘛？”
王大爺眼底燃起了怒火。
“芳芳，剛纔跟誰打電話？”
“打電話？沒有呀。”
芳芳大媽不動聲色地把手機放到手包裡。
衝身後努了努嘴。
“跟我的貓說話呢。”
“我聽說西門對面開了一個貓咖，有很多品種的貓，我就想去瞧瞧。”
“我家可樂肯定不同意嘛，我剛剛在跟它謝罪呢。”
王大爺和李大爺看向芳芳大媽身後，那裡蹲著一隻布偶貓，正眼勾勾地看著芳芳大媽。
“原來是貓啊。”
王大爺如同被扎破的氣球一樣，氣都泄了。
“不然呢，你以爲我跟誰講電話？”
芳芳大媽柳眉倒豎，問起罪來了。
“我認識你這麼多年了，什麼時候騙過你，你居然質問我，真是太讓我傷心了。”
“對不起，芳芳，是我誤會了，我真沒想到……”
王大爺急忙道歉。
直播間觀衆歎爲觀止。
【高！太高了！一句話就扭轉局面，完全不帶虧心的，王大爺真是被吃得死死的啊】
【嘿嘿，你們說，芳芳大媽剛纔到底是跟貓說話呢，還是在打電話】
【肯定是在打電話呀】
李大爺對芳芳大媽的話半信半疑，他跟老王這個傻子可不一樣，敏銳地嗅到了芳芳大媽情變的氣息。
“芳芳，明天的中秋遊園會，我們早點過去吧。”